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隐月漆黑的瞳仁里透着冷意,“把广阳侯带来。”
“他要是不来,就让王爷亲自去请。”
“是。”
近卫大步离开。
严老夫人心中警铃大作,“你把我儿叫来干什么?”
“御王妃,是我认错人,无意害了你,和峥宇无关。”
苏隐月低头看她,实话实说,“方清麦孩子小,不记事。但你儿子这么大了,肯定会记仇。”
“所以我要先下手为强,把他收拾一顿,打消他报复我的念头。”
这叫料敌先机,未雨绸缪。
严老夫人呆愣当场,cpU快要烧干。
“这这,你”
支支吾吾半天,最终化作一声不甘的呐喊。
“当日因为你,我儿被御王一剑穿胸,自此心肺受损,一腔抱负不能施展,心情郁结至今。”
“你做下如此恶毒之事,现在还要找我儿麻烦,我广阳侯府到底那儿得罪你了?”
苏隐月勾唇,眼神意味深长。
“老太婆,你的一切尊荣都建立在严峥宇是广阳侯的基础上。我不信你的所作所为他毫不知情。”
“当初他为了方月柔,尚能出掌杀我,今日我动了他亲娘,新仇旧恨加一块,他怎么会放过我?”
说到这儿,她又想起一件事。
严峥宇伤了心肺,但内力还在。
方柏青是明德帝爪牙,严峥宇又深爱方柏青的女儿,推理得知,严峥宇也是明德帝的爪牙。
必须削弱一波。
“不不不,御王妃,老身会劝说峥宇,不让他”
“大师,入殿给我算运势吧。”
苏隐月充耳不闻,转身入殿。
净念大师念了声佛号,走了进去。
身后,方清麦深深注视着苏隐月背影。
眸底闪过一丝暗光,御王妃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吗?
当初严郎对嫡姐一见钟情,能不顾老夫人反对,执意求娶。
如今怎么会因为老夫人的哭闹,就休了嫡姐,另娶正妻呢?
细细想来,侯府大事小事只要严郎决定了,老夫人都会妥协。
所以,老夫人对她和孩子动手,严郎是知道的,或者说是他指使的?
殿内。
住持双手呈上一个锦盒。
净念大师郑重地从里面取出六爻占卜需要的龟甲和铜板。
集中意念,将铜板一一放入龟甲。
摇动数下。
倒出铜板。
净念大师睁开眼睛,平和的表情变得紧绷。
“白虎持世,是夬卦。”
苏隐月好奇询问:“吉还是凶?”
净念大师静默,重新起卦。
如此三次,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师父,别算了。”
住持面露不忍地抓住净念大师手臂,对苏隐月解释。
“白虎掌肃杀之气,寓意近期有血光之灾。”
“夬,刚决柔也,有刀子切肉,一切两半之意。同样是血光之灾。”
“两者一起出现,为大凶之兆。”
苏隐月,“”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住持看向苏隐月的眼神变得同情。
师父后面算的三卦是寻求破解之法。
很遗憾,没有找到。
“大师,我承认白嫖是我不对。”
苏隐月揉了揉眉心,无力道:“但是你也不能用下下签和凶卦来咒我吧?”
净念大师张了张嘴,被她抬手阻止。
“要多少香火钱,你开个价,我要大吉大利的卦象。”
话了,净念大师唇边突然溢出一丝血迹。
之前还红润的脸色变成了死灰色。
苏隐月一撑桌沿,忙探身去扶,“你怎么了?”
净念大师往后一仰,半靠在住持身上,声音发虚,“是贫僧功力不深,牵动旧伤,和尊驾无关。”
苏隐月绕过桌子,和住持一同扶起他。
关切道:“我先送你回房休息,再请个大夫过来。”
“内伤而已,调息几日就会大好,用不着请大夫。”
净念大师让住持送自己回房,还不忘叮嘱,“卦象显示,尊驾命犯小人,近日少去人群聚集之地,兴许可以避免。”
目送两人离开,她看
向桌上散落的龟甲和铜板。
思绪翻滚。
秀宁县主的乞巧宴和宫中奇珍园家宴,都算人群聚集之地。
净念大师算的是近期运势。
乞巧宴在家宴之前举办,难道她在孝康王府会遇到危险?
“王妃,广阳侯带到。”
殿外响起近卫的禀告。
出去之前,苏隐月将桌上的龟甲和铜板收好放入锦盒。
随后绕到佛像后无人处,从空间里取出一碗加了化功散2.0的水。
端着碗来到庭院内。
“手板打完了没有?”
小彤心虚地瞄了眼苏隐月,“打完了”
暗自祈祷她不要去看侧夫人的手。
苏隐月走到严峥宇面前,“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一看见她,严峥宇就压不住内心的恨意,但严老夫人一直在扯他衣袖。
最终还是低头道:“知道,是下官母亲和侧室对王妃不敬。”
苏隐月将碗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刚才净念大师给本王妃算了一卦,说我有血光之灾。”
“广阳侯,你可愿为本王妃分忧?”
来之前,严峥宇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听见这话,心中更加不妙,“怎么分忧?”
“既是血光之灾,见了血,自然能破解。”
苏隐月给近卫一个眼神,“给广阳侯五十大板。”
“御王妃,你不要太过分!”
严老夫人嫉恨交加,“事是老身干的,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不要动我儿!”
严峥宇眼睛快要喷火,“御王妃,我是朝廷命官,你私动刑法,不怕我告到皇上面前吗?”
苏隐月声音温柔,“正好我也打算告诉父皇,广阳侯身体废了,却色心不死。为了娶门当户对的千金,要毒杀怀有身孕的侧室。”
此事一旦传出,御史定会闻风而奏。
他的名声、官位都别想要了。
心中的阴暗心思被看穿,严峥宇自知辩解无用,取巧道:“下官愿代母认罚。”
短短七个字,似从牙缝间挤出来般。
“带去法华寺外面,别扰了净念大师清净。”
打完五十大板,严峥宇背部和臀部的衣服已是血迹斑斑。
苏隐月又让近卫趁他虚弱把化功散2.0灌下去。
“回王府吧。”
又削弱明德帝一个小弟,下次又会是谁犯到她手里呢?
方清麦知道经此一事,回到侯府,就是她的死期。
她想要为自己和孩子争一条活路。
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苏隐月喊道:“御王妃,夫君和婆母受伤,妾身分身乏术,五日之后定亲自上御王府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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