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倾浅迅速站起来,把余溪拉到身后,厉声问她。
“……可能是困了,我也去睡觉。”虽然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但倾音并没有要道歉的打算。
“抽什么风?碰你一下怎么了?”显然苏倾浅不打算让她蒙混过关。
余溪在后面拉了拉倾浅T恤的下摆,息事宁人道:“算了,别这样,刚才我可能力气大了。”说话间又抱歉地微笑着对倾音说:“抱歉啊倾音,刚才感觉指甲划到你了,有没有划破?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在意……”
倾音觉得这场面有点别扭,俨然心机婊和被误解的女主争夺男人宠爱的狗血桥段。嘴角微微抽搐一下,面无表情地说:“没事…”
正想上楼,苏倾浅一把拽住她刚才被余溪抓了一下的手腕,回头对余溪说:“你神经?跟她道歉?是她打你好么?”说完又凌厉地瞪着倾音:“道歉!”
不过拍了下,根本不能称之为打,有这么娇气?苏倾浅越是这样护着余溪,倾音越是不爽。她一边用力挣脱一边愤恨地说:“太小题大做了吧你!”
余溪在后面软言细语:“算了倾浅…我不要紧的……”
听到余溪这样的声音帮倾音说话,苏倾浅的火气噌噌往上蹿。她瞪着一脸倔强的妹妹,语气也越发严厉:“你现在怎么这么没教养?”
“是是是,就你有教养。”
“少跟我这样的语气。余溪好心叫你一起,是不是你无缘无故打人家的?让你道个歉怎么了?”
“我偏不啊!”真是受不了,刚才挑拨自己和温城的时候跟现在温软柔弱的样子判若两人。就拍了一下而已,搞得好像自己把她打残了似的,这点小事有必要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博取姐姐好感?
“苏倾音。”倾浅叫她的名字,表情是少见的严肃,语气却并没有很重。
倾音愣了愣,看着她皱紧的眉头。虽然和她从小吵到大,但涉及到外人的事,她从来是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这边。
初中的时候一同值日的女生偷懒不干活,自己一个人扫地擦窗,苏倾浅来找她回家的时候看到这一幕,直接一桶水泼到那女生身上;高中的时候课上太困睡着了,被更年期的物理老师罚到操场跑三圈,上体育课的倾浅看到,把她拖回班级一脚踹开教室门对物理老师吼:“凭什么不让我妹妹听课。”;初入大学军训期间不可以回家,第一次离家这么久的她半夜泪眼婆娑地给倾浅发短信说想家,不料不到一个小时倾浅就冲到她寝室不顾管理员的阻拦谎称家人住院一定要带她回家一趟。
倾音看着眼前挡在余溪身前的人,就像看到她以前护着自己一样。她是自己的姐姐,就算再如何不能接受,余溪也是她除了家人以外最亲密的人,自己不能让她这样为难,也许她和温城发生矛盾,自己也会挡在温城前面和她对峙吧。
这样想着,倾音停止了挣脱的动作,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道歉,余溪温柔的声音却又响起:“好了好了,不要为难倾音了,虽然跟温城在一起之前她不是这样的,但是性格倔强点在外面也免得受欺负……”
“…你再说一次?”倾音把滑到嘴边的“余溪姐刚才不好意思”咽了回去,换了比倔强更冰冷的口吻。这个余溪到底想怎么样?这事儿也能往温城身上扯?这不就是在暗指温城把自己教坏了,好让倾浅也跟她一个阵营来挑拨?
倾浅听到妹妹突然略带威胁的意味对余溪说话,脸色又冷了几分:“你怎么回事?跟谁说话呢这语气?”
倾音冷哼一声,用力甩开了倾浅的钳制。如果说刚才只是被余溪温软的表现恶心了一下,那么现在就完全是火气冲到头顶的愤怒,于是冲口而出:“我管她是谁?你还指望我叫她姐夫?退一万步讲,她就真是我姐夫,我也不需要她装得苦口婆心似的为我好,我用她为我好?圣母白莲花这套路也就你吃,我看着反胃。我跟温城怎么样,都轮不到她一个外人说三……”
“啪”地一声,打断了倾音的话。头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微微一侧,还没感觉到疼,她的第一反应是打回去。
苏倾浅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似乎这一巴掌把她也打愣了——她自己都没料到自己会忽然抬手打了倾音,那是她从小宠到大的妹妹啊。
倾音条件反射般扬起的手把苏倾浅的手打得垂了下去。脸上并没有火辣辣的疼,她知道倾浅没有用力,但好像刚才打开她手背的那一下,让自己的心里非常疼。也许是自己话说得过分了,但苏倾浅这一巴掌,让她心冷。
另一边,顾洺洛和另外两个男生本来只当是女生间的小吵闹,没放在心上,趁倾浅离开几个人还在偷偷商量着换牌。直到听到耳光声才意识到事儿闹大了,赶紧过来拉开苏倾浅。
洛神把纸牌扔到一边说:“哎呀这是怎么了?脾气这么爆?有话好好说……秦叔?秦叔!拿点冷饮来……呃,再拿个冰袋……”说着,又凑过来盯着倾音的脸看:“没事吧?”
“不需要冰袋。”倾音避开他,眼睛还冷冷地看着倾浅,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不疼。”
说完,转身上了楼梯。
闻意还在房间睡觉,倾音不想打扰她,便去了楼梯左转最里面的一个空房间。
反手锁了门,她把电视打开,声音调很大,然后呆坐在床上。
这时候好像应该应景地一个人哭一哭,但她流不出眼泪,只是心酸。
滑开手机屏幕,还是下午她给温城发短信的界面,嘱咐他要吃药,要听何医生的话,他简单地回答她“嗯,好”。
不在一起的时候,除了相约见面或有必要的事,他们都很少联系,她知道他白天要休息,晚上要去酒吧,所以都尽量不打扰他。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正要去出门吧,不知道烧退了没有。
拨了电话过去,他很快就接起来:“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你了。”
电话的那一端,他握着手机眼里盈满笑意,语气却还是平淡的:“是不是玩得不开心才想起我了?”
“……”
“真的不开心?”
“……还好。”
“那今晚就回来吧。”
“不了,太晚了。你还在发烧么?”
“已经退了,现在要去店里。”
“嗯,注意身体,不要喝酒。”
“好。”
挂了电话,她把手机扔在一边,空调开得很低,用被子蒙住头。
门外传来敲门声,然后是转动门把手的声音,见被锁住了转不开,又是两下敲门声。
是苏倾浅么?她犹豫着去开门的时候,外面的人说话了:“倾音,要不要吃水果?”
是顾洺洛。
她不想理,于是又钻回被窝没吭声。
外面的人等了一会儿,见她没反应,就走了。
倾音就这样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迷糊间好像有人坐在了她的床边,掀开蒙在她头上的被子,温柔的手指轻轻勾勒着她的脸部轮廓。
微微睁开眼,视线还有些不清晰。窗帘没有拉上,借着月光,她看到是一个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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