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和异性如此亲密接触。
尽管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若是在二次元动漫中,我定被身下这位眼眸漆黑如墨,五官俊美,面色苍白胜雪,墨发如缎但头上有两只毛茸茸白色耳朵的少年萌出一脸血。
甚至还想捏上两把,夹着嗓子捂着嘴,兴奋道:“哇!好可爱啊!”
可现实中……
我先是一愣:嗯?这家伙是在家玩cosplay吗?难道他有什么特殊癖好?这么长的头发真的假的?用了什么牌子的护发素,这么柔顺!耳朵好逼真,居然还会动!
待注意到少年粉雕玉琢慢慢涨红起来的脸,我随之心擂如鼓,色心大起:嘿嘿嘿嘿,这家伙长得也太漂亮可爱了!呦呦呦,还会脸红!肯定是个还没谈恋爱的纯情小奶狗!
以至于我完全忽略,现在我整个人是骑在少年身上,双手拄在他胸膛,呈跪爬状。
至于表情……应该很淫*荡吧。
在我各种天马行空意淫时,好巧不巧,余光瞥到身侧。
有个白花花的东西在地板上晃来晃去。
还没侧头待我看清楚,我便化身为优美的抛物线,被身下的少年扔了出去。
“啊——!”
尖叫也没阻止脑袋精准地磕在墙上,金光一片后,数秒我就昏死过去。
视线模糊,失去意识前,我几乎百分百确定,那坨白花花的东西,是条毛茸茸的尾巴!
因为少年恼羞成怒朝我走过来时,用它又补了我一记耳光。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的雇主为什么会有耳朵和尾巴!这特么是妖怪成精还是什么新型诈骗吗?
诈骗?!
完了,我这一晕会不会被卖去缅北噶腰子!难道我二十二岁花季少女就要交代在这一次找工作上?
我还没谈甜甜的恋爱呢!还没拿到我的大学毕业证书呢啊!
我不该贪图一万的月薪!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
至于这一切的事情原委,还得从前天我投的那份简历说起。
我叫乐小麦,大四土木系毕业狗。
当时选填志愿就图土木专业学费少,助学贷款可以少贷一些,以后还起来压力小。
学土木的女生凤毛麟角,像我这种没家里安排工作的农村娃,毕业基本等于失业。
所以我决定在答辩前,赶紧找到一份工作,不管工资多少,最起码要有口饭吃,毕业搬宿舍后不至于流落街头。
只因家里借故给弟弟买房,已经掏空家底,见我马上毕业会有工作,停了我本来就少的可怜的生活费。
同时还下达死命令,要我找到工作后,每个月按时给家里打两千块钱回去。
不知道只有我父母这么想,还是大部分父母都这么想——觉得孩子一毕业就有工作着落,兜里肯定有钱,原本的单身狗就会立马有对象。
我可以很确定告诉各位家长,我们很穷!
尤其没有任何背景的农村大学毕业生,会很快认清,自己终其一生奋斗的目标,有的人一毕业就轻松继承。
恨老天不公吗?
我早就恨过了。
现在只剩麻木还有……认命。
‘认命’二字是我从小听的最多的两个字。
我刚满两岁那年,在院子里和稀泥玩,突然家里来了一长毛老道讨水喝,一见浑身泥渍的我立马大惊。
他说作为报答,可以帮我看一下八字,测测未来凶吉,好避免祸事。
农村人都比较信这些,登时爷爷回房去拿纸笔,写下我的八字。
奶奶笑呵呵地拉着我去洗脸洗手,意思是让他老人家顺便帮我看看面相手相。
当时我可是村里出了名长得最可爱漂亮的女娃,人见人夸,我奶奶一度认为我是什么紫薇星下凡。
所以自动忽略乡亲们最后补充的话:“你家小麦安安静静的话可招人疼,招人爱,但凡动起来,那淘气劲儿,连咱村的狗都夹着尾巴绕着她走,以后谁敢娶你家小麦。”
两岁的我就靠拳头打遍全村同龄乃至比我大两岁的孩子,赶鸭架狗更是家常便饭,人送绰号:麦当锤。
奶奶和爷爷不以为然,护着我说:“这样才不会被婆家欺负,这十里八村没比我家小麦还漂亮的女孩子,以后要娶我家小麦的俊后生,从王村排到咱们乐甲村,准给我家小麦挑花眼!”
怼完乡亲们,他俩还会用枯瘦慈祥的手摸着我的头,笑眯眯道:“以后啊,谁娶咱家小麦谁有福。”
随后顿了顿,指着村外远处黄灿灿的麦田,语重心长说道:“就像这丰收的麦田,咱家小麦永远丰衣足食,不忧不愁,是不是啊小麦?”
两岁的小屁孩,哪里懂这些,只会懵懂地点头。
八字递到老道手中,我也被洗的干干净净推到他面前。
老道捋着灰白如草的胡须,看了看八字,掐着手指眯眼看我,神秘笑道:“八字全阳,印星高照,百祟不侵,唯克至亲,命运多舛,婚姻难得,欲得佳配,必要阴夫。”
两个老人听的一愣一愣的,虽然不懂全部意思,但‘命运多舛,婚姻难得’八个字直击天灵盖,二老忙急着追问老道如何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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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外的母亲恰巧这时下班回来,听到老道这番话,挺着大肚子把自行车支好,手扶后腰走过来,担心道:“您说的唯克至亲是什么意思?”
老道的目光落在母亲六个月大的肚子上,没有点破:“就是您想的意思。”
母亲瞥了眼我,追问:“先生有什么破解之法?”
老道倒没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贵女纯阳之格,所以生性顽皮,一般邪祟不能近身,且易孤独终老。”
“刚易折,柔易曲,贵女八字太硬,不但克自己,还会连累家人,尤其……克母。”
奶奶听完连呸了好几口,说先生是不是看错了,我家小麦怎么会克家人呢,更不会克自己的妈妈啊。
老道轻笑着摇头,不作解释。
当时的我虽然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但能感觉到母亲怨毒的眼神冰冷如刀,令我害怕地往奶奶怀里钻,以至于后面的话我都没听进去。
从那天起,本来就对我不怎么笑的母亲,脸更加阴沉。
八字一事爷爷奶奶只当一个插曲,依然对我疼爱有加。
可在我六岁那年,他俩却相继因脑溢血和心梗去世,母亲把这一切的过错都怪在我头上。
她不顾父亲反对,毅然决然地把我送进县城去读寄读小学。
当时的我不知道其中原由,还超级开心,因为全村只有我,年纪小小就见识了‘大城市’。
每到周末放假,我都迫不及待回村,向小伙伴炫耀我在‘大城市’的所见所闻。
看到他们一脸羡慕的样子,我抬起头颅,高傲的像只雄赳赳的公鸡。
直到四年级刚放暑假回来的那天下午,爸妈发生了我印象中他们婚姻生涯中,最大的一次争吵,两人将卧室门反锁,弟弟小稻害怕地从外面敲门。
我只好从书包里拿出棒棒糖,抱着他躲在墙根下面偷听,才知道他们送我去县里读书是为了让我离家远远的——
各位小伙伴加一下书架,不迷路。
喜欢狐温也,耳朵给我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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