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演宁回到家之后,不只是父母在家,而且哥哥和嫂子也回来了,正在等他一起吃饭。
哥哥比他大六岁,所以哥俩感情虽然还可以,但是话却没有太多,毕竟年纪相差这么多,交往的圈子也不一样,小时候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肯定也是年纪相仿的才能玩到一起去。
陆演宁和哥哥都有各自的小伙伴,有各自的朋友圈。这,也是“代沟”吧。
吃过饭之后,晚上陆演宁又出去转了转,去了几个小伙伴家坐了坐聊了聊。年二十九,晚上不会有太多事,等明天晚上就不行了,大家估计都忙,各种窜门。
长大之后,总感觉和小时候过年完全不一样,没有小时候的那种气氛和味道。
除了吃年夜饭,好像也没别的什么好玩的。
总之,就是各种窜门。小孩还好,各种收红包,还有各种放鞭炮放烟花,长大之后这些好像都没的玩了,会被长辈说“长不大啊”,于是渐渐的年纪长大一些就不玩了。
等到年初二的时候,老妈该回娘家了,才准备了一些东西去外公家拜年。
不过,今年只有老爸老妈和陆演宁三个人一起去。哥哥嫂子还有一堆需要拜访的人,毕竟他们二人虽然是在外地工作,但也是公务猿,有些该有的交往还是必须的。
陆演宁记得小时候,总是一家四口一起去的。
转纠市,也是胡建的一个重要市,为民南金三角之一,经济倒是蛮不错的。不过,要说起来,转纠市对于传统文化的保护上还是做得比较好的。
没错,陆演宁的外公家就在转纠市,不过不在市区,而是在乡下农村。
一进入村口,陆演宁仿佛就小了一辈,呃,不对,本来辈份就不高,见到这个叫婶,见到那个叫表舅,见到另一个叫阿公……
到了外公家,给外公拜过年之后,留下老爸老妈,陆演宁就溜了。去找三叔公。
至于为什么称呼为三叔公,陆演宁就不清楚了,反正小时候过来的时候,老妈就是让他这么称呼的,叫着叫着,叫习惯了,反而不去纠结为什么了。陆演宁估计,那是因为三叔公和外公是同一辈的算是比较亲近的族人吧。
这位三叔公也是个奇人,年轻时在外闯荡,后来回到村里做了赤脚医生。没错,就是教陆演宁易筋经的那位亲戚。
三叔公一生未娶亲,不过族里给过继了一个儿子,也算是有了后吧。
小时候跟老妈一起过来的时候,陆演宁就喜欢呆在三叔公家,听三叔公讲他当年的事迹,听三叔公讲他在外闯荡时的见闻。
还没走进三叔公家,就听见三叔公的声音了:“哇嘎哩共哦……”
看样子,今天三叔公还是在接待客人,哦不,是病人。虽然是民南话,但是陆演宁小时候跟老妈来得多了,慢慢的也就学会了。这句“哇嘎哩共哦”翻译过来就是:“我跟你讲哦”。
果然,陆演宁拎着礼物走进去的时候,正见到三叔公在给一位乡亲讲解服药的禁忌和注意事项。
农村嘛,年纪大了的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特别是腰膝酸痛等等之类的,而碰到这样的问题,村里人都喜欢来三叔公这里拿付药。虽然其实都知道那些禁忌和注意事项,不过三叔公要讲,那也只能是听着。
等到客人走了,陆演宁才上前行了一礼,说道:“三叔公,演宁给您拜年了!”
“好好好,演宁来了啊,快坐。”三叔公见到陆演宁过来,也是很开心的。毕竟他所学的东西,自家儿子都不怎么相信,更别说学习了,只有陆演宁愿意听,爱听,学了他不少本事,算起来陆演宁也是他的徒弟了,只是没有正式行拜师礼而已。
陆演宁放下礼物,问道:“三叔公,表舅他们呢?”说完,却是想起来,今天是大年初二,表舅和表舅妈他们肯定是去表舅妈娘家去了呗。
果不其然,三叔公笑道:“你怎么来的,你表舅他们就是怎么走的呗。”
陆演宁也只能陪笑道:“是是,我给忘了,今天初二嘛,表舅妈要回娘家的。”
接下来,三叔公就问道:“你的功夫练得怎么样了?有没有进步啊?”每年来的时候,三叔公总是要问这么一句的,只是以前陆演宁并没有怎么练,倒是不好回答,不过如今嘛,却是不一样了。
陆演宁略带自得的笑道:“三叔公,您教的功夫我可没落下哟,而且,我练出了真气!我可以练给您看看哟。”
“啊,真的练出了真气?你可别骗我!”三叔公惊喜而又略带急切却又带着点怀疑的问道。
陆演宁倒是没有隐瞒,把自己拜师郭道长之后,修炼易筋经的情况给三叔公讲了一下。在讲的过程中,三叔公还不时的打断一下,询问一些细节。
听完陆演宁的介绍之后,三叔公倒是沉默了。良久之后,方才叹道:“可惜了!原来还缺了些东西,难怪我这么多年修炼下来,也就是身体比较好,力气比较大而已,却并没有别的特异之处。”
其实,三叔公在村里那可是公认的大力士,别看他现在年纪大了,今年六十多快七十了,而且还瘦瘦的,可是那一身力气,村里大多的年轻后生都是比不过的。据说年轻的时候那身力气更是非同凡人,武技也相当高明,曾经在外闯荡时因为一些事,一人一扁担从街头打到街尾,再从街尾打到街头,无人能敌。这也是三叔公被村里人认为是奇人的原因之一。
只不过三叔公的那套棍法,陆演宁却是没有学,不是三叔公不教,而是陆演宁以前年纪还小,练不了。那套棍法据说也是南少林的,棍子本身用的是类似于锄头柄那般粗的硬木,没多少花梢的技法,都是看似朴实却又实用的招术。
原本,陆演宁那时候年纪小,想用细一点的轻木棍学,可是三叔公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却是没有教,说是等陆演宁年纪大些再说,这一等,就等了好多年都没学。当然,这也有陆演宁以前学过拳法学过易筋经却也并不怎么用功有关系。
毕竟,不管是谁,自己当成宝的东西,别人却不怎么当回事,谁也不乐意把宝贝给别人。
陆演宁安慰道:“三叔公,没事,回头我去求求我师父,看看能不能把那套内功让我给您也讲讲,您也练练啊。”
三叔公却是摆了摆手,道:“算了,你三叔公我年纪大了,再练也就是那么回事。倒是你要好好练啊。”接着又嘀咕道:“原来,师父并没有骗我……”
说完,似是下了某种决心,却是站了起来,对陆演宁说道:“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去就来。”
陆演宁虽然不知道三叔公想干什么,但也是听话的点点头:“好的,三叔公,您先忙。”
三叔公转身上楼去了,过了好一会才下来。
上去的时候,三叔公是空着手的,不过下来的时候却是拿了一个本子,一本泛黄的薄薄的本子。
三叔公走到陆演宁面前,将手中的本子递了过来,说道:“即然你练出了真气,那么这个就传给你吧,也不算埋没了。”
陆演宁接过本子,却是发现本子用的是普通牛皮纸,大小不过巴掌大,泛黄的封皮上面一片空白,并没有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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