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小晴爸登时停住,呆呆地问:“那怎么办?”
姜玲:“先把她扶上床躺着吧。”看看窗户外面的天色,“雨虽然已经停了,可是山路还是不好走。我们先等一等,如果大妈还是不醒,还是要赶紧送医院。”
村长皱着眉头道:“不会这么严重吧?不就是摔了一跤吗?”
我:“脑内出血是看不出来的。有的时候,几天也没事,照样有说有笑,能干活,一旦倒下就完蛋了。”
村长将信将疑地抿住了嘴。
自己的老婆还是自己心疼,小晴爸着急了:“村长,赶紧套辆车,天一亮就送我们去镇上吧?”
村长:“天亮了,路也不一定好走啊!”
小晴爸真急了:“那也得走啊。”
我:“就算送到镇上也不行,没有那个条件。这样吧,等太阳出来晒一晒,我们就干脆回市区了,正好送你们去市医院。”
村长吃了一惊:“……这……”
我一口打断:“救人如救火,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来玩的。”
见我们这么的通情达理,村长也不好再说什么:“那就得罪了。”
我赶紧让姜玲他们和村长结算一下食宿。这里钱真当钱使。一人一天一夜只收五十块。我们还跟他们买了一些腊肉和山货,他们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一分钱都不还。几个妇女帮着大健妈把东西准备好,拎到我们车后箱时,都是满脸喜气。
我特意注意了一下那个叔太爷和老十九。两个人依旧是一张木然的面孔。本来没什么,但别人都因为一下子拿到了几百块钱(在这个村子里,几百块钱不是小数目了)而喜笑颜开,就显得他们的木然有些突兀了。村长走过去跟叔太爷说了两句,好像在安慰一样。
估计是现在这个情况,他们也不能再留个“媳妇”,只能作罢了。
太阳照常升起来,温度也一点一点地升高了。到了九点多钟,明显感觉到空气变得燥热起来。有怕热的人开始冒小汗了。
“好了好了,”小晴爸很高兴地道,“照这个天,下午肯定能走了。”
我们也很开心。
“不过,”我跟村长说,“除了小晴妈,我们顶多还能带两个人,你们看看怎么安排?”
小晴爸肯定是要跟过去的。村长思量,是不是再安排一个女人,方便照顾小晴妈。
“最好找个能识字的,”说这话的时候,姜玲完全一付替他们着想的表情,“去医院要挂号,要缴费,要拿药……就是回头,你们自己找路也方便。”
整个村子能写会算的,也就只有大健妈。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大健妈自己也有些紧张,始终低着个头。
村长犹豫了一下,问我们:“不能再多带一个人?”
我知道,他是想再多带一个人看住大健妈。
“确实不行了,”我装作很为难的样子,“一辆车子最多带五个人,我们自己就有七个人。老伯,您算算?”
村长:“我知道,不能挤一挤吗?”
“这个……”我说,“这种小车子硬要挤的话,就超载了。进了市区,警察会抓的。”
村长微微吃了一惊,不说话了。
姜玲无奈地笑道:“一个人照看小晴妈,一个人跑前跑后也够了。人多不一定不好办事啊。”
村长皱着一张脸:“我跟大伙儿再商量商量。你们先歇会儿吧。”
能商量,而不是一口回绝也算是一个进步。我们也不想逼得太急,反而成了坏事,便点点头,先回大厅里坐了。不一会儿,大健妈又和那几位妇女一起进来了,忙着给我们倒茶送水。
到午饭的时候,村长终于给了一个准信,就让大健妈跟着我们回市里。我们的行李也都收拾好了,匆匆地吃完午饭,便招呼小晴爸等人抬着昏睡中的小晴妈上车去。动手之前,姜玲特意帮着大健妈给小晴妈喂了一点水。当然,还是掺了安眠药的水。
我们打算让小晴妈他们跟我和周海一辆车,其他五个人一辆车。
我们这边正小心翼翼地把小晴妈往车上抬,却忽然听那边传来客姗姗等人的惊叫。
“哎呀!怎么会这样!”
我和周海连忙探过头一看,不由得也睁大了眼睛。钟庆那辆车一只轮胎爆了。
又没有备用轮胎……
我们三个男的趴在轮胎前看了又看,心口顿时又沉了下去。
轮胎上有一个很明显的锐器戳刺过的痕迹。
我们三个默默地对视了一眼。我下意识地,悄悄瞄了一眼叔太爷和老十九。老十九还是一脸的呆样,叔太爷正在那里看好戏地笑着。
老不死的,果然是他搞的鬼。
姜玲在后面问我:“怎么会突然爆胎的?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现在又不能说实话。
我只好道:“可能是气温升高得太快……”
姜玲看着我的眼睛,就有点儿心领神会了。
客姗姗在旁边继续一无所知:“真是的,早不爆晚不爆,偏偏挑在这时候。”着急地看向我们,“现在怎么办啊!”说着,眼睛瞄向了那辆车,“只剩下一辆车了。”
只剩下一辆车,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我们所有人离开了。
我们略略商量了一下,很快做出决定。
钟庆和葛惠兰先走,带大健妈他们一起回市区。车子本来也是钟庆和葛惠兰的,再说回市区后,他们可以带上大健妈一起去报警,再回头来接我们。有我和周海在,说什么也会保护好女孩子们的。
我们几个人和村长等人,一起把钟庆他们送出村子,看着车子在颠簸的山路上越走越远。
饭也吃饱了,人也送走了,车子也没了。我们一起回到我和姜玲的房间。我还是把爆胎的真相说了出来。与其瞒着姑娘们,还不如让她们警醒一些。
客姗姗一听完,就紧张起来。客婷婷和姜玲还是挺冷静的。
“他们不会真在打我们的主意吧?”客姗姗白着一张小脸说,一会儿又很气愤地骂道,“死老头,真不要脸!”
我:“还是那句话,干什么都不要落单,晚上睡觉一定要把所有的门窗都锁好。”
周海见客姗姗有点儿害怕,又安慰道:“别怕,我就在你们隔壁,有什么事你们就大声喊我!”
客婷婷刚要点头,就见客姗姗还是苦着张脸,撅着个嘴道:“那也是在隔壁啊!万一我们出了什么事,喊不了呢?”
周海:“……这个……”
虽然客姗姗说的也是一种可能,但多少有点儿尴尬。他不在隔壁,总不能跟她们两个女孩子一间房吧!
客婷婷也是尴尬死了,可妹妹好像也没发觉,也不好说她。
最后还是姜玲退而以求其次,想了个其它办法:“不然这样吧,我们三个女人睡在一起,你们两个男人睡在一起。”
客姗姗算是得了一个安慰奖:“也行吧。三个人总比两个人好。”
姜玲笑着拉住客姗姗的手:“不要紧的。惠兰他们已经到市里了。很快就会带着警察来接我们了。”
如果顺利的话,这会儿钟庆、葛惠兰应该已经带着大健妈报警了。但是,赶不到村子里天就会黑。夜里走山路还是太危险了。所以,最有可能的还是明天上午赶过来。
只要再过一个晚上就行了。
晚饭非常简陋。换了一个人给我们煮了一些地瓜干的粥。不晓得是不是我们心理作祟,总觉得就是一碗小小的粥,也不比大健妈做饭好吃。但是份量依然很足。
吃完饭,天开始有些暗了。听村长说,村子里也是前几年刚通的电,经常出毛病。一出毛病,等人来修就要好几天。没办法,谁让他们村子这么偏僻。
姜玲拎起自己的包往隔壁走,一开门,正好周海也拎着包要进来。两下里正好打个照面,周海笑着叫一声弟妹,姜玲也笑着回一声海哥。我连忙上前拿过姜玲的包,笑着说我送她过去。
周海便一个人先把东西放放好。我回来的时候,他连澡都冲好了,正用干毛巾擦着头发。
“哟,送完老婆了?”他冲我挤眉弄眼地笑着。
我懒得理他。我得趁着天还亮,赶紧洗干净。
等我们头发干掉,天已经全黑了。我把煤油灯调亮一点就放在床头。这么早两个人也睡不着,可是也确实没有别的娱乐。老实说,就算有,我们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情。
隔壁也很安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想必也和我们一样吧。
周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说这趟跑的……有什么意思啊!”
我平躺着看天花板:“也不能这么说。我们救了大健妈,等警察来了,还能救那个女孩子啊!”
周海撇了撇嘴:“也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功德啊!”
一会儿又哎一声:“不过,怎么没听到那个女孩子唱歌了啊?”
对啊!
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是周海说起来,我还真给忘了。昨天下了大半夜的雨,可是现在雨早就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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