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愚钝,思虑不周。”
应琼自知想出的主意犯了明德帝忌讳,可他现在半残,又累又渴,脑子昏沉沉的,实在想不出好办法。
只得哐哐磕头,脑浆摇晃两下,更不清醒了。
“微臣这就回府,定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必了,朕早有计较。”
明德帝看应琼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死人,“寻个办法让老五自请派纪千明入宫即可。”
他暗道,纪千明医术不错,若能借此收入麾下,刚好可以在应琼死了后填补空缺。
御王主动派纪千明入宫?
应琼思索,纪千明是大夫,他入宫是治病。
对了,赵贵妃!
若赵贵妃突然受伤或者中毒,太医院治不好,为了母亲,御王一定会让纪千明进来。
入了宫,纪千明孤立无援,随便一个借口就能弄死!
应琼欣喜,主动道:“微臣谢皇上指点迷津,微臣这就下去准备。”
“这事不用你。”
让他在第二次取蛊虫前解决治疗老五的大夫,他硬是拖到最后期限才动手。
还失败了。
明德帝已经对他办事能力产生了不信任,“人选朕自有安排。”
应琼也知道这次的事办得实在糟糕,但他还是想争取一下。
“请皇上再给微臣一次机会,微臣不会再辜负圣恩。”
明德帝一拍案几,不耐烦道:“这事就这么定了。”
“应卿,你跪安吧。”
-
御王府。
苏隐月盘腿坐在榻上修炼内功。
拿到内功心法那刻起,她每日都会抽出两个小时来修炼。
每天积累一点点,主动一个积少成多。
这些日子,她明显感觉力气大了很多,精神更加饱满。
“王妃。”
雨湘领着一队抬着木箱的下人走进庭院。
入内和苏隐月汇报,“这是应大人对损坏王府物品做出的赔偿,王爷让人送了些过来。”
木箱一打开,金银珠宝在阳光熠熠生辉,快要闪瞎所有人的眼睛。
苏隐月面不改色,“检查一下芙蓉院哪些地方需要修缮,剩下的放我私库。”
一旁的茉莉道:“王妃,你五间私库已经装满了。”
苏隐月一怔,疑惑道:“怎么会满了?”
她隔三差五就会去私库转转,把里面的现银往空间倒腾。
在她不懈搬运下,私库东西反而越来越多。
不太对啊。
“王爷一直在往芙蓉院送东西,房间就这么大,摆不下就会挪去私库。”
茉莉据实相告,“新库房正在扩建,还需要些日子才能使用。”
“他真的”
苏隐月心底一颤,有什么带着甜意的东西慢慢化开。
这种陌生的情绪让她无法表达,最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我哭死。”
啊?
茉莉眨了眨眼,和雨湘对视,两人一脸的莫名其妙。
王妃被王爷的深情感动哭了?
雨湘询问:“王妃,那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暂时放我房间,新库房修建好了再放进去。”
打发走两人,苏隐月继续练功。
半个时辰后,练功时间到了。
下榻走进私库,仔细关上门窗,化身勤劳小蜜蜂,开始往空间搬东西。
这次,她不再局限于现银,其他值钱的东西也搬了些。
架子原本摆放了二十件,拿走两件,剩下的十八件挪下位置。
乍一看,完全可以蒙混过关。
再把拿走的两件东西在名单册子上划掉。
这样一来,要是有其他人没有经过她允许私拿东西,她凭借名单册子一对,就能知道。
下人每次往私库搬运物品,她都会让不同的人清点,并且只写一份名单册子。
这份唯一的名单册子,就在她手里。
她开口赏赐下去的东西,雨湘等人也会汇总成名单,她只需挑个时间在总名单册子上一一划掉。
如此煞费苦心,为的就是隐藏她的空间。
从私库出来,撞见画眉端着茶路过。
苏隐月招手让她过来,“你在地牢的那些同事、同伴是你在负责,他们有好好织
布吗?”
画眉见她终于想起自己了,喜不自胜,“有的。”
“百灵姐姐一开始不肯干,在我和伯劳的轮番劝说下,现在织布织的非常好。”
“还主动劝说昨晚新加入的海东青、黑鸢和金雕加入织布的大队伍。”
“海东青他们经过一上午的学习,已经有模有样了。”
苏隐月听得满意,“劳动改造也不能光劳动,刚好我最近看了些正能量的书,应该对他们寻找未来的方向有帮助。”
“你拿去给他们看看。”
画眉为难,“王妃,他们不认字。”
见她面露惊讶,画眉不知怎的眼睛有些发酸。
小声道:“主子说暗探只需要办好他交代的事,认字是读书人的事。”
她能识字还是几个月前,王妃让人教的。
苏隐月认真询问:“不认字,你们怎么练内功?内功心法不是有字吗?”
画眉垂眸,自卑道:“基础内功是百灵姐姐口述,更高一级的则是主子身边人口述。”
苏隐月想问,应琼不需要你们去偷情报?
但转念一想,偷情报书信,可以跟她去永宁侯府一样,全部偷走,事后慢慢整理。
“那你就去教他们认字。”
苏隐月示意她跟自己进屋子,“之前你认字的教材雨湘那儿还有多的,你找她去拿。”
送走抱着一摞正能量书籍的画眉,门房小跑进来。
“王妃,曹山鸣、曹梅娘在王府外,他们说想当面谢谢你。”
苏隐月想到两人从三应府一路赶来京城,经过了很多县城和村镇,和他们打听下京城之外的消息应该不错。
“曹山鸣昨日挨了五十大板,身体应该还没痊愈,你去问问他们住在哪儿,我换身衣服待会儿出府找他们。”
“是。”
片刻,门房再次返回,告诉苏隐月,两人在距离布厂不远的客栈落脚。
下午,住在客栈的曹山鸣父女听见敲门声。
开门一看,呆愣当场。
只见苏隐月布衣荆钗,手臂上挎着一个篮子,跟乡下农妇串门似得,水灵灵地站在门外。
曹梅娘惊得嘴巴都合拢了,“王王王妃,你怎么——”
苏隐月食指在唇边一竖,“我现在是进城务工的苏姑娘。”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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