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馄饨,看看时间快要宵禁,聂林语就准备回家了,这里她已经认识了,自然不需要傅墨玉再送。笔神阁 m.bishenge。com
回到聂王府,门房里小厮立时高声叫起来,“郡主回来啦,郡主回来啦。”
聂林语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光顾着跟着笛声去找,却忘记了马车还在皇宫侧门等着,他们长时间不见自己回来,自然就回府报信,如今府里上下都差点急疯了。
聂王妃急匆匆出来,“语儿,你这是去哪儿了啊,可把娘给急死了。”
聂王爷也不复往日的淡定,毕竟聂林语曾经被离国余孽劫持。
“爹,娘,对不起,我因为一些事情,所以就没有上府里的马车,而是去了夜市。”
聂王爷略一思忖,就知道女儿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当着府里下人们的面说,就跟妻子使了个眼色,一家三口来到正院上房,聂林语才把遇到傅墨玉的事情说了。
这些没什么好隐瞒的,且,聂林语告诉父母这些,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想让聂王爷分析一下关于安国公府的事情。
聂王爷捋着颌下长须,“此事皇上也是为难,说到底,他目前还不想废后,但是又必须惩治安国公府,所以傅墨玉说的对,他在考虑由谁来办这桩案子。”
聂林语问道:“难道不能三司会审吗?”
问完了她又醒悟,所谓三司,乃是中书省,大理寺和刑部一起审理,但是林之扬身为中书令,他一定会趁机把这个案子搞大,让皇后彻底完蛋。
到时候只怕连皇帝都控制不了后果。
可如果没有三司会审,这样一桩案子,还是涉及到皇后娘家,谁都不敢独力来办,办好了未必有功,办错了却一定会倒霉。
说起来这桩案子并不难,案情也不复杂,只要有了人证物证,安国公府认罪就是了,但是麻烦就麻烦在,皇帝既想惩治罪魁祸首,又不想让皇后受到太深的牵连。
聂王
爷叹道:“北国至今已历百年,虽然国力还是强盛,但是贵族们却日益骄奢淫逸,安国公府在原籍办的这些事,哪家都有,一点也不新鲜,若被揭露出来的不是安国公府,而是别的家族,皇上早就下令彻查了,不但能揪出一批蛀虫,还能借此立威,一举两得。”
聂林语接口道:“但就是因为涉及到了皇后,所以皇上投鼠忌器。”
聂王爷点点头,聂林语忍不住冷笑道:“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什么都想要,不觉得太贪心了吗?”
上一世她直接的仇人固然是杜鑫磊和林青烟,但是皇帝也不是无辜的,若不是他执意发动战争,父亲不会战死,若不是他偏听偏信,哥哥不会被押解进京最后死在牢里,母亲更不会绝望之下上吊而亡,聂家更不会一败涂地……
所以,还是让元自兮早些上位吧。
“爹,难道不可以让七皇子来主审这个案子吗?首先他是皇子,身份足够高,其次,他的生母是德妃,跟安国公府没有关系,不必担心他会偏袒,再次,他也绝不会拿这桩案子去讨好林家,刻意给安国公府罗织罪名,爹爹不如在皇上面前七皇子。”
聂王爷想了想,微微摇头,“一起在颍州赈灾的时候我就察觉了,宝亲王固然有才干,可是他为人温和低调,这桩案子摆明了是要得罪人的,他未必肯出头啊。”
聂林语冷笑,“夺嫡这种事儿,何止得罪人?那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且,所谓得罪人,更重要的是看值不值得,这世上没人怕得罪了另一个人,归根结底还是值不值得四个字。”
她可谓是一针见血,很多时候,人们不敢得罪某个人,不是怕,而是觉得不值得,或者不敢罢了。
比如皇帝是绝没有人敢得罪的,那是因为得罪不起,可若是得罪皇帝没有任何不好的后果,相信愿意得罪他的人会争先恐后。
聂王爷微微颔首,“值不值得,这四个字说的很好,且,若是办好了,
既可以提高在民间的威望,又可以显示自己的能力,这才是一举两得呢。”
这么明显的益处,相信元自兮一定看得清楚明白,他只是不方便在皇帝面前自荐而已,如果有人站出来推举他,就是一个大大的人情。
聂林语已经想的很明白,父亲要做一个纯臣,且他一直都是如此,那么自己就没必要非得劝他改变心意参与夺嫡,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推元自兮一把,以元自兮的为人,就一定会对聂家感激。
聂家荣宠到今天这个地步,原就不再需要继续往上爬了,只要帝王心里存着这一份感激,关键时刻就能派上用场了。
“这桩案子是板上钉钉的事,安国公府必然有错,可七皇子若是自荐,无论办到何种地步,都会给人留下口实,若是其他人举荐他也不妥,只有父亲您出面,才会让所有人找不到攻击的理由,而七皇子,我相信他一定能把这件事办得圆满。”
“至于九皇子,相信他巴不得把这桩案子揽在手里,只是林家上下都明白,皇帝是绝不可能让他们插手此事,所以干脆不开口,才能顺便在皇帝心里加点印象分。”
聂王爷频频点头,对聂王妃道:“上次语儿掉进池塘,你总担心她是不是摔坏了脑子,依我看不但没有坏,反而开窍了呢。”
聂王妃却并不如何喜悦,只是叹道:“女孩子最讲究德容言工,一天到晚议论这些朝政有什么用呢,难道还女扮男装出去做官不成?时间长了当心嫁不出去。”
一句话提醒了聂林语,她侧了头跟父母开玩笑,“若不是朝里认识我的人太多,我还真想打扮成男子的样子去考个科举如朝为官试试呢,女子未必就比那些男人差了。”
聂王妃啐道:“快闭嘴吧,越说越没个正形了。”
聂林语陪着父母说笑了几句,看看天色已晚就回了自己房间,把买回来的东西分给傅文舞,“不是什么好东西,民间的玩意儿戴个新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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