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从宿舍出来,一时心乱如麻,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终于有了孟大的消息,而让孟二不能接受的是,孟大当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随他一起的同乡却只字不提。虽然孟二还没有想明白,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原委,但事情肯定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此时的关键,就是找到当年和孟大一起在矿上打工的那几名同乡。
夜风微凉,偶尔耳边响起一两声蟋蟀的叫声,树影婆娑,一眼望去,青色的山峦被无尽夜色笼罩,依稀可以看到些许轮廓。
孟二独自坐在一处大石头上,望着远方的山影,心中思绪万千,想着联系一下家里,但父母双亲并没有手机电话之类能与外界联系的东西,而自己在这边又人生地不熟,虽然待了近两年的时间,也只能说是对这片山区附近有一点了解。
孟二又独坐了一会,这才起身,返回到宿舍区,找到带工的工头,提出了辞职申请,工头在晚上吃饭的时候,也听说了一些关于孟二他哥哥的事,除了安慰了孟二一番,还将当月的工资额发给了孟二,让孟二不胜感激。
次日一早,孟二就简单打包了自己的行李,打听清楚小岭村的方向后,就徒步往小岭村走去。
小岭村离孟二打工的地方直线距离并不太远,但顺着蜿蜒地小路走过去,要三四个小时的路程。孟二心中有事,所以走得也比平时快了许多,原本三四个小时的路程,仅用了两个多小时就走到了。
孟二找到了原先孟大打工的矿洞,几经打听,根本没有人认识或者听说过孟大的事,原来这个矿洞的下坑工人,几年间已经来来回回换了好几拨。
正在孟二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带着中州口音的男子出现在孟二的视线里,正是当年与孟大一起出来打工的冯长林。
此时的冯长林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下坑工人,而是带领着一帮工人打工的小工头。孟二没有见过冯长林,但听到冯长林说话带有中州一带的口音,还是直接走上前去,说道:“大哥,我想和你打听个人。”
冯长林没有想到会有人向自己打听人,一听孟二也是中州口音,不免笑着说:“兄弟,你要找谁?”
孟二接着说:“大哥,我想打听一个叫孟广平的人,也有人叫他孟大。”
冯长林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哈哈一笑说:“你说的这个人,我可不认识。”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孟二见状,忙上前一步说:“大哥,看你的样子,应该在这里干了好多年了,你真的不认识一个叫孟大的人吗?”
冯长林眯着眼,看了孟二一会,这才说道:“我真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我要是认识,为什么会不和你说呢,你说是吧。”说着,就转身往宿舍区走去。
孟二不甘心,既然找到了当年孟大打工的矿洞,难道就没有一个当年和孟大在一起打工的人了吗?孟二不想放弃这次机会,依旧追上前去,说道:“大哥,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孟大的人。”
冯长林有些心烦地说:“都和你说了不认识,你这人怎么回事?要不是听你口音也是中州这边的,我都懒得和你说这么些话。”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进了一个房间,并将身后的门,狠狠地关上。
孟二无奈,只好走出矿区,找了个树荫下坐了下来,希望能遇到一个认识孟大的人。
正午的日头还是比较毒辣,虽然山里的气温明显比城市里低那么几度,但火辣辣地大太阳顶在正头顶,多少还是让人感到一丝燥热。
孟二斜靠在一颗大树上,掏出随身带着的馒头,应付了一顿午餐。
下午下班,陆陆续续有几名工人想跟一道,到前面山前的小岭村去喝酒,孟二再次起身询问起关于孟大的事。
几名工人均是摇头不认识孟大,其中一名工人说:“在这里待的时间最长的就是工头了,要不你去问问工头。”
孟二忙说:“工头是谁呢?”
一名工人说:“叫冯长林,就在矿上住呢,你去找他问问吧。”说完,几人说说笑笑地从孟二身旁走过。
孟二又重新振作起精神,再次来到矿区打听冯长林的住处,这次很容易就找到了冯长林的住处,孟二敲了几下冯长林的房门,冯长林打开门一看又是孟二,不由说道:“怎么又是你?”
孟二见冯长林原来就是上午自己遇到的那个人,不由忙说:“大哥,看在你我都是中州人,你就帮帮我,好吗?”
冯长林无奈,只好让孟二跟着进了房间,这才说道:“你一直找那个叫什么的人,你是他什么人?”
孟二忙说:“我是他弟弟,五年前,我哥哥孟大和几名同乡一起来这里打工,后来就失去了消息,我家里老父老母都也很担心我哥哥,所以我就出来打听我哥哥的消息,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哥哥。”说着,便将自己这两年来,在这周边矿洞打工,寻找哥哥孟大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其实,今天冯长林见到孟二,开始还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孟大来找自己了,结果发现,眼前的这名男子,虽然和孟大长的很像,但明显年轻很多,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此刻,孟二居然打听到了一些关于孟大的事,不由让冯长林再次紧张起来。当年,冯长林和冯满喜二人将孟大打死在坑下,顺道敲了老板一笔赔偿款,连夜两人就带着孟大的尸体离开了这里。
二人轮流背着孟大的尸体在山路上走了不知多久,实在是走不动了,这才找了一处乱石坡,将孟大的尸体往乱石坡上一扔,用一些石块将孟大就地给埋了起来。
这件事本来到这里就算结束了,结果在分钱这事上,冯满喜认为自己和冯长林一样出了不少力,理应得到一半的赔偿款,而冯长林认为自己出了这么好一个主意,理应自己多拿一些。
为此,两人在往镇上走的路上,就产生了分歧。冯长林担心冯满喜最后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只好答应了给冯满喜分一半的钱,当冯满喜将五万块钱拿在手里的时候,冯长林看到冯满喜的眼里流露出的那丝贪婪,不由心下一横,找个借口分散冯满喜的注意力,用路边随手捡起的石块,将冯满喜打死在当场。
冯长林当即从冯满喜的身上摸出那五万块钱,小心地揣进自己的怀里,又将冯满喜的尸体背起。冯长林知道,通往镇上的路上,有一处比较偏僻地山崖,咬着牙就背着冯满喜的尸体往那处山崖走去,最后将冯满喜的尸体往山崖下一扔,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起气来。
冯长林自认为自己做的这件事天衣无缝,尤其又是在大晚上,况且,这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一辆路过的车和人。但人算不如天算,冯长林做的这一切确实够隐蔽,但他忽略了一点,和他同在一个矿洞打工的其他人。至少,同他在一起上班的人知道,他和孟大是老乡,孟大是死在矿洞当中,也知道最后结算的赔偿款是冯长林和冯满喜拿走的,至于是不是将这赔偿款送到孟大的家里,那就不得而知了。
冯长林将身上的血衣脱掉,重新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连夜往镇上去了。在镇上将就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坐车就往鄂南省去了。在鄂南打拼了近一年的时间,拉起了一支属于自己的小工队,就这样,辗转反复,鬼使阴差地又返回到了丹水县,重新回到了以前的这个矿洞。
让冯长林颇为舒心地是,自己离开的这一年多时间,原先这个矿洞的老板也易手了,自己再次回来,几乎没人知道,自己曾经在这个矿洞干过活。
冯长林听完孟二的话后,内心里阵阵害怕起来,让他千算万算,始终没有预料到,居然有当年的人在别的矿洞打工,而孟二居然通过这些,打听到了这里。
冯长林当心事情败露,又不敢在孟二面前太过于表现,只好矢口否认认识孟大。孟二也是太过于老实,没有一点社会经验,将自己知道的这些,一五一十地就告诉了杀害自己亲哥哥的仇人冯长林。
冯长林心思急转,嘴上安慰孟二别太过于着急,既然同是老乡,自己在这一片,多少还是有些熟人,可以帮忙打听一下孟大的情况。
孟二一听,冯长林答应帮自己找孟大,当下心头一喜,感觉自己遇到了好人,冯长林故作深沉地说:“今天时间还早,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村里打听一下?”
孟二哪里会想到其他,见自己离找到哥哥孟大越来越近,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冯长林。就这样,冯长林带着孟二就离开了矿区,往山前的小岭村方向走去。
刚出矿区没多远,冯长林就借故扭了脚,让孟二背着自己,孟二哪里会想到其他,为了找到自己的哥哥,别说是背着冯长林,就算是捧着,也要将冯长林带到村里。冯长林趴在孟二的背上,孟二还高兴地在前面不断说着感谢自己的话,冯长林内心一横,暗道:罢了,今晚就让你们弟兄两人,到地下去见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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