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文一所,天黑之前,京都到了。19楼浓情 19luu.
眼前是数丈之高巍峨高耸的城墙,城墙上两个笔锋刚硬的“京都”二字,即便离得远,依然清晰可见。
这就是大魏的京都,是云微澜到这个异世之后,第一次真正想要主动去接触的地方。
云州是她经历的第一站,但对那里的印象犹如惊鸿一瞥,她还未来及看清,便已匆匆离开。
从云州到京都的那一段水路,则充斥着血腥与惊险,让她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了死亡。
起来,这一路以来的经历都不那么美好,不是火光,便是血光,让她连带着对整个大魏的看法都不大好,但既然命运如此安排,就没有逃避的借口。
总不能枉活这一世。
离京都还很远的时候,文璟便弃了船,而现在所乘的这辆马车则像是约好了一般,在船靠岸的时候便出现在船边,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云微澜什么都没有问,上车后一屁股坐在窗边,文璟则跟没有骨头似地歪倒在软榻上。
而抱着福来跟上车的初一,则在马车启动不久后便睡了过去。
换了干净衣衫的文一成了马车夫,其他人在下船之后消失了踪迹,不知去了何处。
天色还不算晚,京都的城门还未关,马车一路晃悠着入了城门,热闹喧嚣的气氛一下子扑面而来。
许是经历了太多,突然置身于这样熟悉的红尘气息中,竟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歪在软榻上的文璟懒懒地支着额,眸光轻轻停留在窗边那抹肆意而坐的身影。
女子轻抿着唇,额前的碎发在细风中不时拂过她的脸,不话时,侧脸宁静而柔和,但那双漆黑的瞳眸却如一块凝积了千年的墨石,明亮而坚实,尤其眼角眉梢,更似含隐隐锐气。
她的一条腿曲着,手随意地搁在膝腿上,另一只手则托着下颌,手肘支膝,很散漫的一个姿势,目光也是散漫的,似乎在她眼里,京都与云州没什么不同。 19楼浓情
但那份散漫中,又带着几分专注,专注至认真。
似乎从来没有人教过她,作为一名女子,坐的时候应该拼拢双腿,双膝之间不能留一丝缝隙,腰不能弯,背要挺,屁股更是只能有三分之一挨着椅凳的边缘。
然而如此粗放不羁的坐姿,他却不觉得有何不妥,反倒赏心悦目得很,仿佛她天生就该如此,不该被人拘着,更不该被世俗礼教约束着。
云微澜知道身后一直有道目光萦绕不去,也不回头,他爱看就让他看,又不会少块肉。
她只是远远望着前方一道跟刚才那道城墙相似的高墙都入了京都城了,怎么还有道城墙?
“京都分内外二城,这是内城墙。”文璟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瞥了一眼,悠悠道。
云微澜看了眼守在内城门两侧的守兵,精神抖擞,装备齐全,从笔直的站姿与握枪的手势可以看出这些守卫内城门的士兵都经过严格挑选,也很随意地问:“既分内外城,这城门关不关?”
“当然。”他头,“从子时起至次日卯时初刻,这三个时辰内,内城门关闭,若无紧急情况,所有人等一律不得进出嗯,持有皇上特赐金牌的除外。”
这么严密?
云微澜正想再问,车壁上忽响起“笃笃”两声轻响,文一在外面问道:“主子,是否入内城?”
“不必。”文璟道,“找个地方住一宿,过了今晚再回去。”
“是。”文一应了,随后马车便没有再往前,而是拐了个弯,往另一条街上去了。
京都虽是一国之都,但真正的皇权中心是在内城,而朝中官居五品以上的大员或者皇亲宗室亦大多集中居住在那里,是大魏政权的重中之重。杭州19楼浓情
毫无疑问,文璟的王府必然在内城之中,只是为何不直接回府,自有他的道理,云微澜也不多问。
“你们这皇帝是不是特没安全感?”她食指轻叩着下巴,猜测,“要不然何必多此一举,一个城还建两道城门?”
“你们?”文璟语调微扬,“不是我们?”
云微澜唇角微微一抽,这男人要不要这么敏锐?她不过一时大意用错了词,就被他立即给抓住了。
好在文璟也没有揪住不放,见她不答,也不追问,往后舒适地靠了靠,道:“皇帝有没有安全感,我不知道,不过这内城墙确实是他登基之后才修建的。”
果然。
但凡做皇帝的,很少有没做过亏心事的,做得多了,就容易疑神疑鬼,睡觉也会睡不踏实,增强戒备在所难免,但像这样加道城墙的,倒是很少见。
“把这个换上。”
云微澜正想得出神,忽听文璟话,一抬头,便见他指了指摆放在身边的一套衣裳,看那颜色款式,分明是文一那样的侍卫装束。
她挑了挑眉,不话。
“媚娘逃脱,暗杀不成的消息恐怕已传了出去。而你,只怕也会在消息之内。”文璟唇边依然噙着淡淡的笑,眸子却有丝凉,“如今幕后主使未明,你这样子太过醒目,我怕招了是非,倒不如装作男子方便行事。”
云微澜听他完,想了一想,嗯了一声,放下那条曲着的腿,伸手去够衣服,“有道理。”
一句话得再自然不过,似乎对他所的话没有半异议,文璟看着她素白的手落在那一套玄色衣衫上,手指纤长,轻搭在柔软的衣料上,似墨砚上落的那一抹雪,分外明亮。
然后,那手指一拢,抓起衣服,便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亦如她的人一般,做得自然流畅,干净利落。
云微澜开始解腰间的束带。
这回换文璟挑眉,望着她万分自在的举动,不语了。
云微澜没有解释,只是将外面的长裙脱了,随后拿起衣衫裤子,一件件往身上套。
她有她自己的考量。
之所以同意文璟的提议,他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知道女子想要做事情总有很大的局限性,若是扮作男子,则会方便很多。
更何况,她的声音始终没有改变,还是最初的男子嗓音,任谁听了都不会有所怀疑,这是最好的掩饰,若是以女子身份示人,反倒显得不男不女,惹人奇怪了。
云微澜并未避开文璟的注视,裙子里面所穿的衣裤把胳膊腿都遮得严实,要多保守就有多保守,她不怕被看。
好在车厢够大,虽然马车外表普通得毫不引人注目,但内里却宽敞舒适,可以伸展得开,云微澜半起了身,仗着底盘基本功扎实,以金鸡独立的姿势将裤子往身上套。
正当她一只裤脚将穿未穿未际,马车忽然转了个弯,而在转弯之时,又不知车轮子撞上了什么,整个车子重重地颠簸了一下
一声低咒还没出口,云微澜的身子已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倒去。
双腿被束缚在没来得抻开的裤腿里,身体呈直线笔直朝旁边的几上砸去,这一下若是砸结实了,就算不断根肋骨也得疼上几天。
她直直地盯着那四方的棱角,忽然扭了扭腰,在即将撞上的瞬间毫不犹豫地转换了角度。
目标,软榻上的那个男人。
“砰!”马车重重一震。
云微澜毫不客气地直挺挺地扑在文璟身上,半余地都不留,一丝力气都不省。
在这一刻的砰然相撞间,种种感觉真实而直接。
这滋味,却是,难以描绘的美妙。
云微澜一时怔怔,细细感受着身下似软实韧又富有弹性的触感,许久,才满意地笑了笑。
人肉垫子的滋味果然不错,尤其是这么香这么软这么溜光水滑的人肉垫子。
文璟的情况却看起来不太好。
在云微澜歪倒的刹那,他抬起了手,似乎想要去扶,然而那如此高难度的一扭,竟将她与他的手交错而过。
眼前一暗,那人影已向他压来,他本可转手将她推开,在碰到她衣角时却没有那么做,而是生生地承受了这一压。
他闷哼一声,倒在软榻上,似乎被压得动弹不得,脸色都变了。
云微澜瞪眼,这男人,不是有内力么?怎么这般不经压?
“主子?”车外的文一听着声音不对,喊了一声。
“我没事。”文璟调顺了气息,才道。
云微澜与他大眼瞪眼瞪了半晌,忽道:“怎么不把我推开?”
“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岂有推拒之理。”文璟勾唇,眸中浅浅揶揄,反手将她腰背搂住,形态亲昵,在她耳边轻声道,“这等机会自然要加以把握。”
“你就扯吧。”云微澜不给面子地驳了一句,也不急着起来,趴在他身上摸了摸他的胳膊,“我看看,伤着哪儿没有。”
这男人好面子,要真伤着了,估计也不会出口。
文璟不动,她也就摸得欢畅样,这皮肤,这身材,没得挑,模样偶尔养养眼也不错。
“嘶”耳畔,蓦地响起低低抽气之声。
她一抬头,便看到文璟轻拧的眉,幽深的眸子落在她身上,一眼望不到底,似浮了层淡淡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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