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猜得没错,钟老爷子确实也是一名武道修炼者。
而且因为他所受的伤势属于内伤,所以并没有去医院治疗,而是在家由专门的私人医生调养。
当二人上去的时候,医生刚刚为老爷子做完常规检查,一个戴着眼镜中年男人正站在床的另一边,眉目之间和钟成钧有七八分的相像,只不过此时对方的眉头却微微压着,脸色也完全阴沉着。
对方正是钟家目前的主事者钟文恪,在整个燕京都排得进前五的风云人物!
这是陈子龙头一次来钟家,可是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却隐隐觉得面熟的很,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一样。
之前在初见钟成钧的时候,也曾有过这种错觉,只不过完全没有这么明显,所以也就没引起陈子龙的注意罢了。
没想到今天,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冒上心头。
“爸,爷爷他……怎么样了?”钟成钧往床边靠近了一些,在问话的同时,视线也停留在了床上闭着双眼的老爷子身上。
“刚刚服了些药,现在需要休息,”钟文恪看着自己的儿子,然后视▲◎ding▲◎diǎn▲◎小▲◎说,.¤.o⊕线又快速从门口的陈子龙身上扫过,反应倒是要比老管家镇定得多,“咱们先出去说吧!”
虽然钟成钧一路只字未提,但是陈子龙明白,昨晚自己走后,他肯定打电话向自己父亲做了提前说明。
“陈先生,听说你和小蓝是很要好的朋友?”从房间里出来,钟文恪连头也不回地问道。
因为钟文恪走在二人前面,所以陈子龙并不能看到对方此时的表情。
不过他却明白对方这么问的用心,只是淡淡应道:“是的!”
他刚说完,走在前面的钟文恪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说道:“陈先生远道而来,本应该先妥善安顿的,可是我暂时有些话需要先和幼子交代,想必陈先生不会介意吧?”
钟文恪看似在问陈子龙,但是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商量的意思,倒像是在下命令一般。
不过陈子龙却也并不介意,豪门大家的一贯作风,更何况对方还是四大家族之一的钟家主事者。
“当然不会,你们有话尽管聊,我刚才一路还没来得及欣赏这宅子里的风景呢,不介意我随意转转吧?”
“请便!”
说是请便,不过钟文恪却又叫方伯陪同陈子龙一起,虽然言语看似是在尽地主之谊,但是其中用意几人心里却都各自有数。
钟文恪的书房中,钟文恪负手而立背对着钟成钧,自从两人进来后的几分钟里,父子俩就这样保持沉默。
钟成钧哪里会看不出父亲对陈子龙的极不信任,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连他们钟家都一时无计可施的困境,却要依靠一个年纪看起来比他还要小的外人身上,这对于‘四大家族’这块金字招牌来说,多多少少是有diǎn讽刺!
况且连陈子龙的底细他们都没有去仔细核查,如果对方跟抢夺他们钟家的那些幕后黑手是同一伙呢?如果对方是另外的一方势力,只是想来打探其中的内幕呢?亦或者是这家伙换真的就如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旅馆老板而已,那怎么能保证对方不是想借着这次的机会为自己捞一些翻身的资本呢?
这些问题钟成钧不是没考虑过,不过就如昨晚妹妹问他的那句话。
‘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哥!’
是啊,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他们又怎么能不了解老爷子,又怎么能不了解父亲呢?
如果有办法的话,他们也不至于封锁消息一等再等,如果有办法的话,母亲也不会让妹妹先在外面躲一躲,父亲打电话让自己尽快赶回。
钟成钧之所以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不想让那个还涉世未深的妹妹跟着担心而已。
“成钧,你知道咱们家排进‘四大家族’之列有多少年了?”钟文恪突然开口,不过却并没有转过身来。
钟成钧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父亲怎么有闲心思扯这些,不过他却不敢有任何耽搁,立刻老老实实回道:“我记得从我小时候起,咱们钟家就一直都是。”
“错!”他的话音刚落,钟文恪便忽然转过身来,隔着眼镜的眼神锐利无比,“我们钟家位列‘四大家族’已经整整三十三年,祖上留下的基业固然丰厚,但正是在你爷爷手里,才真正发迹腾达!”
钟成钧听闻,身子猛地一僵,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爷爷他……”
别看钟家现在家世和影响力都非同一般,可如果要论真正起到定心丸作用的关键人物,还是当属坐镇家里的那位老爷子。
不仅钟家是这样,这一diǎn也同样适用于燕京其他的所有大家族。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束言遵行,万古长涛!
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不会错,而对于像钟家这样家业浑厚的庞然大物,有没有老爷子在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后果。
“你爷爷在跟我交代务必要封锁消息后,便一直昏迷到现在!”钟文恪也知道有些事情瞒下去是会越来越糟糕,所以才把钟成钧单独叫到书房里来。
“不会的,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些,可他已经是内罡境界的武道高手啊,仅仅只是昏迷而已,不是您想的那样的。”钟成钧接连摇头,不能说服自己来接受这个事实。
倒不是他怕老爷子出事后,没有人再庇护他们,此时钟成钧完全是站在后辈的角度,希望自己的长辈平安无事。
“我知道你很不愿意接受,可是你也是武道修炼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丹田被震伤的后果。”
钟文恪虽然并非武道修炼者,但是以他在燕京的人脉,想要知道这个结果并不难。
毕竟以钟家的恐怖实力,就算是古武世家,也是很乐意和对方打好关系的。
也许也是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钟文恪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连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难道真的是连老天爷都不帮我们钟家了吗?”钟成钧的声音中明显透着几分悲戚。
现在不仅是陈子龙想要老爷子开口,就连他们钟家上下也全都在等着老爷子醒过来。
没有人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老爷子为什么交代要务必将消息封锁?
如果老爷子再也醒不过来的话,那这一切恐怕都将会成为一个永远也无法解开的谜!
“事到如今,也只能靠我们自己了,给那个姓陈的小子一些封口费,让他回去吧。”钟文恪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从今天起,钟家这副重担,恐怕就要他们父子俩来扛了。
钟成钧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事到如今,也只有按照父亲说的照办了。
就在拉开门准备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却听见一阵嘈杂的说话声却从下面的大厅里传来。
“大老爷,您还是快走吧,家主现在昏迷不醒,就算你上去了又能怎样?”
“方伯,你让我上去看父亲一眼,就一眼,我不会让你夹在中间为难的。”
“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大老爷,我老方当年没少受您的照顾,被老爷责罚是我心甘情愿,我只是怕你们二位……”
“没关系的,你不是说他和成钧在书房谈事情吗,我这就快快地上去看一眼,然后立刻就走。”
“这……”
趁着方伯犹豫的空当,对方快速就往楼梯这边而来,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喝斥却骤然在别墅中震响。
“站住!”
钟文恪吼完,便立刻往愣在楼下的那人而去,连脚步声中都能听出他难以抑制的怒气。
“爸,先别冲动。”钟成钧见状,见阻拦无用,也赶紧跟了下去。
“你来这里干什么,出去!”钟文恪径直来到对方跟前,气冲冲质问道。
“大老爷他只是……”
“闭嘴!”
方伯刚开口,却立刻被钟文恪毫不客气地喝斥回去。
这两天因为老爷子受伤的事,钟家上下都陷入一片悲痛之中,刚才钟文恪的一声大喝,使得二楼的一间房门被打开,一位中年美妇在看到下面的一幕后,也赶紧从楼上下来。
“文恪,你怎么能这样跟大哥说话呢?爸出事了,难道就你一个人着急?”苏婷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己丈夫两兄弟之间的矛盾,所以一下来便赶紧跟着劝道。
哪知平时一向都很宠爱妻子的钟文恪此时对苏婷的话全然不理,脸色依然难看到极diǎn,冷声说道:“这里没你的事,我也没有这样的大哥!”
钟成钧没想到父亲竟然连母亲的话也听不进去,悄悄凑到茫然不知所措的方伯身旁,压低声音问道:“陈子龙呢?你不是去陪他了吗?怎么和我大伯一起进来?”
本来爷爷的事就已经算是家里的大不幸了,绝对不能再让那家伙撞见这家庭多年都未解开的内部矛盾。
大家族都有大家族的面子,而且比寻常家庭要看重的多。
钟成钧不能让这些‘家丑’全都让陈子龙一个外人给看到,所以他准备向方伯问个清楚,他好出去把陈子龙堵住,顺带跟他说明的父亲的意思,请他先离开钟家。
“那位陈先生去上洗手间了,我正在客厅这等他,结果没想到大老爷突然就……”
方伯刚说到一半,钟成钧便没有再听下去,立刻转身就往大厅一角的洗手间走去。
既然暂时走不了,那就让那小子先多在里面待一会。
可是就在钟成钧刚走没两步的时候,洗手间的门被从里面打开,然后一脸舒爽的陈子龙从里面走出。
“你们这是在干吗,怎么听着这么热闹,”陈子龙朝仍然疾步走来的钟成钧问道,紧接着当他的视线自然而然地往大厅中投去时,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地讶异,“金大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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