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成诩稳了稳神,走到办公桌旁,接起电话。
助理略显急切的声音响起:“蒋先生,有一个自称傅锦行的人要见你!他正在楼下,前台把电话打到我这里了!”
闭了闭眼睛,蒋成诩心想,真是该来的躲不掉!
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让他上来吧。”
“可是”
助理很清楚,何斯迦也在办公室内,要是让那个姓傅的知道,恐怕要坏事。
“没什么可是了,让他上来!”
蒋成诩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他何尝不知道傅锦行是过来抓人的?
可是,自己总不能做缩头乌龟吧!
“先把津津抱到隔壁,让人照顾一下。”
蒋成诩反应很快,向何斯迦使了一个眼色。
她心领神会,马上抱起还在熟睡的孩子,快步走出办公室。
刚把津津安顿好,何斯迦一出门,就撞见了走出电梯的傅锦行。
对于在这里遇到她,他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之情。
相反,傅锦行还挑了挑眉头,一脸挑衅地说道:“要是在这里看不见你,那还真的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了。”
言下之意,他早就知道,她一定会来找蒋成诩。
“你管不着,这是我的人身自由!”
何斯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这里毕竟是南平,不是中海,不是傅锦行的地盘,相对而言,她的底气也更足了。
他笑了笑:“妻子的事情,丈夫当然管得着。至于人身自由”
傅锦行故意停顿了一下,一脸讽刺地说道:“你早就不配拥有了!”
大概是听见了他们的声音,蒋成诩主动打开了办公室的房门。
看出傅锦行和何斯迦二人处于一种对峙的状态中,蒋成诩率先开口问道:“傅锦行,你找我有什么事?”
之前是忌惮何斯迦在他的手上,所以,蒋成诩才投鼠忌器。
如今,确定何斯迦好好的,而且就在自己的身边,他索性也放开了,不需要有任何的惧怕心理。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我太太的。我知道,她回南平之后,肯定会来看看老朋友。所以,我一开完了会,就亲自过来接她,一起吃午饭。”
傅锦行笑得如沐春风,语气里满是宠溺之情。
如果换成是一个不知内情的人,肯定会误把他当成宠妻狂魔。
可惜,真相并非如此。
“蒋先生,你是地地道道的南平人,不如给我们推荐一家餐厅?”
他得寸进尺,故意刺激着蒋成诩。
“你别太过分了!”
何斯迦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一脸愤怒地看着傅锦行。
“我只是想让你吃得好嘛。”
傅锦行也不气恼,依旧柔声说道。..
她快要被活活气死了!
“我知道,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都怪我,不要发脾气了,乖。”
当着蒋成诩的面,傅锦行把话说得格外暧昧不明。
果然,听了他的话,原本还算平静的蒋成诩已经暗中握紧了拳头,周身也散发出一股怒意。
“傅锦行,斯迦不会再跟你回去了,你好自为之!”
蒋成诩上前一步,挡在何斯迦的前面,掷地有声地说道。
“是吗?可我觉得,这种话还是应该由她本人来说比较合适,不能让外人做主。老婆,你说是吗?”
谁料,傅锦行笑吟吟地看向何斯迦,特地在“老婆”两个字上咬得重重的。
他是故意的!
何斯迦死死地瞪着他,恨不得用目光在傅锦行的脸上烧出两个大洞!
可她又知道,假如她真的那么说了,后果不堪设想。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一会儿可以去餐厅里拍几张照片,或者,拍一段视频,当做纪念。”
两个人视线交错着,傅锦行若无其事地说道。
何斯迦微微变了脸色,她抢先说道:“傅锦行,我只是过来看看而已,你别太过分!”
说完,她扭头看向蒋成诩,眼睛里忍不住流露出一抹哀求:“既然你一切都好,我就先走了。”
碍于傅锦行在场,她有一肚子的话都不敢说,更不敢提起津津。
蒋成诩急了,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斯迦,你怎么了?你都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还要怕他?这里是南平,不是中海,我不信他在这里还能一手遮天!”
何斯迦无措地看着他,缓慢地摇了摇头。
“不是,我本来也只是过来看看而已,真的。”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傅锦行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顺藤摸瓜,查到津津。
他抓走自己,这没什么,要是抓走津津
何斯迦不敢想了。
所以,她现在巴不得把傅锦行赶快打发走,让他马上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再也不要来了!
“斯迦,你”
蒋成诩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我在你的心里,是不是已经无能到不能保护你了?”
他痛苦地问道。
不,不是的!
何斯迦在心底发出一声哀嚎。
正是因为她感激他对自己,对津津的照顾和付出,所以才绝对不能让他出事,绝对不能让傅锦行也把他拉下水!
“成诩,我之前一直没有答应你的求婚,就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垂下眼睛,何斯迦咬着嘴唇,以免自己哭出来。
她艰难地继续说下去:“你的家人不喜欢我,我也无法融进你的家庭,不被祝福的婚姻让我觉得压力很大。还有,我已经递交了辞职信,以后也不会再去爱都那边上班了。”
事到如今,何斯迦只能这么解释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爸妈曾经伤害过你,但他们一定会支持我的决定,以后不会为难你的”
蒋成诩清楚,家中长辈守旧传统,他们对于来路不明又生下了孩子的何斯迦充满了鄙视,并不认为她可以成为蒋家的媳妇。
所以,几次接触下来,他们对何斯迦的态度相当恶劣。
而这也成了何斯迦和蒋成诩两个人之间的一个不*。
既然她现在提出来了,就说明她其实还是十分在意的。
“我会说服他们!”
蒋成诩笃定地说道。
“成诩,你恐怕忘了一件事,我我已经结婚了。”
用力握紧拳头,任由指甲深深地嵌进手心里,何斯迦强忍着痛苦之情,涩涩地开口说道。
“不管是自愿也好,是无奈也罢,从法律意义上,我都是一个已婚女人。”
她退后两步,和蒋成诩拉开了距离,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勉强说完这一句话,何斯迦再也忍不了了,她头也不回地向电梯的方向跑去。
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傅锦行犹如一位骄傲的骑士,不战而屈人之兵。
他向蒋成诩轻轻一点头:“多有打扰,有机会再见。等你到了中海,我作为东道主,一定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的。”
这句话乍一听起来很客气,其实已经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相信傅锦行也隐约听到了消息,知道蒋成诩有北上发展的打算。
两家在生意上存在重合,一旦蒋家的资金流入中海的市场,他们势必要交手,这是躲也躲不开的。
蒋成诩咬紧牙关,愤怒地注视着傅锦行:“你嚣张不了多久了!傅家一向人心散乱,早晚都会后院起火!”
他说的是实情,相比于其他大家族,傅家的确是一盘散沙,而且人人心怀鬼胎,这一点尤甚。
傅锦行收敛笑意,脸色一沉:“多谢提醒。内忧和外患,我一向都不畏惧。”
他掉头就走,去追何斯迦。
电梯一直不来,何斯迦等了半天,已经快要疯了。
她听到了脚步声,猜到是傅锦行追上来了。
确定他没有发现津津,何斯迦又松了一口气。
她恨得眼眶泛红:“傅锦行,你现在满意了?你早就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你就故意演这出戏!”
他笑道:“你要是不来,我不就没法演了?归根结底,还是你的错,怪不了别人。”
正说着,电梯到了。
何斯迦一头扎了进去,她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她知道,蒋成诩一定对她失望透顶。
希望他能好好照顾津津,可何斯迦也知道,她作为津津的亲生母亲,就这么一走了之,实在太不负责任了。
“不对,你的恐惧太严重了,已经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当电梯的门徐徐合上,傅锦行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倏地靠近何斯迦,将她完全堵在电梯的角落里,直视着她的双眼。
“你的身上,还有秘密。”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
何斯迦被吓到了,她的后背靠着冰凉的电梯墙壁,头皮都在发麻。
他他察觉到了吗?
应该没有吧!
她很快镇静下来:“随你怎么说,反正你随时都会发疯,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是吗?但愿是我猜错了吧。”
傅锦行高深莫测地看着她,语气虽然缓和了,但身体并没有离开,更没有放弃对她的施压。
在这种精神折磨下,何斯迦只能硬撑着。
幸好,电梯到了一楼。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外面有人在等电梯。
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傅锦行大大方方地揽过了何斯迦的肩头,将她亲密地搂在自己的怀中,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在蒋成诩的地盘上,我真想对你做出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想想就觉得很爽。原谅我身为男人的某些恶趣味,傅太太。”
他压低声音,在何斯迦的耳畔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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