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你,我怎会如此?” 席子沄质问道。
席关惊愕,心中顿时悲凉,不语默默将头歪了过去。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会这样问自己,好像有些都看不清这个女儿了。
自从到了仁王府,席子沄几乎释放了全部的自己,她曾经在远定侯府,那么乖巧,那么怯懦。如今却敢这样与自己说话。
席子沄见母亲不语,身体因为气愤不断颤抖着,自己的筹码与付出就像地上的茶盏片,全部撒到了地上,一时间像是都没有了。
“陈婉盈这个贱婢,当年怎么没有死啊。”
席关知道,她的女儿太想赢了,太想做那人上人了,“她这是急了,所以才出了狠招,今日不过一个,日后说不准还有三个四个。你动辄这般,哪里像是大家族的女子,莫说日后王妃之位,仁王若是登基了... ...”
席关说完继续沉默,心中还因为自己女儿的举动感到有些疏离。
这一次,换作席子沄不语。
母亲说的对,这帮狐媚子们只会如如洪水般,杀怎么能杀的完呢。
要怪,就要怪陈婉盈这个贱人。
要怪,就要怪仁王,如此痴情泛滥。
次日,听说那个叫舒风哄得仁王告了假没有去上朝,陈婉盈以王妃之尊让一个叫雅芳的女人送去了药。
在书房里,三人居然,居然一道淫乱书房。
席子沄忍无可忍,这样下去别说太子了,便是这个仁王宗旸也难继续做下去。
又回想到当初自己与仁王,等待了那么久,他才与自己同榻而眠。
如今对这些清倌人倒是来去随意,不过就是当初仁王想娶的原来是席子殊么。
“哐当”一声。
席子沄踹开了书房门,只听到里面女人的惊叫声。
“啊... ...”
席子沄嫉妒的要死,那张榻上,宗迟曾说要与自己共享江山,那张榻上,宗迟曾说定要登上太子之位,册立自己为太子妃。
如今也不知道挤了几个贱婢,她大步流星走到塌边,对着不断晃动的床榻忍住不甘,周到的行了个礼,“王爷安。”
只听到宗迟的声音绵软无力,竟然连床榻都下不来,“哎哟”一声后,紧跟着是一个女子的娇嗔声。
席子沄闭目没眼睛继续看,随后宗迟笑着说,“是沄儿,你怎么来了?”
席子沄咬住牙,尽量控制住自己想要暴躁的心情,此时她恨不能拿了刀对着床榻上的人一顿剁,她要这些人都对自己求饶。
不,她不能。
没有仁王自己算什么,不是太子,自己怎么做太子妃。想到这些,什么怒火她都可以压得住。
“王爷,妾有要事商议,还请王爷屏退左右。”席子沄开口。
她自信自己在宗迟心中是不一样的,定是与这些女人都不一样的。毕竟,这后宅里能给郎君们谋前程的,与以色侍人的终究是不一样的。
床榻里传来女人的嬉笑声,“都是夫人,怎得席夫人比我们尊贵不成?”
“是啊,都是妾,王爷你可是要偏心?”
“我不管,王爷你不能这样,你方才,方才怎么答应的?”
... ...
宗迟根本没有听到自己说话,并且一直没有回答,他视自己若无物,床榻里传出阵阵呻吟。
席子沄知道,这一次,自己是遇到敌手了。
自己在宗迟心里,什么都不是,她悻悻退了出去。眼眶温热起来,如此僵局,如何能破。
陛下虽然没有责备,可是身后的那个男人,也不该如此放肆,身败名裂往往都是小事开始。
席子沄抬眸,只见不远处,陈婉盈一身正红的衣衫,身上挂着琳琅满目的钗环朝着自己撇了一眼。
她来看自己的好戏了,席子沄心中思忖。
“怎么,王爷居然没有邀请妹妹一起快活快活?”陈婉盈语气讥讽,表情佯装带着吃惊。
心中却是万分畅快,这次不气死你我便妄为了侯府嫡女!
陈婉盈自从嫁到了仁王府,就没有一次畅快过,每一次都是被席子沄这个贱人碾压。
席子沄走到她身边,陈婉盈与自己一道在远定侯府长大,这个蠢货的脑子怎么能想得出这样的办法。
只是这样的办法与陈婉盈有什么好处?只是单纯的想要分宠?
“啪啪啪”席子沄抬手鼓掌。
“王妃就是王妃,好生厉害。”席子沄阴阳怪气道,“只是这般行事,王妃也不过是损人不利己,有什么意义呢?”
“本夫人终究是王府长子的生母,你便守着王妃的牌子,好好哭吧。”
陈婉盈被她的话激怒,顿时起身。
“我真是小看你了,席子沄,你这番坐得定可知道这计谋是谁的把戏?”
陈婉盈得意极了,她只想看到席子沄痛苦流泪,让席子沄感受下自己被欺压的感觉。
她完全忘记了身旁的芸娘的叮嘱。
我想要让席子沄发疯,只要席子沄发疯,我就高兴,我就畅快。
对,陈婉盈就只有这种感觉。
“谁啊?”席子沄试探问。
果然有人帮她,席子沄暗思,我倒要看看,谁这么不要脸,居然敢挡了自己的道儿。
“自然是... ...”陈婉盈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芸娘见状不妙,马上提高了语调接过话说,“自然是上天的旨意。”
闻言,席子沄面露狰狞。
这不是陈婉盈母亲身边的掌事女婢么?
林氏那个蠢妇,居然派了自己身边得力的人来相助。果然是怕了自己,只是便是再派几个人来,就是陈婉盈这样的脑子。
只有一个结果,没用。
想到这里,席子沄的脸陡然从狰狞变得痴笑起来,“哈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书房院中,陈婉盈听得很不舒服,觉得她这是在侮辱自己,马上喝到,“贱婢,你鬼笑什么?”
“哎呀,笑死我了。”席子沄强忍住笑意道,“我自是笑贱婢啊。”
一句话噎的陈婉盈无话可说。
席子沄印象里的林氏是有些脑子的,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了这样的城府,她屏住笑声语气变得凌冽起来,“王妃怎么如今没招了,回了娘家求告母亲帮助么?”
见陈婉盈气鼓鼓的无话可说,席子沄真想接了陈婉盈的母亲来看看,想与她探讨探讨,陈婉盈这样的蠢材,帮她都是浪费钱。
席子沄脱口而出说,“也对,只是你这样的资质,便是叫了谁都没用。”
说完,没有行礼席子沄就甩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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