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归打算先去了王郎中家,因为景澈偶尔会找王郎中看病,虽然大多他是请镇上慈安堂的大夫,但是着急时也会请王郎中。
昨天王郎中帮了忙,今天过去感谢一下,也名正言顺。
但是也不能空手去,她回家拿了一块自己绣的料子,本来是要去镇上卖的,但是现在不缺钱,正好用来送礼,顺便打听一下景家的事。
看着自己的绣品,她有些恍惚,前世临死前手指都被陈刚掰断了,别说绣活,就是动一下都疼得钻心,现在真好,自己的手还是好好的。
因为家里活太多,所以成品衣服的绣活她接不到,那都是有身份人定制的,不仅价格高,也有讲究,只能再绣庄完成。
她都是绣布料上,再卖给绣庄,绣庄再根据大小做成合适的成品出售。
她包好了一块布料,先去了王郎中家。
王郎中正好在家,见到姜晚归来也不是很意外:“姜家六丫头来了,快进屋。”
姜晚归随着王郎中进了屋,王郎中的妻子带着孩子去了娘家,所以家里就王郎中一个人。
进客厅也没坐下,姜晚归把布料拿过去:“我是来跟王叔道谢的,谢谢您昨日帮我,我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就绣活还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王郎中比姜万峰小,两家也挺熟的,所以姜晚归要叫他叔。
“可不用,你这孩子太客气了,我是因为你的孝心才帮忙的。你这都是补贴家用的,快带回去。”王郎中紧着拒绝。
“王叔,布料我闲着还能再绣,因为你们帮忙,我现在在家也不干那么多的活,有时间绣的,你要是不收,以后我有事都不好意思来麻烦了。”姜晚归真心的道。
见她执意如此,王郎中也只能收下:“行行,那我收着,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
见王郎中妻子不在家,姜晚归也没坐下,应下之后,又想起什么地问王郎中:“对了,王叔,景公子的病不传染吧?今天我吃了景家小厮的花生,心里有点害怕。”
王郎中也没多想,以为就是丫头胆小,笑着道:“没事,景公子就是天生的体弱,加上之前他落过水,所以身体虚,但是没有传染的毛病,放心吧。”
姜晚归心里有了数:“那就好,那我就放心吧。不过说起来,景公子也挺可怜的,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这个还真的难说,但是他们家有钱,好药吊着,怎么也比一般人活得久。”
“这倒是,昨天我还看见他早上在院子里打拳,看着应该不至于太快就”
“哎,希望吧,景公子人挺好的,我去的几次他都很客气,年纪轻轻的,我也希望他多活几年。”
感慨几句,姜晚归也不好可这一家问,现在知道景澈没有传染疾病就行,所以也就跟王郎中道别出来了。
离开了王郎中家,她又回家拿了块布料,去了孙家。
孙老爷子不在家,姜晚归跟着他们家人道了谢,又去了李家。
李先生在私塾,她不能去打扰,所以她把东西给了李家人,说了些感谢的话。
最后她去冯喜家,这也是她想要多说说话的地方,所以最后去的。
冯喜和妻子程氏都在家,笑着迎着姜晚归进屋落了座。
姜晚归把布料给了程氏:“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伯母喜欢。”
程氏拿着特开心:“我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好的礼物,这块料子我可得好好存着,等老三老四成亲时候用。”
这种好布料村里人平时是不可能穿的,但是婚嫁或者有什么场合时候,就会用得上了。
姜晚归也很高兴:“伯母喜欢就好,以后要是伯母需要绣什么就跟我说,我有空就帮你做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好,要是我有这么好的闺女就好了。”程氏是真的喜欢姜晚归,说完又道:“你们说话,我再去给你洗点杏子,昨天见你挺爱吃的。”说着出去了。
姜晚归每次来冯家都觉得心里很暖,家里人从未注意过她的喜好,可是程氏就见一次,就把这事放心上,她真的很感动。
冯喜看着姜晚归笑着问:“你这丫头机灵得很,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了?”
姜晚归摸了摸鼻子:“想法有,但是不成熟,所以没办法现在就告诉冯伯伯。”
冯喜不因为姜晚归的隐瞒有什么不满,反倒更高兴:“有城府好,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
“嗯,我现在最信任的就是冯伯伯,要是真的有事,我还真的要来麻烦你们的。”
“你昨天跟我说的河堤的问题,我今天去看过了,这件事对我真的很重要,谢谢你丫头。”
“以后我要是有什么能帮上的,我也会告诉冯伯伯,我希望冯伯伯好。”
“你要是我闺女多好,老姜这人真的是糊涂。”
“有时候血缘可能就是一种缘分,但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是要靠相处,我从来不觉得血缘能决定一切。”
“那确实,多少的家族争斗,不都是亲人,所以血缘相处得好那是最好的,如果相处得不好,还不如陌生人。”
“冯伯伯看得透彻,说起来,咱们村的景公子不也是大户人家的弃子,他父亲也是够狠,这就送到这自生自灭了?”姜晚归找到切入点,直接把话题转移过来。
“可不是,那么有钱,就容不下这么一个生病的孩子,真的是让人不理解。”冯喜也是感慨道。
“是呀,也不知道景公子这么被放在这个小村子,人生地不熟的,每日在家是多么憋闷,咱们村子也没什么能解闷的地方。”姜晚归想知道景澈的喜好,对症下药才行。
冯喜对此还是有了解的:“景公子喜欢研究桥梁,对此很痴迷,经常在家琢磨这个。听闻他设计的桥梁在京城建了好几座呢,修桥补路都是有大功德的,可惜他确是个短命之人。”
姜晚归听到这,也是很感慨,景澈原来不仅仅是病秧子,还是个有才华的,真的可惜。
她忽然想起来陈家书房里,那些有关于桥梁的图纸,都是朝代交替时候,遗失在历史长河中,没有传承下来的孤本,如果让懂的人发扬出来,也是功德一件。
她可不敢用这个图纸挣钱,这种东西利用不好容易惹出祸端。
说起来,姜晚归也怀疑陈家祖上的身份,但现在没精力去琢磨。
那些图纸都在她的脑海里,她打算明天去买点纸墨笔砚,画两张,找个由头去景家看看情况。
程氏洗了杏子端进来:“丫头,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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