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忧郁成疾 39呵呵

    跟戴仲威的关系很淡，跟他走到一起，是他告的白，我接受了，说可以试试，没有多复杂的过程。

    葛相宜跟晏皓如何不关我的事，他们俩谁都跟我无关。我跟戴仲威平淡地吃饭、看电影，偶尔在夜晚他送我回来，我们牵着手散步，感情正常又平淡，但我不喜欢跟他亲热，他也不会逼我，只是象征性地抱抱我，没有其他。

    我以为我的人生会跟戴仲威在一起，平淡的一辈子走完，也就这样子了，但是十一月底，晏皓前两次销售会的庆功宴，我们公司跟晏皓的销售小队一块聚餐。

    吃饭，很正常的礼仪社交局，整个饭局，我都跟着总监的话走，该举杯举杯，该吃菜吃菜，没有跟晏皓多讲一句话。

    有人说，关系再好的人走着走着也会散了，我跟他终究还是顺应了时间的潮流。

    不知道为什么，晏皓在饭局上喝了很多酒。他的酒量很好，比我好很多，而在这种能敷衍应付不谈感情的场合，他向来都是意思意思，能不喝多他也没那么傻给自己找罪受。可这一晚，我离开酒店的时候，他眼睛都红了，人趴在桌子上侧着头，两只眼睛都迷离涣散起来，话也多了。

    不能留他一个人在这里，我给向若打了个电话，离开了。

    从酒店出去，在路边走着走着，我愣住了，戴仲威竟然来接我回家了。

    谈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受，今晚吃饭，我只是跟他讲了一句公司晚上有饭局，因为临时通知的，所以跟他约的饭不能一块吃了。他回我不过一句淡淡的“好的”，之后问了我吃饭的地方，离家远不远。

    整个饭局过程其实他也不过是提醒了我一句，别喝太多酒，我说好，可我走出酒店的时候，他站在酒店楼下。

    我没有告诉他什么时候吃完饭，那么我可不可以大胆地猜测他早就在这里等着我下来的，是等了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

    内心的感动无以言表，我过去搂住他，用一个拥抱代替了自己所内内心的想法。

    他温柔地揉着我的头发，低下头来想吻我，那一刻，我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什么，下意识地躲开了，他没有亲到我，尴尬地笑了笑，搂着我的肩在路边拦车，送我回去。

    戴仲威坐在我边上，虽然他没讲什么，但我觉得他想亲我的时候，我躲开了，其实他失望了。这种想法一直伴随着我们从出租车上下来，他送我到楼下，停在门口。

    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跟他说些什么，一句“路上小心”未免太轻，所以我问了一句：“要不要上去坐坐？”

    不要说我随便，也不要说我不自爱，我讨厌规规矩矩地做人，讨厌被教条主义束缚着活着，如果可以，我愿意把世界一切叛逆的事情都做一遍，如果我能做的出来。

    戴仲威听着我的话，眼神变得炽热了几分，灼灼地盯着我，我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看的痴迷，捧起我的脸在我的唇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地略过，不带一点侵略性，然后他跟我说：“美好的东西要好好珍藏，留到最后再采撷。”

    他松开了我，说这次他先走，要不然看着我先离开，他可能会后悔。

    夜越发深沉，风也渗着寒气，灯光把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一个晃过一个的灯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野范围内，我勾着唇朝楼的门洞口走。

    拉开门，刚走进去，忽然一只手探进来，吱呀一声，破败的子母门被撞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压迫着我的视线站到我面前，熏人的酒气火急火燎地往我的鼻孔里面钻。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黑影巨大的动静亮起来，我胆战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才发现是晏皓。可是他似乎，很不正常……

    “阿雯，那样一个连吻都不会的男的，你也找他做男朋友，你就那么饥渴吗？知道什么叫吻吗？这才叫吻。”

    讲着他的唇压下来，放肆地攫取着我的唇舌，又将酒精气味一并送入我的口中，夺走了我的心跳。

    我根本来不及做反应，被他死死地箍在怀里，大脑缺氧了好久才弄清楚状况，我被晏皓强吻了，虽然这个吻让我有些舍不得推开，但是他这样侮辱的行为，我不想接受。喝醉的他就像是个野兽，铁钳般的胳膊束缚着我找不到一点逃跑的路径。

    推不开他，我只能放弃了挣扎，他继续亲着我，良久，才清醒了几分，急促地喘着气松开我，靠在边上的墙壁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讲了句：“对不起，我喝醉了。”

    讲完，他转身离开了。

    这天我被晏皓的行为吓到了，所以没来得及多想，是几天以后冷静下来，我才意识到，为什么晏皓会跟着我回家，又为什么他要亲我？

    而第二天，我没有想明白晏皓强亲我的事情，是因为在晏皓的第三次销售会现场发生了一件事，一伙拿着家伙的人大闹了晏皓的销售现场，还把我们销售的产品砸了个稀巴烂，资金损失了几万块钱！

    因为没有目击现场，所以我不清楚事故的全过程，但是听当天在现场的销售人员讲，那些人出现的时候，拿着铁棍子直接冲他们喊：“你们的头是不是叫晏皓？！”

    是冲着晏皓去的，所幸当天晏皓不在，他没事！

    这件事情让我陡然想到那次前晏皓从夏曦的婚礼上回来时被打的事情，会不会是同一件事情？

    没有多想，晚上我冲动地给晏皓打了电话，电话打通了，但是没讲两句，他那边好像吵起来了，所以没讲几句话，他又挂了我的电话。

    几次三番我想把他喊出来问一下这个事情，但是却一直都喊不出来，腱子那边听了这个事情，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以晏皓的原话就是：“这跟你又没关系，你能不能别烦我了！”

    很受打击的回复，让我觉得自己的关心都被当成了狼心狗肺，而与此同时，更让我受打击的一件事情。

    那天晚上，我在被晏皓那里受了打击之后，我想一个人静静，没理会戴仲威约我的事情，骗他说自己不想出门，想在家休息，而实际上我去了le酒吧，没有坐在常坐的位子，而是选择了软座区，一个人躲在幽暗处喝闷酒，发呆。

    特别不凑巧，一帮男人坐在我边上开始高谈阔论，在几个声音里面，夹杂着一个我熟悉的声音，戴仲威。

    本来碰到了想去跟他打声招呼的，但转念一想，我从没见过私底下他跟朋友怎么样，不妨听一下他跟那些朋友们是怎么相处的，这样也可以多了解他一些。

    于是，我就背靠着沙发，听着嘈杂中他们讲话。

    a男：老戴，最近出来的少了，干什么去了？

    戴仲威：搞对象，年纪大了，该结婚了。

    b男：你还真正经谈去了！

    戴仲威：谈个蛋啊，就觉得人不错，过段时间等结婚呢！女人又不是什么金贵物种，差不多就得了。

    a男：睡了没？

    b男：你问这傻逼问题，不知道老戴有婚前洁癖吗？

    b男：不过话说回来，这次你确定她是处？

    戴仲威：嗯，她都不会谈恋爱，肯定没经验。你们俩呢，打算什么时候解决自己的单身问题？

    a男：你又不是不知道程序猿多苦逼，平日里能见到个活得女的就不错了。老戴，你不是有个表妹吗？把她介绍给我们啊！

    戴仲威：她那个野丫头你们还是别想了，就因为她想追一个男的，才把我拉下水的。不过好在那个女的也不错，勉强能接受吧。

    b男：具体什么情况，怎么你表妹找对象还牵扯上你了？

    戴仲威：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懒得讲。啧，嘿，你们俩怂货不是单身吗，看那边那女的，一脸的婊样，只要你俩其中一个上前搭讪一下，今天晚上她肯定跟你们走了！

    a男：老戴，准不准啊？

    ……

    那些话语一点一点地钻进我的耳朵里，我抓着沙发的手越攥越紧，短短的指甲磨着布艺的绒面。原来，我一直被葛相宜和戴仲威他们兄妹俩玩弄着，我竟然还相信戴仲威是真心对我，想好好地跟他处下去，一切都是假的！

    呆呆地坐在那里，直到戴仲威他们一伙人都离开了，我才跟白痴一样站起来，离开了酒吧。

    第二天，戴仲威腆着脸给我打电话，温情十足，问我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早餐打算吃什么，还叮嘱我天气要降温了，让我别着凉，听得我背后直冒冷汗。

    人心到底是多恐怖的东西，他竟然能把自己丑陋的嘴脸遮盖的完完全全，不漏一点端倪，又可以对着我演一出戏，这么逼真！

    “戴仲威，我们分手吧。”我平静地跟他讲完这句话，按了电话。

    挂断前，手机里一直传来他紧张兮兮的声音，大概他很奇怪，我跟他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跟他提分手。

    嗯，人生有很多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即便是我们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好像当年纪老赶母亲离开纪家，为什么能做到那么绝情，一点都不顾念骨肉至亲，就好像那个人渣，玩弄了母亲的感情，害母亲苦等了他二十多年，他却再没有露过面。

    随便他怎么认为吧，我不打算浪费口舌做多余的解释。

    痴情算什么，真性算什么，傻又算什么，也许这个世间永恒的是丑陋，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