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音白了锦盒一眼,好像它也瞒了她什么事儿一样,翻个身背对他。
“我耐心有限,别逼我让你明天下不了床。”他威胁得赤[裸]直白,她相信他绝对说到做到。
没办法,她只得坐起身来,不耐烦道:“干什么?我要睡觉。”
“一会儿再睡也不迟。”他拉过她的手,把盒子放到她手里。“打开看看。”
素锦盒子低调中透着雍容,直觉这里面会是华贵的珠宝之类。
她纤白的手指打开盒盖,嵌着碎钻的项链精细闪耀,链坠是高雅的乳白色雕刻物,质感光滑,光泽深邃,圆形的外框里是一枚八分音符的形状,符干、符尾和圆框上雕刻着细致繁复的花纹。不过,尽管有着一层不同寻常的光润度,却在项链的夺目下略显黯淡,于是设计师巧妙地在符头上镶嵌了一枚淡粉橙色的蓝宝石。
倾音挑起项链,见尾部的搭扣上还坠有一颗圆润饱满的白珍珠。
“喜欢么?”温城拿过项链围在她的脖颈上。
珍珠和项链凉凉的。她伸手捏起链坠问:“这是……?”
温城神秘地一笑,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个更小的白色锦盒,递到她手里:“这是我的,借你看看。”
“切。”好像是自己主动要求看似的。不过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还是掀开盒盖。
丝绒上安静地躺着一枚链坠,圆框比倾音的链坠略大一圈,里面是两个相连的十六分音符,没有琐碎的雕饰,只在左侧的符头上嵌了一颗深蓝色的蓝宝石。链坠的材质与倾音的相似,颜色却是独特的黑灰色,闪耀着深银色的绚丽光彩,色泽亮丽。
怎么有点眼熟呢?好像是……
“记得你捡到的贝壳么?有一枚罕见的黑蝶贝,这便是用那个贝壳雕刻的。”温城把他的那枚链坠小心地拿出来,放到手心凑近她一起欣赏。“我请了设计师用最快的时间设计制作。”
原来那些贝壳他没有扔,竟还特意做了链坠。之前的不悦因为他这个意外浪漫的举动烟消云散,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那我这个?”
“——当然不是你捡的。这个是白蝶贝,各种方面来讲都比我这个黑蝶贝要优秀,而且还是尾坠这颗珍珠的母贝——虽然这颗珍珠也是上好的,不过比不上宝石,我就让设计师放后面做尾坠了,这颗蓝宝可是罕见的粉橙色星光蓝宝。”
“……”倾音听说过星光蓝宝石,据说宝石的表面会浮现出一种类似绸缎般的绢丝质感,非常迷人。
不过星光蓝宝常见的多是蓝色,像这种粉橙色的相当罕见。更完美的是,这颗蓝宝没有瑕疵,基本是全透明的,六道星线完整清晰,明亮如星光般的交汇点恰好位于宝石中央,星线向宝石的边部延伸逐渐变细,随着光线和倾音手指的转动,星线也灵活移动,非常惊艳。
温城观察着她的表情,温柔地问:“喜欢么?”
“一般般吧。”她嘴硬,心里却很高兴。女孩子都喜欢闪亮的东西,她也不例外,只是摆到她手里的珠宝钻石再华贵,她也觉得是离自己很远的东西——毕竟喜欢欣赏和想要得到有时是两码事。她高兴更多是因为他把她捡来的贝壳做成精美的饰物珍惜着,让她感觉到他是在乎她的。
温城看出她是嘴硬,捏捏她的脸说:“喜欢就好。”他一向觉得能用礼物哄好的姑娘最省心,不用担心她们的小脾气发太久。以前的女伴大多还没有发小脾气的机会就被他甩开了,有几个他心血来潮愿意哄的,也是随便买些包包首饰就能解决。不过跟倾音相处这段时间以来,多少也知道些她的脾气秉性,于是确实是花了些时间和心思,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送,没想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我饿了,想吃东西。”心情好了,食欲也回来了。
“好,等我。”白雾歌送来的食物已经凉了,还好他回来的时候带了些点心。
趁着他去拿东西,倾音下床把刚才被他扔到一边的外衣捡起来,想挂起来明天再送去干洗。烟味和酒味混合中,居然还有经典的Chanel香水味。
动作微滞间,温城已经拿了点心盒和叉子回来。“捡它干什么?扔了。”看到她手里的衣服,他一阵厌恶,抢过来就扔进了卫生间。
那件西装做工精细,一看就是高级订制裁剪。在她看来,这个举动无疑是在掩饰什么。
温城挖了一块香芒蛋糕喂到她嘴边。她喜欢他这样倾身靠近的感觉,可是今天,连他的衬衫上都有那股幽浓的香水味。
压抑着胸口不断膨胀的焦躁感,她不露声色地吃下蛋糕。
温城拿起纸巾轻拭她的嘴角,回身扔掉纸巾的动作扯得他领口稍稍敞开,一抹玫红色闪过。
再要喂她第二口,她突然柔声道:“累了吧?我帮你换衣服。”
忙了一晚,应酬让他疲乏也让他心累,难得她主动体贴,他便放下手里的东西展开手臂。
倾音浅浅地笑着,抬手帮他摘掉领带,又一颗颗解开衬衫的扣子,手指划过他坚实的胸膛,让他心里痒痒的。衬衫完全敞开,倾音好像不经意般扯开他的领口,脱衣服的动作却并没有继续。
温城放下手臂,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
她不说话,忽然凑近他的脖子。衬衫领口内侧的口红非常刺眼。如果是脸颊她可以理解为是应酬上礼貌的亲吻,但这个位置,这样一道似乎是匆忙激情间蹭上的颜色,她找不到理由为他开脱。离这么近,Chanel的味道和口红的味道让她觉得恶心。
“倾音……”他胸口起伏,呼吸变得急促。她的气息和脸颊贴得这么近,勾得他心神不宁,好像下一秒她就会吻上他的肩窝。
她僵硬的微笑变得冷淡,而后又扯出自嘲的弧度。带着口红的衬衫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他是什么样的人,苏倾音你不是早就知道么?
想起他初见的轻佻和提到负责时的迟疑,又想起他温暖的拥抱和今天用心的浪漫,两种情绪交织,她最终还是没有质问出口。松开抓着他领口的手,理了下他有些凌乱的头发。
温城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热,嗓音喑哑:“你在引诱我?”明明那么近,却什么都没做,在跟他玩欲擒故纵?
“去洗个澡,你身上的酒味和烟味很重。”她声音要融化他一般柔和。
“一起。”他不肯放过她。
“我洗过了,吃东西等你。”
“好。”他起身走进浴室。总觉得这么主动的她有点怪。
低头看到刚被自己扔进来的外衣,他又往垃圾桶的方向踢了踢,脱掉衬衫也甩到垃圾桶里,视线一扫而过,忽然注意到衬衫上艳丽的玫红色,眉头瞬间紧锁。该死,她刚才是不是看到了?!
一股不安涌上心头。温城转身拉开浴室门,叫她:“倾音?叫客房服务,把这堆垃圾收走。”只是看着这两件衣服就觉得烦躁,如果她也看到了只会让她也不开心,还是立刻处理了好。
外面没有声音。
他走出浴室,看到卧室空荡荡的,门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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