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在说什么?”
雨湘见她盯着木匣神色凝重,疑惑道:“王妃,这木匣有什么问题吗?”
苏隐月轻轻一笑,“没什么,我第一次见这么华贵精美的木匣,多欣赏一会儿。”
说着,她开始检查皇后送的红木雕花木匣。
这个没问题。
雨湘见她放下了檀木木匣,问道:“奴婢将这檀木木匣放梳妆台了?”
“等等。”
苏隐月按下她的手,端起木匣,灿然一笑。
“父皇送了我这么好的东西,我当然要拿着它去找王爷炫耀一番!”
“啊?”
雨湘表情一僵,“王妃,这不好吧?会显得你没见过世面”
“我在乡下长大,本来就没见过世面。”
苏隐月不以为意,拿着木匣起身离开。
苍松院内,江在御穿着一身锦白直裰倚在窗前看书。
日光在他身侧徘徊,头顶的玉冠散发着莹润的光泽,衬得他五官线条流畅,俊逸万分。
看见苏隐月进来,江在御抬头,点漆般的眸子冷肃认真。
“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他整个人融进光里,身姿颀秀,说不出的清雅矜贵。
苏隐月朝他走去,“两件事。”
她穿过菱形窗户投下的道道光柱,坐在江在御对面的软垫上。
随手把木匣放在案几上,“第一件,这个木匣有问题。”
“这个木匣好像是上午父皇赏的。”
江在御检查了一下木匣,浓眉微蹙,“有什么问题?”
苏隐月唇瓣微勾,“给你看病的人是太医院院首,让他来检查一遍,我再和你说。”
“叶青,去请张院首来一趟。”
叶青领命而去。
江在御又问:“你来的第二件事呢?”
“要等张院首离开之后再说。”
迎着他越来奇怪的眼神,苏隐月眉眼微弯。
江在御深深看了木匣一眼,心思急转。
“好。”
不多时,张院首提着药箱跟在叶青身后走了进来。
苏隐月招呼道:“张院首,你来看看这个木匣。”
张院首甫一接过木匣,就发现了不对。
考虑到今天是御王和御王妃进宫谢恩的日子,这只木匣又如此精美。
很有可能是宫里赏的,可不敢乱说。
试探道:“敢问王妃,这只木匣从何而来?”
苏隐月没有隐藏,“进宫谢恩之时,父皇赏的。”
闻言,张院首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但还是谨慎地多问了一句,“不知王妃要下官看木匣什么?”
苏隐月,“自然是看木匣内有无对人体有害之物。”
张院首暗自思索,麝香稀少而名贵,价值千金,御王妃刚被接回侯府,应该不知道麝香。
他斟酌着开口,“此木匣乃檀木所制,檀香可镇静安神,善理脾胃,散寒调中,更能驱赶室内蚊虫”
“这么说,这木匣是好东西?”
张院首不敢抬头看她,“皇上赏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看你年纪,女儿应该和我差不多吧。”
苏隐月笑意不达眼底,“既然这木匣是好东西,你拿回去给你女儿用如何?”
“!!”
张院首心跳骤然停止,猛地抬头看向苏隐月。
她眼底映着窗外投来的阳光,澄澈干净,分明是个容色明媚的美人,却让张院首瞬间汗湿了里衣。
她是不是知道了?
张院首惴惴不安,“皇上赐给王妃之物,下官不敢收。”
苏隐月脸一拉,一巴掌拍向案几,“我让你收——嗯?”
察觉到掌心传来一阵凉意,低头一看,坐在对面的江在御居然在半空中接住了她拍向案几的手。
他掌心带着练武留下的薄茧,柔韧有力,轻捏她的手无声提醒。
苏隐月怒意被他一捏,立时消去了大半。
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再开口,江在御眼底沁出一抹柔意,挥手让叶青领张院首下去。
而他本人,则又捏了一下拢在掌心的五指,五指纤纤,指节分明,触手生温,让他身体的寒意一点点减弱。
美中不足的是掌心残留的道道疤痕。
这是她被朱氏虐待留下的。
留在她细白如瓷的肌肤上实在刺眼。
江在御心底兀地泛起一阵心疼,轻声道:“还疼吗?”
“你说我手上的疤?”
苏隐月笑容核善,“我手上的疤会痊愈,朱氏身上的疤可就永远也好不了了。”
江在御一时顿住,不知如何接话。
朱氏被她让人杀了,身上的疤可不就永远留着了么?
鬼使神差的,他不想放开她的手,正准备重新找个话题,就听她幽幽道。
“白天玩手,晚上尿床。”
江在御,“”
不自在地收回手,抵唇轻咳。
正要说话,鼻尖嗅到她残留在掌心的淡淡香气,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底慢慢散开。
苏隐月怒了努嘴,“你对张院首怎么看?”
江在御不急不躁开口道:“太医院院首,医术高明,深得父皇信任。”
苏隐月不耐烦和他打太极,拿起木匣,“我问的是你觉得他在木匣上说谎了没有?”
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苏隐月说要把木匣给张院首女儿时,他脸上的异色。
可江在御不想把她卷进来,遂道:“我虽不通医术,但以张院首在朝廷中的威望,想来不会说谎。”
苏隐月沉默。
最终千言万语转化成一句话,她竖起大拇指,“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她拿起木匣就走,赌气道。
“你都说没问题了,回去我就放在床头上,早晚照镜子梳妆,整理仪容。”
回去就把这木匣砸了。
至于江在御,让他去死吧。
明德帝屠刀都举起来了,还不反抗。
菜成这样,十个八个王者都带不动。
回头给他立个衣冠冢,想起来就上炷香,没想起来就算了。
“不要!”
以为她真的要这么干,江在御一下急了。
脱口而出后,才发觉自己失态,他顿了顿,着补道:“放库房去,别日日都用。”
苏隐月死鱼眼般看着他,“你急什么?”
“我”
她知道了。
江在御眼神剧烈波动了一瞬,最后归于平静。
破罐子破摔道:“他是我父皇,是给我生命的人,我把这条命还给他也是应该的。”
苏隐月轻抚他脸颊。
她怎么
江在御心脏漏跳了一拍。
只见苏隐月目露怜爱,“好孝顺的孩子,你要是我儿子就好了。”
江在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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