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拎着兔子跟在郑月娘身后进了厨房,接下来就被郑月娘使唤了个团团转。
而以孙婆子为首的顾家众人偏偏又唯恐这母女二人偷偷私藏兔子肉,全都围在厨房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你们别在这儿添乱了成吗!”顾湘左手拎着兔子,右手拿着菜刀,十分无奈的看着众人。
“我们在这儿站着能添什么乱,你快点!这一大家子可都等着吃肉呢!”孙婆子对顾湘的慢动作十分不满。
“大家都很久没见过肉了,忍不住瞧个热闹。湘儿你可别生气。”郭红梅笑着打圆场。
“你们在这里影响我发挥。”被这么多人盯着宰兔子,顾湘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影响你发挥?我看你是根本不敢杀兔子吧。”顾彩云讥诮道:“你要是不行就赶紧换人!”
顾湘看着手里慢慢恢复意识睁开眼睛的野兔子,心里有一丝丝挣扎。她虽是个自幼习武的暴力女,但还真的从未杀过生。
而如今,却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宰一只兔子。
哎……
罢了罢了,她的生活都已经这么艰难了,可怜一只兔子实在矫情,还是填饱肚子更重要!
想到这,顾湘不再挣扎,一只脚踩住兔子的两条后腿,左手扯着兔子的耳朵,然后心一横,手里的菜刀从兔子的脖颈处划过。
原来割喉咙的感觉是这样,她甚至听到了刀刃划过皮肉的声音。
“放开它,”郑月娘连忙提醒:“你把它扔到墙根让它自己挣扎一会。”
“为什么?”顾湘不解。
“这样可以让它的血流的更快更干净。”郑月娘耐心解释:“再去寻根绳子来,待会吊着牙剥了兔子皮。”
“吊牙剥皮?”顾湘睁大眼睛,忽然发现她娘亲好像是个老司机,这吊牙剥皮到底是什么意思?
“兔子死了之后会牙关紧闭,拿一根绳子从它的门牙后面穿过挂起来就可以剥皮了,所以叫吊牙剥皮。”郑月娘笑了一下。
大伯娘郭红梅已经帮着寻了根合适的绳子过来,笑着对顾湘道:“湘儿你就听你娘的安排就是了,你不知道吧,以前你娘的爷爷就是个屠户。她小时候肯定学了不少。”
郑月娘点头,她这具身体的爷爷的确是个屠户,这具身体小时候耳濡目染学了不少,因此对处理野物十分懂行。
顾湘“噢”了一声,连忙用绳穿过兔子的门牙缝隙,把它吊起来挂在墙根的柿子树枝上。然后就开始给兔子剥皮。
“从它嘴巴一角划个口子,按照从头到尾的顺序剥。”郑月娘又叮嘱道。
顾湘下意识擦了一下额头,拿着刀听话的在兔子嘴巴割了个口子,然后左手小心扯着皮,刀刃在皮肉相接的地方一点点划过。
“哧-哧-哧-哧——”
院子里十分安静,安静到只剩剥皮的声音。
顾湘越剥越顺手,很快就剥了大半。
“你们都在这儿干什么呢?”充满好奇的少女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
顾湘一下从忘我的境界里回过神来,与大家一起转头看去。
一个风尘仆仆、满身补丁、与顾湘一般柔弱、却比顾湘矮了半头的姑娘站在几步开外。
忽然被这么多人共同注视着,那姑娘十分局促不安,紧张的揪着衣角,小声说:“奶奶,娘,我回来了。”
郭红梅直接一巴掌甩过去:“谁让你回来的!”
“我听说湘儿姐差点被淹死了,就回来看看她……”少女被打的满眼含泪,却不敢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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