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简桑榆还会不安分,抬头弄得简奶奶一身水,她或许还有看见路过她家门口的他,印象中,小小的她曾经就那样湿漉漉的冲着他笑过一回。
少女不知事,那时候的她,开心的时候,是纯粹的开心。
而不是像后来,满腹心事。
简桑榆的头发很软,但是发量很厚,顾沉怕下手重,所以洗的有些慢。
等他倒完水放好椅子回到房间的时候,看见简桑榆正半蹲在抽屉前面努力的整理电吹风略长的电线,他抬步走了过去将电吹风从她的手上接了过来。
“坐好。”顾沉指了指她身边的一张椅子。
简桑榆一看顾沉这样就立刻点点头乖的不像话,两腿一并,一手轻轻的放在膝盖上,像个学生一样坐着。
看着简桑榆这样,顾沉莫名的勾起唇角低声的笑了出来。
他拍拍她的脑袋。“没给你上课,不用这么直板板的坐着,怎么舒服怎么来。”
“你说的?”简桑榆咦了一声,然后迅速的站了起来从枕头底下将她的手机拿了出来才又坐了回去。
拿了手机玩也就算了,更是直接将脑袋顶在顾沉的胸口上找了个支撑点让头发不影响她玩手机的视线。
顾沉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跳。
“简桑榆,你这是要把染坊开起来?”顾沉连名带姓的喊着已经登陆游戏的某人。
简桑榆缓缓抬头,眨了眨眼睛看了眼他被她头发打湿了的衣服。
安静了几秒,简桑榆伸手抓了一块大毛巾披在了身上,转了个身背对着顾沉,嘿嘿的笑着问,“这样可以了吗?”
顾沉忍了忍,嗯了声。
电吹风的声音将简桑榆的笑声缓缓的盖了下去,顾沉坐在简桑榆的身后并没有发现,原本坐的直直的拿着手机玩的简桑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手机放在了桌上了。
她没有说话,似乎在发呆的看着梳妆镜里的人。
有两个人,一前一后。
一个对着镜子缓缓勾起唇角浅笑着,一个低着头在后面忙碌着,一手拿着电吹风,一手正在她的头顶上忙碌着。
“顾沉。”
简桑榆开口喊了他一声,见他没有应答就知道他听不见。
“顾沉。”简桑榆又开口喊了一句。
顾沉依然没有回答,简桑榆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不停的重复着喊着他的名字,每喊一声,脸上的笑意便加深许多。
“顾沉,你要一直对我这么好吗?一直的意思,就是永远。”
在最后一句顾沉的后面,简桑榆偷偷的加了一句话。
在这一个晚上里,简桑榆忽然明白了有一首歌里唱的一句话。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的娇气,有恃无恐的造作。
就像今晚的她一样。
感觉就像被顾沉偏爱一样,任由她闹,任由她笑。
发呆的简桑榆并没有察觉到顾沉的手在她说完那一句话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短暂的一秒,快的没让人察觉。
镜子里原本低着头忙碌的人,眼眸不知道何时已经落在了前面。
前面镜子里正在笑的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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