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墨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静静盯着她纤瘦的背影,胸口像是被什么轻轻地刺了下。
他是怎么想着用刚那种混账比方的?
容景墨火是全发出来了,可心情却更烦躁了。
拳头啪的捶打了下身后的墙壁,把卧室留给她,他转去客房睡了一夜。
白星言这晚压根没睡几个小时,然而,第二天却醒得很早。
顶着疲倦的面容,大清早六点半她就出现在了主屋。
容悦看到她,吓了一跳。
“二嫂你这是怎么了?眼袋怎么这么重?昨晚二哥折腾太晚了?”
白星言的累,被她理解为了,容景墨折腾太狠。
“我没事,只是昨晚回来晚了。”淡淡解释了一句,侧转过身,目光看向大堂中的老爷子,白星言有些歉疚,“爷爷,那天的事……”
她很想说点什么,然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容景墨从屋外走进来,淡淡飘来一句,“爷爷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不会跟小辈计较这种事的。”
他在护白星言。
这次的事,他对她火归火,可在除他之外的人面前,却又是护着她的。
容景墨容忍不了别人说她的不是,哪怕是家里人也不行!
容老爷子怎就不计较这种事了?
他不仅计较,还计较得很!
任何家里的大事,別说这次缺席的是白星言,就算是容景墨,他也照样不爽。
冷着脸瞪了眼容景墨,他只对白星言说了一句,“嫁进这个家,爷爷只希望你记住自己是这个家的人!”
站起身,他转往餐厅而去。
白星言僵硬站在大堂中央,脑袋里嗡隆隆的全是他刚那话。
爷爷是真把她当家里人了才会计较这种事,可他孙却不是这么想的。
一想到昨晚容景墨的话,白星言心里像是被人拿着针一针一针地在刺。
没有理会身边的他,她尾随老爷子进了餐厅。
容景墨跟着她走进去,挨着她坐下,落座后一直盯着她在看。
白星言从头到尾埋着头,安静地在用自己的餐,不曾说过一句话。
也没理睬过他。
这样的她,让容景墨胸口忽然有些添堵。
更让他堵得厉害的是,白星言用完餐,回到锦园的书房,竟然拿起记事本真和他算起了帐。
“你转我的三亿,除去上次那块手表,我没动过丝毫。卡号给我,我转给你。”
“白家找你帮了些忙,花了多少钱,说出来我记上。我会努力想办法还你!”
“上次林落违约的事,赔付的钱,我也会一起还给你!”
“还有那次……”
她连着说了很多,婚后这段时间,两人所有牵扯到的金钱,她似乎全记得一清二楚。
容景墨在旁边听得胸口像是堵着块石头似的不舒服。
按压住她做账的手,记事本拿过来,随手往旁边的垃圾桶一扔,他一脸淡漠,“容家还不稀罕那点钱!”
白星言挺了挺背,目光转向他,语调平静,“可那些钱代表的是我的尊严,我稀罕!”
容景墨被她堵得语塞,一时竟然无从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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