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翔云所住之处空房自然有,想要安排成廉兄妹住下也绝非难事。也不知清儿是否与成倩乃是前世失散的姐妹,只是初识便若久别老友重逢一扫素未谋面之陌生相谈甚欢,不多时便就已姐妹亲切相称了。
梦翔云见状倒也乐得二女能够多多亲近,成廉事前还担心妹妹会否住得惯,如此悬着的一颗心也多少安下了些。
之后,梦翔云又亲自替成廉处理了伤势。
话说行军打仗之人,这等治伤疗伤之法必然学会。不过梦翔云学此法倒是得心应手容易之极,当然是多亏了“恶魔药剂”的特别药效了。
“恶魔药剂”便如是一把双刃剑,使得好便所向披靡,若使得不好则会随时夺了小命。因而对于这被迫注入体内的可怕实验药剂,梦翔云的态度始终是又爱又恨。
成廉又简单活动了下筋骨,经过梦翔云的伤药处理,只觉得伤处已不那么剧痛难当了。
“成大哥,你与倩儿日后有何打算吗?”梦翔云放下了手中用剩的伤药,并递过了一盅茶水给成廉。
成廉接过茶水道了声谢后,方才道:“当年爹娘被黄巾贼所害,我一腔复仇怒火本欲就此投军杀尽这帮恶贼,以报爹娘血海深仇。奈何倩儿尚幼且无人照料,我便只得带着她为避战祸而隐于山中。后得山中一处村人收留才得以安身。不曾想黄巾之乱虽被平,各处又有盗匪山贼横行,后村子被山贼围攻,我虽带着清儿奋力杀出重围逃出才侥幸活了下来。只可怜村中一众乡亲却最终......唉!”
梦翔云瞧出了成廉神色中夹杂着几多无奈。若是仅他一人无拘无束无牵无挂,似这等堂堂七尺男儿汉恐怕死也不会如此长吁短叹。毕竟还有妹妹需要他来照顾,他的确要好好活下去,不单只是为了他自己。
黄巾之乱虽被朝廷平定,然朝廷大权已旁落,百姓始终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单只是成廉兄妹如此,天下数以万计的百姓亦是流离失所,无处安身立命。
“成大哥,这天下之事绝非一人独力可成。然男儿志在四方,若能为天下为百姓出力,如此方才对得起自己。”
“我成廉不过一介草民,便真有心忧天下之志,却也无为民平乱之力。”
“成大哥如此说来未免太过无志了,所谓‘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当年高祖刘邦也乃一介平民布衣,却也推翻暴秦建立汉朝天下吗?如今我虽不敢自比定能创下高祖之功绩伟业,但也绝不愿碌碌无为了此一生!”
梦翔云此番慷慨激昂倒是公心私心皆有,这欲平定天下争霸乱世是真,但若说全然为了天下百姓而无一己私欲却显是骗人的。
成廉出身贫寒百姓家,何曾听过此番惊人心魄的志气豪言。此言听来便如是穷人永远不会明白富人对于奢华享受的那种追求,毕竟穷人所最先想到的只是温饱与更好的活下去,至于享受之类的根本就是遥不可及一种奢侈的奢求。
梦翔云此番话若被朝廷得知,便是定了欲行反叛起义之罪也无半分异议,也难怪成廉被一番言语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虽说有些话他听来甚觉陌生难解,可他还是能够领会梦翔云话中之意。
成廉无言半天后才缓缓回过神来,不免有些怪责劝阻道:“梦兄弟,你既是身负官职,如何能行此大逆之言?当要快些住口不再言说才是。”
梦翔云这现代人可全然不怕什么造反不造反的罪过,毕竟在这189年年内,便有四方诸侯起兵结成反董联盟讨伐乱政之贼。此等壮举都未能以造反论罪,他这区区‘飞将营’副营尉副将恐怕还未够资格吧。
梦翔云全无半点惧色毫不理会继续言道:“现朝廷混沌不堪,致令天下民不聊生。我即是要反也不过是为百姓推翻暴政,便是要死也绝不后悔。”
“梦兄弟有此大义,成廉甚佩之。”成廉见梦翔云说得坚决,半点没有说笑之意,也不免打从心里佩服他这份心怀天下与百姓的豪气。
梦翔云话锋陡然一转,又道:“然适才我已言过,这天下事绝非一力可成。成大哥既身负过人之技,若愿鼎力相助于云,日后定然还可成就‘骁将成廉’之威名。”
成廉不免错愕,他实不知梦翔云这没由来的“骁将成廉”一说乃是何意。
梦翔云也惊觉失言,急忙改口道:“我之意实是成大哥日后定能成为替百姓平乱之英雄。”
成廉苦笑着连连摆手道:“这英雄之名是万万担不得,我成廉不过只是无能之辈,只求得能照顾倩儿平安,日后再替她寻个好人家便足愿矣。至于这天下事,却绝非我所能及之言之行之。”
梦翔云倒是万万没想到,这位吕布麾下“八健将”之下,又有“骁将成廉”之称的武将,竟会如此胸无大志,宁可甘心忍辱平淡度日,也不愿为平乱天下而战。莫非真是自己想当然之下误会了,此成廉并非历史上的吕布麾下“八健将”之一的成廉。
成廉似铁了心,任梦翔云如何言说也不肯为之有分毫所动,然最终也没能劝说他出仕效力。
无可奈何之下,梦翔云也不便强逼,也只得暂时作罢,又叮嘱其好生养伤后便离开了。
若是能从成倩这小美人处寻找到突破口的话,其实也不失为一条“曲线救国”之妙计。
梦翔云心中如此盘算着,脚下的步子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内室之外。
从适才开始一路上始终沉默寡言不肯轻易吐露半句的成倩,此刻却能在室中与清儿相谈甚欢,梦翔云也不免觉得还是女人更易亲近女人。旋即又一转念之下,若此刻贸然闯进室内确有些不妥,只怕成倩又会恢复适才那般惜字如金的拘束了,况且清儿又在场。
虽说对于梦翔云“拈花惹草”之举,以清儿温驯的性子定然不会显露半点不悦,可于梦翔云心中还是不愿如此漠视深爱着的**感受。
所谓来日方长,至少于成廉养伤期间暂不会离开,也总会寻到与成倩独处的机会,到时再趁机探探这美貌小妮子的态度也不迟。
打定主意后又回转到了院中,骤然瞧见这一身猎户打扮,又抬眼瞧了瞧天色还尚不算太晚,梦翔云不免又动起了往北市瞧一瞧那射箭比试的心思来。
自家中行出,今次则是“马不停蹄”便往北市径直去了。
这“温县”虽说只是一处规模不大的小县,可在这“河内郡”管辖的众县中,却也算颇为热闹有名了。比起那些连集市也没有的穷县小村,此处的南北两个市集却是集中了不少贩夫走卒与每日赶集讨生活之人。
此县地处要道且汇聚四方各县必经之路,来往此间的行商亦是络绎不绝,更有县中官道可直达“河内郡”城下,乃是天然的防御屏障与护卫郡城的要冲。
吕布将麾下的三营兵马尽数驻扎于此,多半也正是出于此因。
北市之内甚为热闹,不少行商闲来无事亦会于此自发举行各色比试,其间不乏比箭、比武与赛马。这些玩意虽说是有彩头的玩乐游戏,然而平民百姓只要是有能力在比试中胜出,就会被那些行商挑中收为旗子商队的护卫,从而赚到一个能够不愁生计的好活儿,因此不免吸引为数众多的百姓参与其中。
这压注赌箭与现代的**颇为相似。每每只要是休息之时,便总会有行商提议以重金下注比试。其意便是所有参与其中的行商一起出下赏钱,然后在募集到够数自愿参与的箭法高明之士后开始互相比试,最后押对注之人便可得到押错注之人所出的赏钱,并且与胜者相分。
梦翔云可从来没想过古代还会有这等新鲜玩意儿,一见之下自是大喜过望跃跃欲试了。虽说他学箭时日尚短,但一日精进却远胜寻人数年苦练,对于胜过周遭众箭手赢下彩头俨然是信心十足。
反观那些参加比试的箭手不过多是些寻常百姓,虽各个手握弓箭却皆无甚过人之处,就连相貌精奇的也见不得一个半个。即便如此,梦翔云还是愿意参与其中,毕竟没有人会拒绝这稳赚不赔的上好买卖。
比箭处设在北市内一棵大柳树下,大概是听说将举行射箭比试,市集上不少闲人与路经此地的百姓皆自发聚集到此里三层外三层瞧起热闹来。
在大柳树下,整齐的摆放有十座精心扎制的草人,梦翔云此刻被安排在了第一个草人位前。虽说参加比箭之人不在少数,可十座草人前算上梦翔云也不过区区九人,偏偏竟空出了一个草人靶。
梦翔云观瞧周围跃跃欲试的众箭手,心中不免暗暗寻思:还真瞧不出,这小小的‘温县’中,竟有如此多的百姓善使弓箭,倒真有点卧虎藏龙的味道。不过究其质量而言,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了吧。”
今次提议比试的乃是一个身材很胖,感觉富得流油行商模样之人,梦翔云一见此人的模样,便不由自主的想到电视上经常出现的某位肥头大耳的胖影星。
首先是各名箭手试箭,此举亦旨在排除那些滥竽充数鱼目混珠之徒混入比试中,从而破坏了在场众人观赏比试的兴致。
梦翔云扭动了下脖子,并适度的活动了下手臂筋骨。同时反观身边的那几名箭手,其中不乏有人神色紧绷如临大敌般;亦有人面带自信笑意四下顾盼,当其目光落到梦翔云身上时,总会下意识地带着惊异的目光多打量上两眼;更有一心一意调试弓弦备战志在必得之人。
梦翔云探手试了试木弓弓弦的韧度,无论是质量还是韧度,这等价值不足十枚角钱的木弓自是无法与营中所使的兵弓相比,更是难及冯远赠予他的那支将弓。不过适才已简单试了试手感,倒也不会令自己的箭法水准流失太多。许是适才遇上了成倩这等娇美可人儿,就连先前心情不佳的阴霾也一扫而空,至少不会再出现脱靶这等有失水准的矬事。
众人在胖商人一声备令后,尽皆搭上羽箭满弓瞄准蓄势待发。
“发!”
一声令下后,九支羽箭分先后尽皆离弦而出,尽数朝着大约五十步开外的草人射去。
这种距离对于梦翔云而言根本就不在话下,轻轻松松一箭命中草人心口便如玩儿一般,也难怪箭一出便脸现自满得色了。
剩余的八名箭手中,有几人命中了草人四肢,有的则是命中胸腹,更有一人还脱靶射空了,可惟独却没有人命中草人那被故意做小的脑袋。
当几名箭手瞧见梦翔云羽箭击中之处时,皆不免将适才打量其人的不安与惊异目光替换成了轻松,更有人嘴角难以抑制地微微上扬露出不屑之意来。
梦翔云瞧在眼里不免暗自发笑:你们懂得隐藏实力,难道我就会傻到一上来便使出看家本领来吗?这种距离便是要射中草人头部又有何难,待会便要让你们亲眼见证我苦练半月的可怕实力吧!
“嗖!”
一声响亮的羽箭破空声自身后骤然逼近之下,梦翔云还不及彻底从自鸣得意中反应过来,却已闻听周遭尽皆哗然声与赞叹声。
梦翔云心内好奇不禁定睛观瞧,却正瞧见适才空着的草人靶上,一支羽箭不偏不倚地深插入草人的小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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