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一二三四五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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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属于这里, 碧波湖不欢迎蛟族。”药医说道。
闻言,黑玺冷哼一声,对药医的话不以为然。这里原是灰蛟的领地, 哪来什么欢迎不欢迎蛟族的鬼话,差别在于灰蛟在这儿时,更加的强势, 而黑玺中途受了伤,药医认为他好欺负罢了。
若不是黑玺此前遭遇意外, 重伤在身, 他以寻常的状态,以他原本的修行到达碧波湖,顺理成章的掌控碧波湖, 怎么会有妖怪胆敢冲他叫嚣。
蛟搁了浅滩, 他眼皮底下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小妖怪蹦达不休。
药医口口声声说碧波湖不欢迎蛟族, 他会针对外人, 黑玺不感到奇怪。
可是为什么,其他妖怪完好无损的离开了,药医并未伤害他们, 唯独荷青被留在了这里?因为荷青不吃驱寒的药物,药医也就此不待见荷青?
药医瞬间看懂了大黑蛟的眼神,他遗憾地摇了摇头:“荷青生活在碧波湖几百年了。他在这里生长、化形,也算是与碧波湖有缘, 哪怕他来历不明, 却也不曾伤及碧波湖的安危。他本应好好的在这儿平稳一生, 可惜……”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若有所思地打量大黑蛟和荷青:“谁让他怀了你的孩子呢。”
碧波湖不能接受大黑蛟的存在,大黑蛟的孩子肯定也不能留下,怀有大黑蛟子嗣的荷青唯有与大黑蛟一道,永远困在禁地的黑暗深处。
自荷青跟随大黑蛟迈入道路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注定了再也出不去。这是荷青的命,他命不好。
听得药医给出的理由,荷青惊愕地睁大了双眼,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药医。他没有料到药医居然不许他再留在碧波湖,更不许他的孩子留在碧波湖。
药医这一路皆在撒谎,他心知自己的举动骗不了大黑蛟。不管他采取何种计谋都容易被对方揭穿,索性,他不费心思隐瞒,随大黑蛟怎么处置。
他知道,以蛟族的骄傲,大黑蛟不会在意一个不起眼的小妖怪。药医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他虽是一个无法战胜大黑蛟的妖怪,可他能够将大黑蛟带往禁地,一个足以战胜大黑蛟的地方。
即使到了这一刻,药医同样深信不疑,大黑蛟从未把他放在眼里,也未将禁地放在眼里。
随后,药医徐徐地道出了此前闭口不谈的真话,这些话宛如晴天霹雳。
药医面向大黑蛟,说道:“看在你们再也出不去了的份上,我不妨告诉你们。你的血液已被药物侵蚀,我最开始使用的止血药,和后来交给荷青的疗伤药粉,对你的蛟族血脉都有强烈的刺激作用。你的伤不但好不了,还会持续恶化,日子越久,你的情绪越不稳定,直至最后发狂丧失自我,杀死自己和身边的其他人。”
而这会儿,大黑蛟身边的人,只剩下了荷青。
荷青心一紧,震惊地看着药医,他尚未来得及询问药医为何怎么做,就听到了药医冷冰冰的话语。
&不用担心他,你的情况比他好不了多少。很遗憾,你期待的孩子没了。我改了方子的几喂药,孕期服用伤害极大。你的孩子不会出生,你的身体以后多半也无法再孕育。”
从今往后的日子,荷青和大黑蛟就只能在这禁地的黑暗中,绝望的等死,等到大黑蛟杀死他们彼此的那一天。
药医话音刚落,荷青顷刻间感应到了大黑蛟的暴怒。大黑蛟远比对付大野猪时愤怒,压抑不住的蛟族血脉狂暴,数以万倍的爆发,使得大黑蛟的情绪濒临失控。
荷青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就在药医告诉他补身体的方子有问题,他的孩子没了,他也不能再孕育后代的那一刻,荷青当即红了眼眶。若不是大黑蛟的暴怒来得猝不及防,荷青兴许已然哭出声了。
黑玺毫不犹豫地袭向药医,大有将药医撕成碎片的架势,刹那间,他胸中的怒意滔天。
利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穿透了药医的身体,可结果相当出人意料,黑玺竟然未能对药医造成伤害。眼前的药医如同一个虚假的幻象,黑玺触碰不到他。
这般景象令黑玺怒火攻心,他不断的攻击药医,未能有任何的作用使得他愈发的生气。黑玺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在翻腾,眼前一片猩红,他的体温急速攀升,身体烫得快要炸裂了。
就在这时,黑玺衣兜的荷叶被挤碎,冰凉的露水渗透了黑袍,流淌过黑玺滚烫的皮肤。突如其来的凉意,令黑玺动作一滞,随即冷静了几分。
黑玺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剧烈起伏的情绪,黑眸翻滚着嗜血的寒光:“待我出去,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是特殊的,你也不是这里最厉害的,禁地内曾经埋葬了一条龙。”药医抬手指了指前方,“凭你一条尚未化龙的蛟,还受伤了,居然妄想逃出禁地?别白费力气了。”
黑玺盯着药医,并未说话,他从未怀疑自己走不出的禁地束缚。他迟早会出去,迟早会让这个叫嚣的妖怪付出沉重的代价。
就在药医转过身即将离去之际,黑玺淡淡地说道:“那种明明没本事,还特别自以为是,使用下三滥手段对付别人的家伙,真让人看不顺眼。”
这条路通往禁地,药医守着碧波湖绝对有他自己的计划,与禁地的存在息息相关。哪怕黑玺一时半会没找到办法离开,他也不会让这个人在他眼前得意的溜达。
黑玺一下子化为原形,蛟族的身躯非常庞大,眼前的道路根本容不下巨大的黑蛟,黑玺抓起荷青,手指微微合拢,将他护在其中避免受伤。
荷青蜷在大黑蛟的爪子里,抱住大黑蛟的手指,他仍在发懵,浑浑噩噩的寻不回思绪。
轰的一声,大黑蛟用力的撞向石墙,整条道路都在战抖。
&以为这么就能出去?一旦进入禁地附近,寻不到正确的方向,就算上天入地你也出不去。哪怕你成了龙,具备腾云驾雾的本事,依旧逃不掉。”药医说道。
黑玺嗤之以鼻,他没说要这么出去,他只是讨厌看见药医这样的人再出现他的面前。他要破坏道路,阻隔双方的通行。
大黑蛟猛地一甩尾巴,砸得石墙接二连三的坍塌。弄塌道路只是第一步,不是大黑蛟的最终目的。
药医愣了片瞬,终于明白大黑蛟在做什么。
大黑蛟凭借感应,寻得另一条阴冷的道路,他要将两条路彻底打通,利用那边的寒意摧毁这边的道路。
奈何药医阻止不了大黑蛟。大黑蛟的体型巨大且力大无比,蛟族蛮不讲理起来压根没有人能够制止,加之这还是一条药物侵蚀了血液的发狂黑蛟。
很快,一股彻骨的寒意灌入道路,肉眼可见的白色冰霜迅速蔓延。
冷到了极致的空气逼得人呼吸不顺,四周阴风阵阵,仿若鬼哭狼嚎,道路的墙面冻结了。
荷青被冷气一冲,缩在大黑蛟的爪子里忍不住哆嗦。阴冷的气息早就不是之前的强度,实在是太冷了。荷青不敢想象,他们如果没有替换道路,一直走在那样的地方,将会面临怎么样的恐怖后果。
也许,他们会受不了寒冷不得不返回,也许,他们就此冻得走不动停滞在半途。
铺天盖地的寒意过后,荷青顿觉暖意,大黑蛟的掌心好似有一团火,烤的四周暖乎乎的。荷青抱住大黑蛟的手指,蹭了蹭粗燥厚实的蛟族皮肤,鼻子顿时酸了。
荷青感应到了大黑蛟的怒火,也感应到了大黑蛟的疼痛。大黑蛟的伤口再度裂开,他撞击的石墙染上了血迹。
道路坍塌,药医也在后退,这股寒意不仅导致通道冻结,它还顺着道路蔓延,过不了多久,这边的道路就会和之前的道路一样。
起初大黑蛟打穿墙面的位置就已经很冷,而他们此刻所在地点的这种冷足以让人瞬间窒息,寻常的药丹根本抵抗不了。
荷青头晕乎乎的,心里堵得慌,他不懂自己该考虑什么,该难过什么,又该如何是好。药医坦言,给大黑蛟的药物有问题,大黑蛟的心情会越来越暴躁,最终失控。
眼下,药医早已不见踪影,大黑蛟疯狂撞击石壁的举动却未曾停止。
他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大黑蛟时,大黑蛟也是处于发狂凶狠的状态。那会儿,大黑蛟咬了他,喝了他的血,随后平静。
荷青伸出手,在自己手心割了一条口子。
鲜血眨眼涌出,滴答滴答的,一滴滴的滴落在大黑蛟的掌心,一片温热。
一个小妖怪说:“我上午出门时,见她去了水草家。”
这一点,和水草所说的一致。
很快,另一个小妖怪接着说道:“她没多久从水草家出来,在附近购买了些食材,然后就回家了。”
那个时辰接近晌午,贝壳婶婶应该就是回家煮午饭。尽管荷青他们不在,但有些食材需要提前准备妥当。
而后,又有小妖怪补充道:“我下午见过她,她交换了一些常用药材。她这段时间都在购买和交换这些药材。”
小妖怪提及的内容均是贝壳婶婶的日常生活,贝壳婶婶得照顾荷青和黑玺两人的生活,她需要大量的食物和药材,这在碧波湖不算秘密。只不过,贝壳婶婶交换的药材大部分是给荷青熬煮药汤,这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黑玺的视线不徐不疾地从诸多小妖怪身上掠过,吓得小妖怪们心慌不已,唯恐大黑蛟发脾气。目前得到了消息平淡无奇,黑玺还得继续问,就得让他们继续感到压力。
终于,一个小妖怪怯生生地说道:“我见她换了药材后,去了药医家中。我恰好在那附近等人,等了很久,直到我离开,也不见她从药医的家里出来。”
碧波湖就这么点范围,地方小了就是这样,鸡毛蒜皮的琐事都有人知晓,都能够打听出来。
站在人群中的药医一直很沉默,直到线索落到他身上的那一刻。药医留意到大黑蛟冰冷的眼神,惊出了一身冷汗。
大黑蛟的话语静得不见情感起伏:“说,人在哪儿?”
药医一哆嗦,冲大黑蛟连连摆手:“我,我冤枉,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
紧接着,药医急急地道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下午那会儿,贝壳婶婶找药医,她拿了一张方子,询问这些药材的药效,然后问药医这儿有没有。方子上的药材数目大,且品种繁多,药医家中仅有其中一部分,剩余那些估计需要岸上购买。
过几天,山林的妖怪要开交易集市,药医就建议贝壳婶婶,不如过几天在集市进行交易,有可能买齐。
药医瞅了瞅面无表情的大黑蛟,不禁战战兢兢:“我说的全是实话。她在我这儿拿了些药材,问了要注意的禁忌,就走了。她当真不在我家,我不清楚她之后去了哪儿,她应该有遇见其他人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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