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子鱼摊了摊手,没有继续争辩。
而炎青早就按耐不住,操控着赤红巨剑就冲了过来。
他刚刚冲过一半的距离,眼见赤红巨剑就要砸到澹台子鱼身前,心中大定。
他这赤红巨剑看似蠢笨鲁莽,其实内中藏有玄机,这巨剑势大力沉,攻击力超强,一旦被这巨剑正面攻击,大部分都会下意识的选择闪避,而一旦闪避……
他心里正算计着澹台子鱼下一步的行动,忽然脚下一紧。
一丛墨绿的灌木从他脚下生出,让他冲锋的身形猛然一顿。而后这从灌木猛然膨大起来,将炎青包裹了进去。
炎青心中大惊,立刻运转法力,赤红色剑气从他身上释放出来,嗤嗤乱响,顷刻之间就将这从灌木燃烧成灰烬。
灌木燃烧的灰烬和轻烟还没有散去,炎青就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冲了过来,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等凡人之间泼妇一般的打架,炎青从未经历过,顿时怒火中烧,就要释放出体内的剑气,将来人斩成碎片。
至于切磋之时不能伤人性命这种刑律,早就被怒火攻心的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然而下一刻炎青就彻底懵逼了。
刚才激怒之下,还没什么感觉,等炎青准备释放体内剑气击杀澹台子鱼时,却发现自己根本调不动任何的法力。
澹台子鱼的每一拳,看起来粉嫩雪白的拳头,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每一拳锤在炎青身上,不但肉身遭遇剧痛,甚至就连体内的法力,都同样被打散!
特别是一股股阴寒之气渗入他的四肢百骸和五脏六腑之间,让炎青恍若坠入冰窟,全身内外都被冻僵。
澹台子鱼这一连串拳打脚踢,看起来没什么章法,也没什么杀伤力,其实威力却异常凶猛,别贴身攻击之后,炎青觉得即便是阴阳境修士,也难以在这一连串的拳击下能调动法力。
而炎青的那柄赤红巨剑,失去了他的法力操控,早就掉落在地面上,纹丝不动。
眼看着澹台子鱼不停的攻击炎青,漂浮在上空的天火峰长老冷着脸说道,“还不住手!”
澹台子鱼这才收了手,笑着对天火峰长老说道,“多谢长老出声,我修炼的这套疯魔拳法,易发难收,很容易打死人,所以刚才才反复的确认这点。要不是长老提醒……”
澹台子鱼用目光打量着头脸肿弱猪头的炎青,“弟子只怕就生生的把这位师兄打死了,真是罪过。”
而后,澹台子鱼又对着躺倒在、被打的肥头大耳的炎青说道:“你看,还好这是切磋,长老和同门都在,我才不会真的打死你,但若是在外面,你岂不是要被我活活打死在这里?
所以说,诸峰之间弟子切磋,还是很重要的!”
而后,澹台子鱼又转头向天火峰长老笑着说道:“长老,您说我说的可在理?”
天火峰长老冷哼一声,并没有接澹台子鱼的话。
而炎青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居然什么都没说,拖着他那柄赤红巨剑就慢慢的走了回去,不过他临走前望向澹台子鱼的一眼,依然恶毒无比。
炎青走下来时,天火峰大师兄并没有因为他初战失利而职责他。炎青走过大师兄身边时,低声说道:“这个澹台子鱼果然工于心计,她三番五次喊停,一是为了让我心浮气躁,忘记观察周围的情况。二是为了让她的木系法力能够提前抵达场地中央,并且给她的木系灌木种子一个培育的时间,否则立刻开打的话,她的灌木种子决计无法瞬间长大。”
炎青停了片刻,接着说道,“她还修炼过冰系的炼体术,拳脚看似普通,其实力大无比,一旦被她近身攻击,更会被她拳脚中蕴含的寒冰之气冻结经脉和肺腑,让法力无法运转,因此千万不要让她近身。”
听到冰系炼体术这几个字,天火峰大师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无需挂念此时,安心修养吧。”
炎青沉默着点了点头,向天火峰上慢慢走去。
而后,天火峰大师兄又将一名身材匀称,目光囧囧有神的弟子招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这名弟子点了点头,而后,就走上前去,对这澹台子鱼拱了拱手,说道:“请!”
他连名字都没有报,就要直接和澹台子鱼开始“切磋”,就是为了避开澹台子鱼的各种诡计。
只见这名弟子迅速向前,忽而向后,在这片数十丈大的空地上,腾挪周折,不让澹台子鱼把握住他的位置,而他每一步反应都极为迅速,就算澹台子鱼如之前一样用木系法力在地下设置陷阱,他腾挪周转的速度也绝对比灌木丛生长的速度要快的多,更何况有了防备之后,澹台子鱼那种“雕虫小技”就更是随意可破。
澹台子鱼看着对方如此快速的来回移动,在澹台子鱼身前身后绕来绕去,就是不肯上前,只是远远的放出一双小巧的淡红色飞剑,在澹台子鱼身周来回飞舞,这双小巧的飞剑可不是霍桐那种淬炼到这么小巧的,而是本来就打造成这般大小,杀伤力也比较有限,但胜在速度极快。
这双飞剑更是会在空中穿梭时,忽然喷射火焰,迷惑敌人,并且让自身突然加速和转折,方向诡异,防不甚防。
而澹台子鱼微微回头,看到霍桐眼神中略有些仇恨的目光,再联想到他身上众多的微小伤口,就知道只怕此人也参加了对霍桐的围攻。
澹台子鱼这一分心,背后瞬间传来呲啦两声,让澹台子鱼颇为心疼。
妈蛋,这身道袍只怕又要废掉了,回头要好好压榨压榨霍桐这小子。
而对面的弟子本来见到攻击奏效,心中正是一喜,却没想到这双飞剑切割上去,却好像切割冻结了千年的雪块上一般,微微切进去一丝,就感觉僵硬冰冷而又十分的结实,难以寸进。
澹台子鱼反手摸了摸背上被切出的两道浅浅的白色印记,感受着这两道印记缓缓的自我恢复,笑道,“你这剑术到真是颇为克制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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