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病人们哀哀叹叹的来来往往,白雪提着果篮来回踱步在病房门外,握着篮子的手松开又握紧,里面的人靠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杂志,额头上包裹着白色的纱布,手臂处还掉着点滴,整个人瘦了一圈。
天!美娜究竟是怎样虐待的子卿,她居然这样憔悴。
犹豫半天,白雪咬咬牙最终打开了门,她终究不能坐视不理。
......
炎季霖返回家中,一进门就看到管家惊恐的脸,不禁苦笑道自己真的很可怕吗?“少..少爷?”张姐的嘴整个成了o形,张得大大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是炎家大少爷?任谁都不会相信,如果不是在这个家呆了好几年,她也不会认出来的,那乱如鸡窝的发型仿佛被炸弹催过,眼睛下的黑眼圈整个一国宝,身上发出的怪味一阵阵的飘过来,什么时候洁癖的连袜子都要香香的少爷变成了流浪汉的模样。
炎季霖没有搭腔,疾步朝房间的浴室走去,的确,这幅模样别说佣人,自己都可以感觉到是多么狼狈,更何况,居然就这样出现在子卿面前,真是糗大了,越想越懊恼。在心爱的人面前永远都想一副好好先生的完美形象,但炎季霖不知道的是,就是这样的狼狈才会让子卿的心湖泛滥成灾。
炎父看到儿子回来,自然知道他的去向更是明白期中的原因,炎华目光复杂的看向炎季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慢慢的回到了房间。手机安静的放在桌子上,炎华盯着它好半天,下定决心般拿起来拨通了电话。
浴室的水哗哗的流着,溅在磨砂的玻璃上泛起一层云雾。炎季霖反复的搓洗,香皂打了一遍又一遍但还是感觉身上有种怪味。其实都是心理作祟,直到都快搓下一层皮了他才从浴室走出来。白色的浴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尽管平时穿衣打扮仿佛很清瘦,但此刻显露出来的胸膛可以证明他还是很强壮的,虽然不像那些熊胖的男人般浑身肌肉但他该凸显的线条却一分不弱。
炎季霖躺在床上,重新上好药,包裹好脚上的伤,不得不说已经疲惫到极致,这几天几乎没有合眼,虽然有齐悦在身边但就是不放心,他们两个人都是彻夜不休的守在她身边,炎季霖不仅担心更是想要她一睁眼就看到自己。因为不知听谁说,生病的人是最脆弱的,她会对第一眼就看到守在床边的人充满信任与感激,事实证明这句话绝对是精辟。现在心爱的人醒了这几天吊着的心终于松懈下来,不一会就进入梦乡。
......
咯吱一声,清越的推门声响起,子卿放下手中的杂志看向来人,白雪有些拘谨的走过来。
“白雪,你怎么回来?”子卿诧异,此时见到她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感觉。白雪微微一愣,有些不知该如何搭话,她看了一眼守在旁边的特护,有些难以企口。
看出了她的顾虑,子卿微笑的说“马姐这里没事了,你去休息一会吧”女人点点头应道“哎”门被打开又紧紧合上,空气有些稀薄,白雪不知所措的看向她。
“我我..”想到美娜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罢了,就当是还了多年来的亏欠吧。“子卿,请你原谅美娜吧,她还小,不懂事,有什么怨气你就对我发泄好了”说着,白雪走到她身旁放下果篮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下。
这可吓着了子卿,急忙伸出左手去扶她,但始终方向不对别扭的很。“白雪,你这是干嘛,快点起来,我没想过去把她怎么样啊!你快点起来”苍白的脸上因大幅度动作和心里的着急而泛出红潮,让人好不怜爱。“咳咳!”白雪看到她开始咳嗽赶快从地上起来扶住“子卿对不起,你别生气”缓了好一会才慢慢平复。
“我都知道,所以你放心”子卿淡然一笑,轻轻的摸着白雪柔顺的秀发,真是丝滑般的感觉呢,不知道用的什么洗发水。白雪不知所措的看着她“知,知道什么?”
“你都可以不计前嫌的来帮她求情,说明她还不是无可救药,更何况我没有资格也没有力量去怎样她啊!”子卿自嘲般的笑笑,如果不是他们太高调也不会招来如此的祸害。在没有力量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就不该招摇,但她并不后悔和炎季霖的感情,毕竟这是比伤害更令人向往的幸福。
白雪苦笑,从子卿的话中自然是明白她已经知道自己和美娜的关系,呵,也省的自己再解释一遍。“其实她也是苦命的人,你愿意听听我们的故事吗?”看到子卿点点头她报以感激的笑容。
“她的母亲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她小时候也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大大的眼睛樱桃小嘴简直就是芭比的真人版。”到现在她仍然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美娜的时候,懵懵懂懂的拉着自己的手,黏黏糯糯的嗓音好像棉花糖般甜美对自己喊道“小姐姐,你是哪里的啊?”那时候自己就是一个土里土气的乡村女孩,一身简朴的素衣和她的洋裙比起来自卑的就要把脸贴在地上。
“那时候哦,她还不知道今后的生活会有怎样翻天复地的变化,怎个人就像蝴蝶一样拉着我在花园里玩耍。可是...”像是陷入巨大的痛苦般,白雪努力的把头仰的高高的,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子卿伸出手,尽管依旧冰凉,但是她用最大的力气给她勇气。“我的母亲是一个别人家庭的掠夺者,虽然我知道她都是为了我可以过上更优越的生活,但是,这种虚荣我不想要,子卿,你知道吗,我并不想要这些奢侈的东西,我宁愿呆在三十平方的小屋里,偶尔会得到妈妈小礼物的奖励,幻想一下未来我自己努力得到的美好生活,而不是这样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我不想的..”眼泪已经蕴藏不住,如河水般夺眶而出,一点一点掉在雪白的床单,浸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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