第9章 你的丫头没告诉你?
虽然那会儿他不希望申屠轩死掉,但也并不代表会爱屋及乌。19楼浓情 19luu.
那么的孩子,能对一个人下如此狠手,筱筱心里对他已经全然没了对孩童的那份耐心与喜爱。
贺御君何等敏锐的人,纵然刚从重伤昏迷中醒来,依然仅凭她眸底的神色和雾眉间的欲言又止判断出什么。
两人间沉默了数秒,男人低沉虚弱的嗓音带着隐藏的困惑,问道:“跟你颈间的伤有关?”
筱筱眉目未动,只是淡淡地:“你受伤很重,先好好休息吧。”
她不,贺御君自然不会勉强。
想弄清楚这件事,并不难,不一定非要从她口中得知,为此让她不悦。
两人再度重逢,缘分未尽,他心里很珍惜,不想有一丁的风吹草动让她如惊弓之鸟一般逃离。
何况,对他而言,只要孩子能救出来,她心里的枷锁能解除,那么她跟孩子的关系如何,他并不在意。
到底,孩子是姐姐的,而且还是跟那样一个男人生下的,对这个亲外甥,他并没有十足的好感。
探出手去,他一声不吭地去捉女人包扎着白纱的细手。
筱筱垂着头,视线自然也落在手间,被他冷不丁抓住,她惊了一跳,本能地回缩。
然而清幽的目光抬起,瞥见他黑漆漆的深瞳,里面似装了千言万语,筱筱一下子又僵住,心底里竟有那么后悔,后悔怎么就把手给缩回来了。
既已缩回,总不能再自己送回去,她抿着唇,一脸无措,不知道怎么办似得,眼神左闪右闪,找了个辞:“那个手疼”
她那一瞬间的种种情绪,全都明明白白写在眼底,两人刻骨铭心地相恋一场,贺御君何尝读不懂她心里种种。 19楼浓情
这么拙劣的借口,越发掩不住她躁动慌乱的心。
只是,沉沉目光落定,瞥见她双手上缠绕的白纱,男人关心地问:“伤势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骨头?”
筱筱摇头,低低地:“没有医生讲,都是皮外伤,不过也有些严重是了”
“嗯,仔细养着。”
房间里安安静静,任何一声响,包括对方的呼吸都会被无限放大,筱筱甚至觉得,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一下一下,逐渐失控。
突然就觉得坐不住。
好像再坐在这儿,再听一句他的声音,她整个人就要烧起来似得。
偏偏那人还要话,还要用那个叫她把持不住的声调,扰乱她的耳蜗,她的神经。
“当年怎么想到来维和部队了?不知道这里多么危险吗?”贺御君盯着她,明知她现在很无措,却不给她缩回壳里的机会,低沉的问话直击她逃避的内心,“是因为跟我分开了,想离我远远地还是,跟我分开了,就放逐自己,生死不顾?”
筱筱木然着脸,精致的五官好像被冰封住了,脖子有伤,低得痛,可也不敢抬起头,怕看到那张英俊的脸,怕看到那双深情的眸。
声音像从嗓子眼发出,她声如蚊蚋般回答:“我们分手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我忍受不住大家探寻好奇的眼神,只能逃离”
其实最主要的是,她害怕再遇见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去骨气又重新去找他,藕断丝连畏畏缩缩会让两人的痛苦无限放大,倒不如狠心一把,不给自己留退路。
但她没想到,冥冥之中,两人竟都到了维和部队,还在这种战争不断的环境下重逢。
没有战死沙场,还能有生再见,老天爷给他们开了外挂。 19楼浓情
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语气,贺御君却能想象出那时她的无助和压力,心疼不已,他又抬手,这一次,筱筱没有躲开。
他的手也有伤,握着她的指尖没有用力,然而这样已经够了。
不敢动弹,也不敢回握,她就这么呆若木鸡一般,坐着不动。
经历了生死,如今能坐在这里安安静静地聆听着彼此的呼吸,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良久,听不到那人话的声音,她鼓起勇气抬眸,这才发现他又昏睡了过去。
心头喘息,她慢慢放松紧绷的神经,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迷人心魄,叫人心动。
目光移到交相覆盖的手掌,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滴在他手背上,怕惊醒了他,她吓得忙用手拂去,心跳惶惶地抬头去看还好,还好,他还睡着。
她又笑,一边流泪一边笑,不出心里的情绪,就觉得两年的委屈与伤痛,值得。
能这般心平气和地面对面话,是不是他们还能再续前缘?
贺御君再度醒来时,病房里没了筱筱的身影。
想着这里不比国内,筱筱毕竟还是一名维和战士,纵然受了伤,也不能全然不顾地休息。有她的事情要忙吧,他能理解。
医生护士进来,给他全身细细检查过,情况一切都好,只需静养。他头,用当地话跟医生沟通,请他的同事或战友进来一下。
不一会儿,跟他搭档的另一名军事观察员入了病房。
那人是一名华裔,代号亚当,进来立在床边,盯着贺御君看了看,一本正经地八卦:“那名女战士,就是你夜不能寐心心恋恋的那姑娘?”
夜不能寐?心心恋恋?
贺御君勾唇,“我有表现的这么明显?”
“我怀疑你根本早就知道她在这里,才策划了这起行动,打着那名庞然正义的幌子,其实是为了追女人。”
贺御君瞅他一眼,摇了摇头,苦涩叹息:“我若是早就知道,不会等到今天。鬼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共事两年,亚当对贺御君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刚毅不屈寡言少语上,不曾想,他也会惆怅感慨,还会承认自己过得不好。
摇头笑了笑,他安慰:“这不是重逢了,苦尽甘来。”
贺御君也回了个笑,想起正事,转而问道:“那个男孩怎么样?安置在什么地方?”
提到男孩,亚当的脸色顿了下,皱眉,“这个你的情人没告诉你?”
“发生了什么事?”
看样子他还不知,亚当一脚拽过来一把椅子,扶正坐下来,沉声道:“那个东西可了不得!就跟那神话故事里的哪吒似得,把整个基地搅得不得安宁。他们没办法,把你的情人叫去了,看似好像东西被安抚住了,谁知吃饭时他用叉子做武器,挟持了你的情人企图逃跑你是没看到那副画面,那么多成年人,硬是拿一个家伙没办法,最后不得已,狙击手藏在楼用麻醉枪给他放倒了,你的情人才得救。”
贺御君听得频频皱眉,更是满脸的不敢置信。
亚当就知道他不相信,比了比自己的脖颈,“叉子戳在你那情人的颈间总动脉上,谁敢轻举妄动?”
眼眸眯起,贺御君不敢去想那一幕,也不敢深究筱筱在那一刻的心情。
那是姐姐的孩子,她怀着赎罪的心理拼了命救出来的孩子,最后却是这样一个童心毒辣下手残忍的孩子
难怪,她刚才欲言又止的神情,不愿提及。
怕他不相信?还是怕他伤心?
亚当看着贺御君沉凝默然的情绪,微微歪头盯着他,“你怎么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救出那个孩子?”
为什么?真正的原因不便透露,他只是公事公办地道:“我们既然是维和部队,难道不应该尽一切可能挽救生命,阻止战争么?”
那个孩子是申屠枭的儿子,无论落在哪一方人马的手里,都可能掀起一场枪战,只有留在他们这里,才能平息仇恨矛盾。
只是,既然那个孩子这么难对付,看来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姐姐赶紧过来,他不想因为这个孩子影响他跟筱筱还未完全恢复的感情。
“亚当,请再帮我一个忙”
筱筱离开医院,一连三天都没再过去。
倒不是不想见到那人,只是不知道见到后该怎么相处。这种尴尬又纠结的情绪盘旋在心,搅得她心烦意乱,索性避而不见好了。
可她没想到,她不去医院,那人却胆敢不顾浑身的伤跑出来找她。
那会儿正是吃饭时间,筱筱两只手都有伤,面对着饭盒有些无措。n走过来,很自然地帮她把饭菜全都拿出来摆好,又将勺子叉子递到她手里。
“谢谢。”女孩儿淡淡微笑对他道谢,笨拙地捏住勺子。
n盯着她,有些着急,刚又要伸手过去帮忙,被筱筱阻止,“我自己来吧,可以的。”
她微微一笑的样子犹如花开,五大三粗的外籍男人瞧得有些失神,只好又愣愣地收回手,坐在一边吃自己的。
贺御君下车后就瞥见这一幕,本来心里酝酿好的话又被突如其来的不悦驱散,深瞳阴郁地凝着远处的画面,纵然知道他们只是战友或同事的关系,可他还是生气。
很生气!
谢绝了亚当要搀扶他的好意,他强撑着站稳,目光不曾移开一秒,一步一步缓慢却坚定地朝着那该死的女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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