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我就站在了毛然然房门口敲了敲门。
她揉着她那双大眼睛定睛的看着我,没等她开口,我先开口道:“我跟你一起回沪市,订票的话帮我多订一张,我想看看我爸妈了,不过我跟你一起走,但我只想待上一天,你愿意停留几天就多停留几天。”
毛然然搂着我的肩膀笑道:“终于想明白了?就应该这样,管那些臭男人干嘛,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是他们对不起咱,又不是咱对不起他们,就算你只停留一天,也至少是敢去面对。”
毛然然定的票是在圣诞节前夕,现在很多游人都喜欢在圣诞节的时候去一些大都市过节,尤其是年轻人,所以我们这个小渔村子里,最近人烟稀少了些,也冷清了些。
趁着这个时候去沪市也好,就当做给自己放个假,休息几天。
也就是在扬城的小渔村生活了两个月之后,我跟着毛然然回了沪市,刚下了火车,这天就下起了鹅毛大雪。
说来也奇怪,沪市难得会下的这么大的雪,如果放在很早很早之前,沪市也很难看的到雪,反倒这些年来常常看着天气预报,下雪倒是成了冬天的家常便饭了。
毛然然去了她预定的酒店,说是一会儿有旧友接她去聚会的地点,我则是打车直奔墓园而去。
中途我买了很多的东西,大包小包的就像是想把这两年来的缺憾一起弥补给我爸妈。
到了墓园,也许是下大雪的缘故,他们两个人的墓碑前显得干干净净,对此我也没太过在意。
当初我特意将他们分开墓碑,毕竟生前两个人爱恨纠葛的太久,硬要将他们两个合葬有些残忍,于是我将他们分开在墓园的两个角落,让彼此平静的各自安好。
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他们面前,我还静静的坐在了雪地里跟他们说了些话,但是关于我的感情生活,几乎都隐瞒了下来。
虽然生前我们三人的关系简直可以用冰点来形容,可毕竟人都已经走了两年多了,我希望他们能在另一个世界互不打扰,互相幸福。
稍稍的坐了一会儿,眼见着大雪也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我便起身想要离开了,毕竟买了晚上的车票回扬城,雪天路滑,纵然是打车,可也是开的小心翼翼的,时间上提前一些还是有必要的。
从墓园走到路口大概用了半个多小时,刚刚想要回头看看有没有车,就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我刚要起身拍拍身上的积雪,眼前忽然伸出一只大掌,将我稳稳地扶住。
才要道谢,抬起头看到站定在我面前的人时,我不免的感叹一声,最终对着他说了句“谢谢”,这是我跟他分开两年半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就担心跟毛然然一起回沪市会碰到他,紧着当天来当天走,结果还是被他撞了个结结实实。
知道我回来祭拜的人,除了毛然然,我想不到谁还能跟许之洲通风报信,而且他们还准备参加迈高的年会,所以此刻我的心里只想把毛然然碎尸万段。
就在我脑子里飞絮的想着这些的时候,许之洲放开了我的手,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好久不见了。”
真是好久不见,毛然然真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讶,只是很快我就恢复了正常,既然他跟我打了招呼,我也便礼尚往来的跟他客气了一下。
“许总,好久不见,听说你已经做了爸爸,恭喜你。”
我说话的语气表现的极其礼貌,而又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目的只是想要快速的逃离。
可我到底执拗不过许之洲,其实许之洲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手迅速的夺过了我的包扔进了他的车里,然后推搡着我进了车子,根本不顾我的拒绝,在漫天大雪的路上缓缓的开着车。
坐在车里虽然无奈,但我不想计较什么,担心在这样的路上开车出事,所以我很安静的坐在后座上看着这个我生活了很多年的城市。
变了,这个城市变了很多。
虽然被大雪覆盖着,可它却盖不住它本身的光芒。
看着这一切,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许之洲已经将车子停在了一家西餐厅门口。
“一起吃顿饭吧,我知道你要赶车,不会耽误的。”
许之洲已经不允许我说出拒绝的话来,直接下了车,将车钥匙交给门童,而他拿着我的包大步的离开进了餐厅。
那特么是我的包,他怎么拿的那么得心应手的,我也当真是来了火气,但又掺杂着些许的无奈,只能为了我的包而追了上去。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和许之洲已经坐在了这家西餐厅的包间里,我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大酒店,才恍然想起毛然然说这就是他们要参加年会的酒店,大概时间是晚上18:00.
我不禁的看了看手表,已经17:00了,很好,我想很快就能结束这次见面了。
“你好像很不想看到我的样子。”见我许久没说话,许之洲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我摇了摇头,语气也是表现的淡淡的:“你特意去墓园接我,现在又安排了一顿饭局,是有什么话想说吗?我一会儿还要赶火车,想说什么你能快点说吗?”
许之洲刚才还有些微笑,听到我的话,敛了敛情绪说道:“这次我想告诉你两年多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当时很多话无法说出口,也不能对外人说,毕竟是我家的家庭变故,当时如果我不选择跟vereer结婚,很可能我现在身无分文,甚至我母亲都会被赶出许家。”
“现在呢?有了vereer的势力,也有了孩子,是不是为了许家会一直跟vereer走下去?其实我很好奇,当初如果我跟你结了婚,你会不会因为家庭变故跟我离婚而娶vereer?”我忽然打断了许之洲问道。
我这样问不为了别的,只为了看看他说这话的初衷是不是想要我跟他重新在一起,也想知道以前我在他心底的位置,虽然我跟他注定不会在一起。
许之洲一愣,然后说道:“会跟vereer一直下去。”
“第二个问题呢?”
许之洲有些语塞:“会离婚。”
看着他的表情,我心里有些轻笑,既然还会继续在一起,既然还会抛弃我,何苦还要来招惹我,还要把那些无法说出口的苦衷说出来做什么呢?
难道是想让我同情他可怜他,然后让我因为当初误会他放弃他而内心愧疚吗?
不过我没将笑意表现出来,只是心平气和的告诉他:“不管你家里发生了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既然过去了,人都是向着未来而看的,别再回首过去了,你也经历了家庭的变故,我也经历了很多,我们都比以前成熟了,好好的对待vereer和孩子吧,或许vereer以前是你利用的工具,可现在不同了,你们有了孩子,他们已经是你的家人了,好好对待你的家人吧。”
说完这些我便打算离开了,只是我才起身,许之洲拉住我的手臂:“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问完我就不纠缠了。”
“你问吧。”我静静的看着他,也站定了下来。
“你…爱过我吗?”
“我…”一时间语塞,我竟然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爱过吗?没有吧,毕竟我爱过的男人只有那一个人,他一直藏在心底无法挥之而去的。
于是我抿了抿嘴,直言道:“我喜欢过你,但那不是爱。”
许之洲闻言终于松开了我的手,我也迈着步子继续离开了这里。
其实我也不愿意看到他不开心的样子,可终究我能给的回答也只有那一句,毕竟真的没爱过,有的只是喜欢过。
踩在大雪上,亦步亦趋的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时,我忽然想起我的包,还在西餐厅,而那包里还有我的证件呢。
我只能在心里低低的咒骂了几句,然后沿路返回去取包。
当我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的情景时,忽然停住了脚步。
只见许之洲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而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外国女人抱着个孩子正在哺乳。
是vereer,他的妻子和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忽然有些慌乱,站在门口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着vereer的眼神依然像两年前那么清冷,可就在vereer哺乳完,许之洲接过孩子,他将她抱在怀里,眼神却变得异常温和。
看来他应该会是个慈父,不管他对vermeer是什么态度和感情,至少在对待自己的孩子上,他会倾注所有的爱。
只是vermeer忽然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对着许之洲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立刻看向了我。
既然都被人看到了,没有理由在这里站着不动,我只好轻轻的将门推开,站在许之洲面前,指着他旁边的包说道:“本没想打扰你们天伦之乐,我只是想取回我的包而已,今天多谢许总的款待,以后如果有机会去扬城,我也会以礼相待的。”
话落,我根本不等许之洲说什么,只是跟vermeer点了点头,拿着包就离开了。
转身的时候,我听到vermeer对着许之洲用着中文小声的说道:“老公,年会就要开始了,公公婆婆都已经到了,我们也快点吧。”
我晃了晃头,径自的加快了脚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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