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上官晨拒绝,“世事多变,就不再逗留。若是将来迁徙到紫月国邻近,我定会前去拜访。”
“是啊,族长,我们必须赶回去紫月国。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有缘会再见的。”花容容也跟着说道。
族长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谁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虽然只是个小部落的族长,他亦明白,朝堂上的事瞬息多变。更何况如今上官晨还是紫月国唯一的皇子,一失踪就是半年,任谁都以为他已不在人世。想必,紫月国的朝堂上,有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既然如此,三王爷,我就不再多留你们了。不过再着急赶回去,也不急于一时。我让部落的人替你们准备一些路上吃的食物再走,也算我们的心意,你看如何?”
见盛情难却,上官晨点点头。
族长将他们迎进自己家中,他们的骤然出现,引起了部落里所有人的好奇。他们纷纷前来围观,看到上官晨那淡漠的模样,又都不敢开口问。一时间,族长家中出现了不少假装忙碌的族人。
族长见了好气又好笑,只好对上官晨歉然说道:“族里的人比较好奇,还请三王爷你们不要介意。”
“没事,像本公子那么英俊的男子,不被围观才是天理难容。”上官晨还未开口,一边的夜渊倒是毫不客气地说道。
对此,花容容很无语,微微别开头。
乌兰的族人动作很快,一盏茶功夫,已经替花容容他们准备了能撑半个月的干粮。在族长再三的坚持下,还送了足够他们一路奢侈的盘缠。
“族中许多事等着我处理,恕不远送。三王爷,你们路上小心。”在离开乌兰部落的路口,族长将部落准备的东西递过去。
“族长,你们回去吧。”花容容淡淡地道。“这一路上,我们会小心。卫国暂时来说应该不会对你们动手,这点你可以放心。”
族长点点头,或者相处的时间不长,他心里却很清楚,这几个年轻人都不是池中物。能与这样的人有那么一段交情,对乌兰来说百利无一害。
于是,花容容他们都翻身骑上乌兰族人准备的快马,毫不留恋的扬鞭疾驰而去。
一行人的身影,在族长的视线中,越来越远,直到消失。族长深深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回去。
由于回来正值春夏之极,比起来时快了许多。
但花容容却很担心上官晨与玉姬的伤势,毕竟依照他们在禁忌之源的时间来算,根本没多长时间。只怕身上的伤口未愈,却因为一路的颠簸而裂开。可明白上官晨一旦决定的事,谁都不能改变。既然他要赶回去紫月国,想让他停下来休息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更别说好好调理一下伤口。
所以,花容容一直都借口累,这才得以让那两个伤患停下来歇口气。只是往往停下来不到两个时辰,上官晨又要求赶路。即便是贱死不救劝阻,也无法让上官晨停下。
只是,他们渐渐感到奇怪,这一路上,也太平得过分了吧?
花亦深的目的是禁忌之源,如今花无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花亦深就完全没有动作?
如此又过去了五天,他们已经到了卫国边缘。渐渐看到有人烟,花容容发现,这些人很奇怪。他们看到花容容他们这几个满身尘埃的陌生人,居然麻木到极点。
花容容想了想,首先上去搭话。却没料到,那些人竟理也不理花容容。直接从花容容身边走过,将她当空气。
然后,他们又遇到几个人,同样淡漠到极点。
“怪了,就连乌兰这样偏远的部落都不至于这样。我并没看错,这是是卫国呀。”就连夜渊也奇怪起来。
“不对!”花容容猛地想起了些什么,她忙追上那个人,然后如她所见,那人的眼神都很空洞。花容容倏然朝他出手,他不闪不避,仿佛没看到花容容动手一样。
在拍上他们的时候,花容容敛起掌心的力道,仅是轻轻碰了他一下。然后,那人轰然倒下。
“他们都成了活死人。”花容容无比确定。
闻言,上官晨他们也追了上来,将那人的身子翻转,那人睁着空洞的眼眸,没有呼吸与死人无异。
“果然如我们所想,这一年发生的事,只怕远超我们想象。”上官晨神色严峻。
“难道魔神已经冲破了无尽暗渊的封印了?”花容容皱着眉头,魔神冲破封印代表着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这场苍生浩劫,难道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降临了?
“连日的赶路这些马已经疲惫不堪,这样下去,我们回去紫月国所用的时间更长。”上官晨顿了顿,“舍弃骑马,我们施展轻功,大概四天就能赶回京都。”
“不行,你身子不宜这样奔波。”花容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跟玉姬一样,万一路上出个什么差错……既然都晚了,何必在意再耽搁那么几天。”
若是以往,上官晨会妥协,但这次他却很坚持:“容容,你不懂,宫中还有父皇母妃,身为人子,即使父皇做了再多对不起我的事,我亦是无法对他们身处险境而坐视不管。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连卫国这么偏远的地方都出现了活死人意味着什么。”
“可……”花容容张张嘴,竟找不到理由反驳。
“容容,你不要忘记了,你已经不同往日。对你来说,带上上官晨,其实并不是什么难题。既然你都知道曾经的事,封印的力量全部唤醒,你的倒是没有一点身为强者的自觉啊。”夜渊瞥着花容容。
花容容也奇怪,若是从前的她,万事都不会如此犹豫。而且很显然,她的反应已经不及那个传奇一样的她了。难道是因为心境问题?还是忘记得太久,她都想不起来身为神族公主该怎样了。
她只知道她无法再次面对失去上官晨的事实,对她来说,上官晨的分量比天下苍生更重要一点。她不是圣人,她也会自私了。
“你带着上官晨,我带玉姬,而小贱人带上静真,这应该不是问题。”夜渊淡淡地道。
上官晨本欲拒绝,可他很清楚看到花容容的坚决。她的眼神告诉上官晨,倘若他敢拒绝她不介意动手。花容容,已经不是当初他看到那个怯弱的花容容了。这几年来,她渐渐开始变得强大。
上官晨点点头,同意了夜渊的办法。花花跟禁忌之源里的妖族之王、已经沉睡的花容容都曾经告诉他,他们有着轰轰烈烈的过去,可他怎么努力,依然回想不起来那些往事。他也不知道那些事对花容容来说是个多么伤痛的过去,他只想令她开心点而已。
花容容当即扶着上官晨的肩,带着他纵身而起翩若惊鸿,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夜渊视线里。
夜渊赞叹地点点头,“即使已经不是全部的力量,她已经远在我们之上了。”说罢,他也带着玉姬纵身跃起,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下。
静真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贱死不救,暗暗有些期待,却有有点忐忑。
贱死不救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得罪了,就将静真打横抱起,飞身而去。静真心跳加速,不禁面红耳赤。靠着贱死不救的怀抱,她竟舍不得离开了。以前她对上官晨也是有着喜欢的,但感觉远远没有这么强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上吗?静真想着,悄悄地抬眸凝视着贱死不救坚毅的面庞。
这个沉默的男人,是这么的让人安心。或者,和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是件很幸福的事。只是不知道,哪个女子能这么幸运,得到他的爱。想到这,静真的神色不禁黯然下来。她曾经是上官晨的姬妾,虽然只是名义上,但已经失去了和这个优秀的男子站在一起的资格了!
“我脸上有东西?”贱死不救倏然开口,吓了静真一跳。
“没,没!”静真竟有些结巴。
“是因为我太吸引你,所以你才舍不得移开视线?”贱死不救垂眸看了她一眼。“你可以承认的。”
“啊?”静真完全没料到,贱死不救居然会这么说话。
“趁着夜渊不在,有什么你就说。否则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贱死不救又语出惊人。
静真完全呆住了,这个其实是夜渊易容的吧?
“你,真的是贱死不救?”静真不确定地开口。
贱死不救瞥了她一眼,神色依旧淡漠:“难道我还会是夜渊?算了,你不说我说吧,如果所有事情都结束,你是否愿意跟我浪迹江湖?”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静真如遭雷击,久久没反应过来。她愣愣地盯着贱死不救,想从他脸上找到一点点哪怕是轻微的异样。可她什么也没看到,一如既往冷峻的面容波澜不惊。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静真傻傻地开口。
“没有为什么,只有一句话,你愿不愿意?”贱死不救不欲多说。
虽然看不到他对她有一点喜欢,可静真还是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她重重地点头:“我愿意的。”
之后,贱死不救不再说话了,但抱着静真的手力道却紧了紧。静真悄悄地靠上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拥有全世界也不过如此而已。
花容容一路前行,始终没看到夜渊与贱死不救四人,不由得地停了下来,转身朝身后望去:“他们倒还真是退步了,居然还未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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