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脑袋就像是要炸开般疼得要命,齐烈阳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哼。
“醒了!醒了!醒了!!!”
耳边传来一阵快乐到极点的低呼,齐烈阳连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终于看清楚了那张距离自己不足一尺的脸。
眼睛里明明还闪动着惶急的眼泪,看到齐烈阳终于恢复正常,在曹旭的脸上已经写满如释重负的快乐。整个人都用最亲密的姿态倚在曹旭怀里,他湿漉漉的脑袋直接枕在曹旭的胸膛上,感受着一个年轻女孩子充满弹性的温暖与柔软,聆听着她因为自己的回归而雀跃开怀的心跳,就连齐烈阳的心跳也突然跟着加快了。
打量着精神有几分萎顿的齐烈阳,张梓年眼睛里闪动着一抹复杂的深意,他低声道:“小齐,欢迎回来。”
两个男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看看明显再也受不得半点惊吓的曹旭,他们都闭紧了自己的嘴巴,没有再多说什么。
……
直到惊吓过度的曹旭已经在隔壁的房间陷入迷睡,齐烈阳和张梓年与及雷月这二人一鬼,才集中到隔壁的房间里。整间屋子里只有一盏壁灯依然亮着,在晕黄的灯光照耀下,齐烈阳和张梓年两个人的脸上,都蒙着一层淡淡的阴霾。
张梓年打开一支自制的棒棒糖,把它填进了自己的嘴巴里,这种小孩子式的行为,让齐烈阳和雷月对他一起侧目而视,但是张梓年脸上的表情却很坦然,他根本懒得向两个毛头小子解释补充糖份,可以增加大脑活跃度之类的科学知识。他只是一边用舌头舔着嘴里那股微微发酸的甘甜,一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催促道:“记住,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一定要原汁原味的讲述出来,不懂的不要乱猜,更不要杂夹自己的想象和推理,否则的话你说出来的东西,很可能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齐烈阳用点头,他现在真的很需要面前这位“卜派”道士免费给自己分析他看到的一切,究竟有多少机率是来自于真实,又有多少机率是来自于他的想象。至于雷月,他的“死亡经验”丰富,在一边旁听,说不定也会有什么意外的建树。
用了整整一个小时,齐烈阳才讲述完他今天那段神奇经历,张梓年却没有立刻做出判断。他盘起双膝,嘴里吸吮着那根自己调制的棒棒糖,闭上眼睛思索了很久,直到齐烈阳和雷月已经开始怀疑,眼前这个死老道是不是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张梓年终于开口了:“你发现自己无法判断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现实还是虚幻,你迷茫了,而造成这一切的主因,不过就是因为你知识层上有太多空缺,无法用逻辑推理来解释经历的事件罢了。”
经过深思熟虑,又说到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在张梓年的声音中自然而然透出一股让人必须仔细聆听的凝重,“第一,是你的身体明明还躺在江边,你的意识却穿越了上千公里,从四川出发经过江苏,进入山东,最后又进入一个你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地下洞窟;第二点,就是你在地下河道里遇到的那具尸体,从种种迹象上来看,她都应该是三四十年代,死在日本人的枪下,可是六十年过去了,她的尸体却至今没有腐烂,用你小子色胆包天的话来说,就是栩栩如生充满女性魅力,至少胸部的皮肤还很白。”
虽然被调侃了,齐烈阳最关注的还是他今天的经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先进入江苏又进入山东?”
张梓年淡然道:“长江逆流猛一听上去好像很不可思议,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在一亿五千万年前,长江发源于三峡地区的山地,从东边一直向西边流,直至流入地中海。这种现象维持了整整一亿年,直到五千万年前,印度洋板块与亚欧板块相撞击,地中海的中部形成青藏高原,才使长江的源头变成了海拔6621米的‘唐古拉山’主峰,并形成了由西向东流的格局。
齐烈阳听懂了,“道长您的意思是说,江水向哪个方向流,最主要的因素是地势,而不是传统更不是时间?”
就连齐烈阳都没有注意,他刚才无意中已经用敬语来称呼面前这位死老道。
“孺子可教。”
张梓年点了点头,“长江自古以来都是向东流,但是也有一处地方,恰恰和你看到的一样,是滔滔江水向南流。在江苏省境内,有将近四十公里的长江河道,由于受到‘沂沭深大断裂带’的地势影响而造成逆流。”
张梓年提到的“沂沭深大断裂带”处于沂河与沭河之间因此得名。从卫星上拍摄的俯视图上来看,这条贯穿山东与江苏两省的大断裂带相当宏伟,和长江交汇的部分,甚至已经能控制局部长江水道的流向。
如果你打开一幅高精度亚洲地图就会惊讶的发现,有一条以剪切运动为主的深断裂带竟然横贯东亚大陆。这条断裂带仅仅是在中国,就有两千四百公里长,它南起湖北黄梅,向北经过安徽、江苏、山东,穿过渤海湾挺深到东北境内,从规模宏伟结构复杂上来看,可以当之无愧的称为世界第一。
张梓年提到的“沂沭深大断裂带”,就是这条“郯庐断裂带”在山东与江苏境内的一个分支罢了。
“至于判断出你进入山东省,那就更简单了。让我惊讶的是,你小子身为一个初三学生,竟然连‘大成至圣文宣王’是谁都不知道!”
张梓年用鄙视的目光扫了齐烈阳一眼,“大成至圣文宣王,就是全中国最有名的儒家大师孔子!你看到的那片墓陵,九成九就是座落在山东省大明湖附近的孔府孔林。”
齐烈阳不停的眨着眼睛,眼前这个死老道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用气跑了两个老婆的香火钱,买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书看个不停,还真是没有浪费粮食!至于“道长”啦,“您”啦之类的尊称,还是让它们见鬼去吧!
“好了,我们就别在这些显而易见,没有任何知识含金量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了。”
张梓年一挥手,大方的原谅了齐烈阳的年少无知,“现在我们还是认真研究一下,你今天的灵魂旅程吧。”
人死了之后究竟会不会有灵魂,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科学家们很久。现在人类灵魂研究,已经成为西方一个系统学科。钻研灵魂学的科学家们用了种种方法,试图让自己的灵魂脱离身体,亲自体验灵魂这种东西的存在,其中以日本的科学家在这方面的研究最为积极。
有一个日本科学家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做了一个著名的“饥饿试验”。这位科学家每天只喝少量的水,却不摄入任何食物,用这种方法整整坚持了七天。据说当时他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突然发现自己飘浮到了屋顶,用俯视的眼光看到了自己的身体,然后他突然发现一个白影穿门而过,就在他下意识的追过去的时候,身体里突然传来一阵强大到无法对抗的吸力,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整个人的意识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这一段经历虽然听起来玄之又玄,而且还有人反驳,认为这很可能是人类饥饿过度造成的幻觉,但是那位科学家为了证明自己的试验正确性提前做了周密准备,在身上连满了各种设备,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包括他的脑电波反应都被完整记录下。他当时的电波图谱足够说明,他当时虽然精神萎顿,但是意识还处于清醒状态。
类似于此的实验,在全世界还有很多,绝大多数实验志愿志都是在灵魂离开身体后,试图“走”得更远,用灵魂出身状态去观查周围的一切时,意识突然被身体重新拉回去。所以有些科学家认为身体不但是灵魂的能量基地,更对灵魂起到了一个束缚作用,身体越虚弱这种束缚力就越低,但是除非身体彻底死亡,否则人类灵魂和身体之间,就会拥有一个绝对距离存在,一旦灵魂试图离开这个距离,就会被身体强行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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