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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别墅到达医院的,她跟着120的救护车,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看着舒长磊进了手术室,又被推出手术室,最后被安排在VIP病房里。
戏剧化的是,江楚婧的病房就在他们楼下,而厉函在这三个小时里,自始至终没有过来看一眼。
他是不在乎了吧。
一件事,让他所有的情绪都显露出来。
在江楚婧还有她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江楚婧,哪怕那个女人将她的父母气到心脏病发,他也只是责怪的问她一句‘满意了吗’。
舒恬看着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的舒长磊,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来的付出简直可笑又可悲,叶丽华见她眼眶通红,再多责备的话也收不出口,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去休息会儿吧,我在这守着你爸爸。”
舒恬定定看了一会儿,半晌抬手擦擦眼泪,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了病房。
她一路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旁边,窗外的冷风吹进来,割破她脸上所有的强撑和伪装,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不停往下坠。
明明几小时之前,她还在欢天喜地的跟舒长磊说着要去厉函家,满怀期待的将自己心爱的男人介绍给父母,转眼间不过一瞬,一切却都变了,这种天上地下的隔断让她觉得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泡沫。
他不信任她,一点点都没有。
舒恬抱住自己的胳膊,整个人都像是从冰冷刺骨的冷水中捞出来一样,失望吗,好像并不是,是一种比失望更加绝望的感情,眼前这个男人他隐藏的多深,才能让她误以为江楚婧根本就不是问题。
或许真的像江楚婧说的那样,她才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小三。
就在她怔怔出神的时候,令君泽匆匆忙忙的走过来,脸上化不开的焦急,“舒恬,伯父情况已经稳定了,一时气急心脏里有跟血管堵住了,后期需要做支架搭桥,我已经跟主治医生协商过方案了,你不用太心急。”
“手术治疗要多少钱?”舒恬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事已至此,自己的狼狈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
“没事,医药费这边你不用担心,直接挂到厉函那边就行。”其实令君泽就没打算收,但是怕舒恬会坚持便这么随口一说了。
厉函?
恐怕以后再也用不到他了。
舒恬苦笑了下,并未说什么,只是问他,“江楚婧现在情况怎么样?”
令君泽愣了一下,犹豫两秒正拿捏着该如何开口便听到舒恬说,“如实说就行,我都知道了。”
令君泽叹了声,“不是很好,肺部有积水,血压也不稳定,身体各项机能指标都不是很好,还需要观察,美国那边的医生已经再往这边赶了。”
“意识恢复了吗?”
“嗯,刚刚恢复。”令君泽看了下手表,确切的说,“十分钟之前。”
舒恬点点头,深吸了口气,“那我下去看看她吧。”
令君泽没想到她会这么要求,嘴边有拒绝的话,毕竟闹成这样事情原委是怎么样肯定不愉快,这个时候去……然而视线触到舒恬眼底那抹浓重的忧伤,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了。
算了,他还是相信舒恬多一些,这样拦着挡着也不是个办法,况且现在厉函的情况也不是很稳定,让两人见面也好。
令君泽带着舒恬到了楼下的病房,隔着病房门,舒恬看到了那抹坐在床边高大的身影,男人身体微微弯着,面对着床上的女人,江楚婧似乎看到他们,夹着仪器的手微微抬起来几分,很快被男人的手攥住。
舒恬心头一痛,敛下眼皮的时候,令君泽恰好敲响了门,是怕她看到更多会更难受吧。
听到声音,厉函转身过来开门,却在看到门口站着的女人时愣住了视线,很快,他缓过神来,声音干涩的问她,“伯父情况怎么样?”
舒恬一整颗心都像是泡到了酸柠檬里,强酸一点点腐蚀着她的心脏,钻心的疼,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听到这句话她该是多么的安慰和感动?
舒恬不敢深想,只是越过他高大的身体看向病房里的女人,哽咽着声音颤抖道,“我有话想说。”
厉函心头一颤,此时听到她说这样的话,竟然没由来一阵心慌。
“她现在情况还不稳定,暂时不能受刺激,你有什么想说的,去办公室……”
“呵。”舒恬不等他说完便轻笑了声,那双晶莹的大眼里有丝丝雾气缭绕,“不方便啊?”
紧接着,她点点头,径自走到一旁的长凳上坐下,“在这里说吧。”
令君泽想让她去自己的办公室,被厉函一个眼神制止,作为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将空间单独留给他们。
厉函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身体笔直的女人,走过去坐在她一旁,“说吧。”
“在别墅里,江楚婧把我父母堵在门外,说她是你的青梅竹马,你的女朋友,而我是小三,语言各种不堪入耳,侮辱我的同时也侮辱我的父母,我父母被她气的心脏病发作,这些,李婶都在旁边听着,都可以作证。”舒恬一字一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的激动。
她就是要把些事实告诉他,不管他信或者不信。
闻言,厉函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震惊,虽然江楚婧对他的感情一直都存在,却也从来都没有如此直接了当,选择这样的方式开诚布公的说出来过。
不过他并非不信,因为这一天他并不知道江楚婧会从城北别墅回来,她应该初五回来才对。
而李玮并没有将她回来的事情报备给他,所以这其中肯定有设计。
如此看来,她的意图就是和舒恬的父母撞到一个时间。
舒恬余光瞥见男人低沉的侧脸,他目光很深,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不过此时她也无心揣测,只是跟他复述,“我承认,在看到我父亲倒地的时候,我很愤怒,无比的愤怒,甚至恨不能杀了她,但是即便她语言刺激我,我也只是掐住了她的脖子,并没有想要置她于死地,更没想过将她推下去,我没用力。”
男人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忍住,胸腔起伏的厉函,蕴着一股子厚重的戾气,眼底锁着凌冽的寒潮,“或许,只是你以为自己没用力。”
江楚婧再混,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全身入水,她还不会游泳,但凡有一点点的意外,她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她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生命悬在线上。
舒恬听到这样的回答,也是只微微扬起头看着他,并没有额外的情绪显现在脸上,她已经开始麻木了,被他伤的。
所有还未出口的解释,都在他这简单的一句话中土崩瓦解,没有必要了,一个人不信你,你说再多也是徒劳。
她望着那双曾经无限温柔缱绻,此时只剩下冰冷的黑眸,视线变得缥缈,“所以,你不信我。”
男人削刻的五官稍微转过来几分,像是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嗯?”
四目相对,彼此都是对方受伤的面容,舒恬先移开,她笑,独自站起身来,摇摇头,轻声落下几个字,“是我推的,没错,是我。”
如果解释不了,那就误会吧,尽情的误会,然后让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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