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宫里的灯被点亮。
宣旨的太监方才来过,贵妃禁足寝宫,后宫之权尽数剥夺由内宫四妃分别执掌。
仁王听完贵妃所言,当即双目瞳孔微微放大,他几乎不可置信,定定的坐着。
自己府上长大的宗旸居然是北胡女帝之子,他不信的,这好像是一场梦,他的脸抽搐了几下看向自己的母妃。
“母妃胡诌的吧。”
说罢,又嗤笑一声,“北胡女帝又如何,这样的人若是成为后继之君,对大同江山便是是好处?那北胡女帝如今也不过四十之余,难道父皇不怕老七败坏了疆土?”
老七的能耐,若是北胡女帝想要大同江山,对未来而言,岂不是危险至极。
仁王说着说着便真的觉得宗旸绝无继位的可能性。
林贵妃冷声,对儿子如此分析无奈至极,“你怎么还没明白,络珂就是耶罗缂,耶罗缂就是络珂。你父皇心中挚爱便是她,挚爱之间,哪有什么怕不怕的。”
这世间最无法用到底解释的就是一个人爱上了另一个人,便是什么都可以做,且做得到。
如今陛下真要把江山给了七皇子宗旸,谁又有什么办法。
闻言,仁王宗迟突然泄了精神,瘫坐在椅子上不言不哼。
北胡女帝怎么就成了宗旸的母亲呢?
母子两人思量许久,皆是不言。
宗旸回想往过许多事情,突然开口,“怪不得出使北胡之事便成了宗旸,让儿臣去赈灾。”
仁王念叨,继而轻轻摇头,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京都风言风语都说自己是要被册立的,这话究竟是谁传出的,就是为了麻痹自己。
要说宗迟多少还是有些敏锐的嗅觉,前些日子府里的幕僚还曾说及,陛下久久不立太子,实在罕见,要自己万万小心,不可行差踏错。
“父皇是要儿臣觉得赈灾有油水,儿臣定会抢着去,出使北胡不过是微末功绩,便是给了宗旸也不过是细枝末节,不值一提。”
仁王解释完,只觉得后背发冷,汗毛直立。父皇从未想要自己承继大统,一直在为宗旸铺路。
北胡女帝耶罗缂见到宗旸来使,定是与他相认,为了宗旸日后登基做了准备。
林贵妃按着仁王的思绪想着,马上就察觉到事情原比自己想的要危机。
只是没想到席家姑娘接入到二人之间,一个跟了宗迟,一个跟了宗旸。
林贵妃想至此,“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桌案上,“哼,原来如此!”
“陛下从没想让你与靖安王结亲,我说当初怎的陛下犹犹豫豫不肯应允。便是靖安王也同意了,还是没有下旨。”
“就是席子沄这丫头给了陛下机会,让陛下以你德行不好的由头将佟妗妗嫁到了章王府。”
说到此处,仁王有些不解,狐疑道,“母妃,还有一事儿子不懂。那靖安王佟翎不是蓄意谋反么?”
言下之意便是父皇怎么会让这样的人与章王府结亲。
林贵妃扶额摇头,“你还是没明白你父皇,你父皇一生征战沙场,什么诡谲的战术没见过,明知道佟翎就是个祸害,却不能处置,就是怕天下悠悠众口咒骂他忘恩负义。”
“他没想给你皇位,又怎么会送你个祸害。岂不是白白断送了大同的疆土。”
“让宗旸与佟家联姻,日后查出佟翎的问题,那如何说都由自己了,起步快活。”
说至此,仁王宗迟心呼通一声坠落,似是再也提不起了。
他只觉得自己输了,输的彻头彻尾。
一番周折如今都是给宗旸做嫁衣。
未来之路,如今只有死路一条了。
想至此,仁王心中烦闷,当即扑倒在林贵妃身边,“母妃,母妃,您一定要帮儿臣啊,您可是崂山王嫡传后裔,您可以的。”
林贵妃闻言,心中不由升起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受。
自己要强了一生,出身家事皆是不凡,络珂当初不过是个粗鄙的丫头。
生下的宗旸养在自己宫里,想到今日宗旸对自己的步步紧逼,再看看膝上自己这个儿子,相差太大了。
为什么,为什么... ...
林贵妃觉得不公平,很不公平。
自己将宗迟教养的这般好,怎么陛下就瞧不上呢,不是自己的错,那就是北胡那个女帝的错了。
她心底暗暗下定了决心,低头看着那个哭成泪人的宗迟问,“前几日,仁王妃可带你回了娘家,如何?”
仁王没有反应过来,抬眸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的母妃,心中一万个不解此时与陈婉盈有什么干系?
“回了,没什么啊,儿臣,儿臣那个岳丈还是没见人啊。”仁王道。
只见林贵妃紧紧拉扯住他的衣襟道,目光似是要吃人一般,“去,回去,将陈婉盈打发回去,叫她去求她的父亲,若是陈灵不愿支持你,那就将陈婉盈休了。”
仁王惊惧不已,看着自己的母妃似是中了魔障般说着,只能练练应声。
连滚带爬的朝外走,只是不一会又回来,唯唯诺诺道,“母妃,那陈灵油盐不进,若当真不愿休妻也该过皇室宗亲,父皇会不会恼怒与儿臣。”
林贵妃看他全无半点决断的样子,怒不可遏,“你且去吧,本宫好歹也是崂山王的亲妹,如今崂山王血脉也不止是有本宫一人。”
又过了半月余,佟翎的罪行判了下来,叛逆国朝结党营私,贪污八千多万两,身负多起要案,秋后处斩。
靖安王府阖府都被查抄,索性佟翎的嫡子佟桦并未涉及案中,还有女儿佟妗妗也依然是王妃。
京都多有传言,说是佟翎到底是跟随这陛下一道厮杀过来的,居然能让一双儿女都没有沾染半分。
佟妗妗知道消息后,心死如灰。
她再也不是京都最高贵的姑娘了,靖安王府完了,再过几个月只要席子殊有了身孕,自己终将是要将王妃之位给席子殊的。
想至此,她在禹茗轩里放了一把大火。
入冬的大火烧红了半边天,在众人都忙着搬家至极。
陛下赏赐了章王新的府邸,本是极好的事情,却被一场大火烧出事端来。
死了五人,解释女人,焦黑焦黑的尸体上,看不出半分痕迹。
好好的禹茗轩里里外外也看不出半分原来的样子来。
“查无可查,里面有没有佟妗妗都按着有上报吧。”宗旸吩咐道。
几个近侍马上明白,上报了宫里。
“王爷是觉得里面恐怕没有佟妗妗?”席子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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