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会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哪能十全十美啊,而且,这打铁的事儿,又累又脏,就不该是您这么高贵的人干的,真的,还是交给属下吧,您现在可是战王爷是未婚妻,而且又是皇上亲封的骠骑将军,怎么能亲自去打铁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不过,她还是第一次说那么恶心的话。
“骠骑将军?”离秋叶皱眉,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云恋看到主子的小脸蛋上写着不明所以,顿时想到她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封为将军的事情,云恋一拍脑袋。
“主子,您还不知道吧,您制造出了五连发弓弩和神火飞鸦,皇上大为赞赏,又因为您会配制火药,皇上更为高兴,便敕封你为骠骑将军,官从二品,现在,您的将军府由御老将军的督造,等此次战胜蛮寇回朝,您便可以住进自己的将军府了。”
云恋说道。
“就是因为您被封为二品骠骑将军,才会被她视为眼中盯,肉中刺,派属下前来刺杀。”
“我……被封为将军了?”离秋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一定是残歌在殿前为她争来的吧?真是难为他了,想她离秋叶,区区一山间女子,没有足够强大的背景,竟能被封为将军。
“嗯,主子,您现在是二品官员了,一般来说,骠骑将军都是二品或者从一品的,属下觉得您只要再在军中立下一功,便能从二品升为从一品的。”云恋点头,她认为主子升为从一品,那是迟早的事情。
主子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不然,也不可能成为皇后眼中的障碍。
离秋叶听到云恋的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什么一品二品的,那又不是她在乎的,在她的心里,若不是为了残歌,她宁愿自己一辈子在乡下拾到她那些作物,那才是她喜欢做的事情。
只是如今,怕是已经不可能的,猛虎在她的身后头追着,她只能不停地往前跑了。
“我倒还真不在意这些。”
云恋四下看了一下,老铁匠看到前头有客人,生意上门了,便做生意去了,她才看向离秋叶。
“主子,云恋现在是您的属下了,也不怕告诉您,其实属下在玉依晴身上这么些年,却从来没看到她对谁下过那么大的狠心,连战王爷那里都没有,依属下看来,玉依晴是对你有所忌讳,怕您对她在后宫中,更或者是前朝中的地位有所威胁,才会下定决心要除去您。”
“您被封为将军的当日晚上,她便吩咐属下来刺杀你,而且竟然还用上了‘杀不了您,就不用回去’的话,可见她对您有多忌讳。”
“她有什么好忌讳我的?”离秋叶无辜地看了看云恋。
她离秋叶一无势力,二无财力,能有什么让堂堂一国之母忌讳的?要说以后,玉依晴忌讳她,那她还会相信,可是现在的她,根本就不值得让玉依晴多加注意吧?
“这您就不懂了,男人之间有句话,叫做一山不容二虎,同样,这也可以形容女子之间的关系,你的能力,是玉依晴所害怕的,她会防患于未然,一点都没错。”
“怎么说?”
“主子,依属下看,玉依晴是认为将来您极有可能会凌驾于她之上,所以在这之前,她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除去您。”
“云恋,你会不会太夸张。”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凌驾于一国之母的头上去啊,实力那些什么的,其实都是虚的,再高的权力,还能比得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之位吗?
“主子,这哪里夸张了,相较与女子而言,她们再怎么争,争得最大的地方,也只是后宫而已,但是在后宫之中的地位就是再高,在暗处实力再怎么强大,那也不能插手前朝之事,在咱们闵辽国,后宫干政,等同于谋逆。”
这便是闵辽国的律法,后宫中之人再强大,也不敢随意干政,玉依晴再有心计,也只能找一个皇子,助她登上皇位。
“可是,您就不同了,虽然同为女子,您却是一个可以在前朝随意指手划脚的将军,二品官员,那便是在早朝的时候,都是站在前方的,她当然得提防着您,最好是让您从此消失。”
“云恋,你懂得到是挺多的嘛。”离秋叶没想到,云恋以前只是一个杀手而已,竟然还能知道这么多的弯弯道道,连玉依晴的心思,都能摸个几分出来。
“主子,属下以前虽然不敢对玉依晴有二心,但对于朝中之事,还是一清二楚的。”云恋说道。
她时刻都准备着为死去的家人报仇,所以,对于玉依晴的一切,她都要去了解。
离秋叶点点头,站了起来,没想到,她还捡了个宝了。
“好了,咱们回去吧。”
“回去?”云恋傻眼地看着主子,这话题,是不是跳得有些远了?
“主子,您不学打铁了?”她问。
“不学了,你不是会打吗?回头在这铺子里买一些打铁要用得上的铁器,在空间里头搭个棚子,就由你帮我打就行了。”
离秋叶心里头哪能不明白,她根本就不是打铁的料。
“好。”云恋开心地应了下来,“主子,属下再帮你打造一身盔甲吧。”她提议。
主子现在是将军了,在战场上,总不能穿常服吧?
而且,战王爷出发的时日太仓促,根本就不可能来得及给主子备盔甲的,倒不如趁着这个时间,由她给主子打造一身。
空间里头可以把一天当成十天来用,时间完全来得及的。
离秋叶上下看了云恋一遍,摸了摸下巴,“云恋,你行吗?”
云恋挑了挑眉,“主子,您小瞧了属下不是,以前在杀手堆里的时,属下也是有几个好朋友的,他们的暗器都是属下打造的呢,只是……他们都已经不在了。”说到不在了的时候,云恋的双眸明显暗了暗。
都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对手杀死了,连尸首都找不到,这就是给玉依晴卖命的下场。
“云恋,你的年龄,应该不小了吧?”
“属下三岁时便被玉依晴带回宫中,至今已有二十年了。”云恋回到。
以前作为杀手,云恋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自己的年龄。
“二十年?那便是有……”二十三岁了?
在这个时代,二十三岁的姑娘,只怕都嫁不出去了吧?她得赶紧给云恋特色个好男人才对。
呃,偏离主题了不是。
好姑娘不愁嫁不出去。
“好了,我们回去吧。”离秋叶拍了拍云恋的肩膀,自己率先迈步向外头走去。
云恋叹了口气,心里头,真是有些憋屈啊,主子刚才拍她肩膀的时候,完全是……
为什么她一个二十三岁的大姑娘,竟然还没有主子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长得高?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她能不憋屈么?
真想再长高一些啊。
只是……二十三岁的她,还有再长高的机会么?
恶寒中……
……
晚餐间,一双敌视的眼睛,一直就盯在云恋的身上,让她想忽视,都很难啊。
只是,看了一眼淡定无语低头吃饭中的主子,她在心中叹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吧,不能给主子添麻烦的。
一切,都还是等她填饱了肚子,再说吧。
云鹰在桌子底下轻扯了一下云烈的衣服,示意他看着点自己的女人,别让她闯祸了,那个叫云恋的,是主子新收的丫环,那便是他们自己的,夏竹再用这种想把她的身上盯出几百个窟窿来的眼神盯着云恋,只怕主子就会发现了。
云烈也是无语啊,主子什么时候又收了个新丫环,他们都不知道,难怪夏竹会一时难以接受。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现在主子还在吃饭呢,难道要扯着夏竹出去讲讲道理么?那也是不行的。
而夏竹呢,一直就这么盯着她,手中的一双筷子,就差没把米饭,给戳成米粉了。
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新来的丫环,就能让主子给她娶名字,还……还……竟然还叫云恋。
跟云烈哥哥的名字那么相像,怎么可以!
好吧,其实这丫头根本就不是嫉妒自己的主子心里的地位被抢了,而是嫉妒云恋的名字,跟她的云烈哥哥听着就像是一对的,她心里头难受。
这就是典型的吃醋。
“主子,您……能给她改个名字吗?”憋了好久,在离秋叶刚放下碗筷,夏竹实在是忍不住了,急忙地开口说道。
“嗯?云恋的名字怎么了?”离秋叶不明所以地看着夏竹,不明白,一个称呼而已,是哪里惹到她了?
云恋也是满头冷汗,这个小丫头,让她改什么名字?不会是又要叫回云吻吧???绝对不行。
“主子,属下不改名字了。”她赶紧也开口说道。
反正绝对不能叫云吻,她不想出门丢人又丢脸。
“你为什么不能改名字,都是主子取的,改一个又怎么了?”夏竹反问云恋。
云恋一愣,改一个,她不就得完蛋了?绝对不行!
“不改,打死也不改。”
“你……主子,你就给她改一个名字吧。”夏竹见自己肯定是争不过云恋的,就只能看向主子,求主子才更实在。
离秋叶抚额,有些头痛。
她想过,夏竹会因为云恋的存在而心里会有些不舒服,但她不明白,不舒服就不舒服吧,过些天大家熟悉了,也就好了,可是,这跟名字有什么关系?
“夏竹,你能跟我说,为什么无端地让我给云恋改名字么?”这让人改名字,可谓是绝对的不礼貌,她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怎么说得过去,而且,就算夏竹说出个所以然来,她也不会给云恋改名字的,那是对云恋的不尊重啊。
“我……”夏竹眼角余光飘向云烈,咬了咬唇,没敢说出口,“反正,您就给她改个名字不就行了嘛。”
离秋叶:“……”
云鹰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奥妙之处,掩着嘴人偷偷地笑开了,原来夏竹这么个小丫头,也知道吃味了,不就是名字取了差不多么,至于吗?
云烈自然也是感觉到了夏竹看向自己的眼光,心中也猜到了个大概。
“云恋,你看这事……”离秋叶看向云恋,问她的意思。
其实在心里头早就已经打定主意了,不管云恋会不会对夏竹妥协,她都不会同意夏竹这种无礼的做法,太伤人自尊了。
“主子,其他的,什么都好商量,就是这名字,不改。”云恋一口咬定,绝对不改,死都不改。
“你为什么不改,主子让你改,你就得改。”夏竹在一旁急了,朝云恋吼了过去。
“反正就是不改。”
“你……”
“夏竹,不准胡闹。”离秋叶怒喝夏竹一声,心里头对夏竹有些失望,就算她对云恋再不瞒,也不能这个样子。
“云恋,可以说说,你为什么不肯改名字吗?”
离秋叶问云恋,她知道,云恋不是会对自己的一个代号那么坚持的姑娘,如果她能说得那么肯定,那绝对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主人,一定要说吗?”云恋尴尬地看了看房间里头的两个大男人,这么丢脸的话,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
“说吧,说出理由,我就不给你改,若是说不出,那便改了吧。”离秋叶淡淡地说道。
云恋再看了看房间里的云烈和云鹰,当然,也看了一眼夏竹,然后,极不自然地红着脸,非常小声的开口,“主人,如果您真要给属下改也可以,只是,能不能别叫云吻,顶着这个名字,属下没脸出去见人。”
“噗——”云鹰本来是坐在那里看热闹的,在听到云恋的话时,一口热茶全都喷了出来。
云吻?这是什么名字啊?主子可真够想得出来的。
云烈也是满头黑线。
离秋叶也是愣住了,“你怎么还想着云吻呢?”
“主子,不是您自己说的么,要么叫云吻,要么叫云恋,两个里头选一个的?”云恋无辜至极地回道。
离秋叶:“……”
好吧,她是有这么说过。
“主子,您就给她再取个名字吧。”夏竹一听云恋不是不同意改名字,便立即开口插话。
闻言,离秋叶不悦地看了夏竹一眼,眸光中略带着寒气。
就是这一眼,让云烈与云鹰皆是一惊,心中暗叫不好,夏竹这是把主子给惹怒了。
只是,他们心中虽是着急,但也不能开口说什么,夏竹毕竟是主子的丫环。
云恋自然也是能感觉出来主子心中不悦了,便赶紧给她舀了一碗紫苏鸡汤,递到她的面前,“主子,属下刚才听店家说,这个紫苏可是清热解暑的好东西,您尝尝。”
“先放着。”离秋叶凉凉地说道,并没有看云恋一眼。
清热解署,是让她别发火么?可是,夏竹毕竟是跟在她身边的人,以后便不再是乡村里的一个小丫头了,言行举止,都得时刻注意着,一不留神,便会被别人抓住了错处。
现在在外头还好,若是以后在凤都,该怎么办?
云恋无辜地扁了扁嘴唇,讪讪地把瓷碗放到了桌子上,好吧,她已经尽力了。
“主子……”几个人之中,只有夏竹还不知道自己惹到了离秋叶,还想着让她给云恋改名字。
云烈在心里叹了一声,他已经给夏竹使了眼色了,奈何她根本就没往他这边看来。
云鹰更是没话好说,其实让主子教训一下夏竹,也是为她好。
夏竹本就出身在村子里,从小便没有受过什么教育,思想受到村子的约束,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都往往不会考虑多方面,以后,她跟着主子,要学得实在是太多了,不然,迟早有一天,会给主子惹上大麻烦的。
反而,他倒是觉得主子新收的这个云恋,是个识大体,能见识的姑娘,伴在主子的左右,能让他们放心,也能让爷放心。
“夏竹,你可知道错了?”离秋叶冷冷地问道。
“主子,我……我……”夏竹不明白,主子怎么就生气了呢?难道就因为她想让主子给云恋改名字吗?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
“我且来问你,如果是云恋跟我提出来,要给你改名字,你会怎么想?”离秋叶反问她。
“我……”夏竹一愣,她的名字是她爹给她取的,为什么要改掉?她自然是不会同意的,可是云恋不同啊,她的名字,本来就是主子随意给她取的,为什么就不能改掉?
“你知不知道,就你刚才的提出来的事情,若是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会一掌劈了你!”离秋叶完全没有给夏竹好脸色,“也就是云恋不跟你多做计较,夏竹,你也是跟着我从梨花村出来的人,怎么还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吗?”
“你可知道你刚才的话,有多么地污辱云恋?有多么地无礼?你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就不觉得也污辱了自己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名字自然也是一样,云恋的名字,虽然是我这个做主子的取的,但那便是代表了她,你让她把名字改掉,是什么意思?你自己想清楚了没有?”
夏竹心头一颤,顿时明白了,自己错了。
“不要以为自己在我身边呆的时间比云恋久了,她就能任凭你欺负了,路氏那么好的一个例子,难道还没有让你学乖吗?云恋的名字,是我取的,你在质疑她的名字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便是在质疑我,你的主子。”
“主子,属下知错了。”夏竹低着头,都不敢再看其他人了,觉得自己刚才的相信,太幼稚了。
“你跟着我,云恋同样也跟着我,没有什么先来与后到之分,云恋比你年长,你应该敬她为姐姐,而不是跟她有分歧,她见过的世面,比你远多得多,你应该好好地跟她学习,而不是处处与她作对。”
“主子,属下明白了。”夏竹小声地说道。
“主子,夏竹还小,有些事情不太明白,也不能怪她的,以后多多接触了,便会明白的。”云烈在一旁,开口替夏竹说话。
“是啊,主子,您别跟夏竹一般见识。”云鹰也说了一句。
离秋叶只是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然后看向云恋。
顿时,云烈,云鹰,夏竹也随着主子的目光,看向云恋。
“咳。”云恋被盯得简直冷汗都要出来了,这是什么情况啊,她是无辜的,她什么也没做啊。
她的名字是主子取的。
她的人,也是主子收的。
真的不关她的事情。
于是,云恋讪讪一笑,“不然,你们还是叫我寄月吧,主子,您看怎么样?”
“就叫云恋吧,寄月是名字,云恋是代号,不一样的。”离秋叶说道。
“哦。”
她应声,叫什么,对于她来说,其实无所谓,只要主子喜欢就行了,以前叫剪子的时候,她不是也照常过日子么。
“主子,她到底叫什么啊?”这下子,连云鹰他们都被弄糊涂了,怎么又出来一个寄月呢?
“她原来叫剪子,现在叫离寄月,代号云恋。”离秋叶回答云鹰的话。
只听得‘吧嗒’一声,云烈手中本来是要夹到自己碗里头的一个鸡翅,就这么掉到了桌子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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