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回应。
男人皱眉,低头看去。
顾未眠呼吸已经变得绵长。
段西深:“……”
竟然,真、的、睡、着、了!
心真够大!
这一点像谁啊?
云深深从来都是谨慎而又努力的性子……
他皱了一记眉头,刚刚柔和下来的线条复又变得冷硬。
……
燕京市首都大酒店,顾未眠房间。
宁瞿若脸色铁青,
“明暗保护,就只有这样而已?三个人全部被放倒,连一点动静都没发出来?”
所有话问出去,对面却是一片冰冷的安静。
霍砚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看着卧室门前的那块地毯。
宁瞿若的眉头皱起来,
“霍砚!”
男人这是在走神么?
霍砚没动。
宁瞿若压抑着怒火朝着男人走过去,
“你在想什么!”
霍砚却拿掉了宁瞿若的手,身体低下去,指腹擦过柔软的地毯。
宁瞿若眉眼间,是压抑不住的不耐。
却在看到霍砚指腹上鲜红的血迹时,不耐全部褪去,脸上只剩下一片冰冷。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一片平静,仿佛一片死水,
“谁的血。”
视线里,霍砚的眼睫微微颤了一下,下颌的线条绷紧了。
声音从喉咙中被挤压出来,
“你说呢。”
宁瞿若一把拉开了门。
门下,靠近门框的位置,有几滴不是很明显的血迹。
霍砚低沉的声音从男人身后响起,
“她应该是一进门就被人压到了门上,后腰正好撞到了门把上最尖锐的那一部分,力道非常大,才会流血。”
流血还是其次的,这样的力道,即便没有骨折,软组织也一定会受伤。
如果撞到腰的话,情况就会更麻烦,
“有人清理过现场,漏了这一块,应该是怕惊动你,不敢停留太久。”
宁瞿若看着那几滴血迹,脸色没有了表情,不复之前的焦躁不安,身上的气势却越发肃杀恐怖,
“谁?”
之前的谁,是问谁的血。
这一次的谁……
霍砚淡声道,
“段西深。”
宁瞿若眼尾染上一片猩红,
“早就应该杀了这个男人的。”
门前,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
霍砚神色平静,声音漫漫,“现在也不迟。”
却是已经准备行凶以后的极度可怕的冷静。
角落里的林至云看了一眼宁瞿若,又看了一眼霍砚,瑟瑟发抖。
世界末日来了。
……
勾月悬在半空,照射在燕京城郊的老林中。
几个人影在老林中前行。
顾未眠舔了一记发干的唇瓣,靠住身后的树干,闭着眼睛轻轻都喘息着。
没有水,没有食物。
没有被松绑。
世界末日大概都比现在好受。
“我走不动了。”
“你没事吧?”
温柔如水的女人声音在顾未眠的耳边响起来。
她抬眸,视线里,是宁月桐似笑非笑的那张脸。
宁月桐怜悯地看了她一眼,扭头看段西深,求情道,
“爸爸,要不要我们先停一下?”
段西深抬眸,淡眸扫了顾未眠一眼,
“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
月光顺着斜斜的树枝照射下来,照在人的身上,留下斑驳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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