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工马南 19,逃票威龙

    19，逃票威龙

    马南开始注意铁公鸡的动向了。铁公鸡老是骚扰青青一家，还想着什么借种的美事，真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铁公鸡就是欺负青青老公软弱，马南想，怎么样教训一下铁公鸡，让他死了这条心，不敢再犯浑呢？

    马南想：遇到大事了，苍天呀，大地呀，哪位菩萨开开眼吧，让我穿越吧，不然搞不定呀！才过了一秒钟，还是马南，却在想：这次困难不穿越，不穿越呀不穿越；穿越不算真本领呀，真本领！

    马南想不通，这年月到底肿么了，遍地都是x骚扰啊，女演员会被潜规则，小女生会被个别男老师关心身体。新闻里说，还有某教授诱奸女大学生。

    马南想，三哥倒是有办法，连无痛人流医院院长都能拿下，整治个把司机大佬铁公鸡，应该不在话下。

    在找三哥帮忙之前，马南决定先去会会铁公鸡，看他是个什么角色。知己知彼嘛，才能百战百胜。

    铁公鸡头大脖子粗，一脸横肉，头剃得精光，像个刚还俗的胖大和尚，好s好酒好赌好斗，五毒俱全。

    铁公鸡早年还是个懵懂少年的时候，因为懵懂无知，稀里糊涂进去，坐了五年牢。

    牢狱生涯给铁公鸡镀了金，成为铁公鸡出来后能够号召一方的资本。所以铁公鸡三天两头找青青家的茬，也没人敢说个公道话。

    于是，铁公鸡就变本加厉，想欺男霸女，潜规则青青了。

    铁公鸡开了二十年公交车，业务水平杠杠的。一天早上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端着碗热干面，上了长江大桥，芝麻酱就在长江上空千里飘香。抬头一看，桥上低空飞过一架飞机，铁公鸡就不乐意了：“老子这是头班车，敢超老子的车！”

    铁公鸡把热干面往窗外一扔，猛踩油门，就追了上去，车上乘客一起向后仰去，尖叫声一片。

    这是一场飞机和巴士的pk，铁公鸡拖着一车乘客，一连经过七个公交站点都不停，吓得乘客面无人色。

    铁公鸡一路飞奔，追赶飞机。最后铁公鸡说：巴士上没有操纵杆，要是有，他也能起跑、升空，把飞机一屁股撞下来了。

    马南本来和铁公鸡扯不上半点关系，为了给青青和她老公出头，就开始了他的逃票之旅。

    马南那天穿得土里土气的，挤上了铁公鸡的公交车，像是来城里见世面的乡巴佬。

    马南手里攥着钱，动作挺快，往钱箱里一塞。

    马南刚要往后走，铁公鸡拦住了他：“请投足硬币。”

    马南说：“我投了两块钱！”

    铁公鸡笑了笑：“不是我吹牛，你就是投进一根绣花针，我都能听出是针尖着地，还是针鼻着地。”

    马南也急了：“你这不是扣屎盆子吗，你说我投了多少？”

    铁公鸡说：“你投了两枚钢镚，一枚一元的，一枚一毛的，少投了九毛钱！”

    马南脸红了，大声喊了起来：“你眼睛没毛病吧？”

    铁公鸡说：“被我看走眼的人，至今还没生出来。”

    车上的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有的人似乎还带着鄙夷的神色，有的人捂着鼻子，好像乡下人身上一股穷酸味。

    马南脸上挂不住了，脸红脖子粗地说：“你欺负外地人，你必须向我道歉。”

    铁公鸡说：“你不服的话，可以和我打个赌，你能在我车上成功逃一次票，就证明我冤枉你了，怎么样？”

    马南把脚一跺：“好，打赌就打赌！赌什么，如果你输了，赔我什么？”

    铁公鸡说：“老子输了，当着一车人的面，从你胯里钻过去！”

    马南把手一拍：“好，一言为定！”

    铁公鸡说：“别高兴太早，老子话还没说完呢，老子要是赢了，你小子给老子办件事，不准推辞。”

    马南问：“什么事？”

    铁公鸡说：“不难，把青青副食店的女老板青青，给我送到家里来。”

    马南说：“行啊。”

    马南换了换装，戴上墨镜，口罩，捂得严严实实，谅铁公鸡也认不出他来。

    马南选择周末傍晚高峰，人很多的时候，从后门上了铁公鸡的无人售票车。车里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铁公鸡把车门关了两次才勉强关上，还夹住了乘客的衣服。

    马南想：铁公鸡一个人既要报站，又要开关门注意安全，还要监督乘客投币，那么多人上上下下，铁公鸡就算是火眼金睛，三头六臂，哪就盯得那么清楚，谁买票谁没买票？

    马南就装淡定，坐着不动，跟铁公鸡玩心理暗示：“我是老乘客，我上车很久了，我买了票的。”

    铁公鸡果然非等闲之辈，还是看破了，犀利的眼光盯死了马南：“买票，说你呢！”

    就跟孙悟空跟二郎神斗法，马南马上随机应变，彼不动我不动，彼先动我仍不动，顾左右望其他，好像喊的不是他。

    本以为装聋作哑可以蒙混过关，没想到铁公鸡铆上了马南，分开众人执着地冲到马南面前，把大手一伸：“买票，戴口罩的，说你呢，没听见？”

    马南只好灰溜溜地拿出公交卡，嘀的一声，刷了卡，买了票。

    瞧，马南和铁公鸡交锋的第一回合，铁公鸡胜出，马南完败。幸好马南易容了，铁公鸡没认出他来，还有机会。

    马南毫不气馁，观察铁公鸡的作息时间，他发现，铁公鸡中午把车停在起点站，会下车休息半个小时，车上没司机，车门常常不关，好让进站坐车的乘客上车。马南想，这倒是个好机会。

    马南再接再厉，在暗处瞧见铁公鸡停好车，离开车，到一边的房间里休息。

    马南戴着墨镜，麻利地上了车，一个人大踏步地走向前，坐在了票箱旁边引擎盖上。

    一会有乘客陆陆续续地上车了，纷纷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足额硬币，准备往投币箱扔。

    只见马南摘下眼镜，从引擎盖旁边站起来，阻止道：“刚才我投了张20块的钞票，没钱找，把钱给我吧，给我。”

    乘客们犹豫了一下，还是都给他了，因为见他说得实诚，加上人长得普通，不像个坏人，料他不会在这几个小钱上搞鬼吧，谁也没有多想。

    马南收了有上十人的票钱，因为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紧张得额头冒冷汗。但他还是压抑不住高兴地想：“等会只要坐到下车的时候，铁公鸡还没发现，就算逃票成功。这个赌，我就赢了！”

    见时机差不多了，马南赶紧找个偏僻的座位坐了下来。一会铁公鸡上来，坐在驾驶位置，对乘客们大叫一声：“投币！”

    大家诧异道：“刚才投过了。”

    铁公鸡歪头看看票箱，用手拍了两下，哗哗，听里面前的声音，像卖西瓜的不开瓢，靠听敲瓜皮的声音，判断西瓜的生熟一样：“哪有钱，多一毛钱，我都听得出来！”

    乘客们说：“刚才有人收走了。”

    铁公鸡问：“哪一个？”

    乘客们说：“那个戴墨镜的。”

    铁公鸡再次噔噔噔地冲到马南跟前：“把钱给我交出来！”

    马南用感情计：“我身上没钱了，三天没吃饭了。叔叔，帮帮忙吧！”

    铁公鸡说：“小老弟，我每天开十小时的车，两顿饭都在车上解决，到站停车时才能抓紧时间吃几口，吃顿囫囵饭的时间都没有。我现在颈椎病，腰椎突出，前列腺炎，胃溃疡，青光眼，高血压，什么病都有了，挣得就是你这两块辛苦钱，你帮帮我吧，小老弟！”

    瞧，就这样，马南浑身解数使出来都落了空，还被奚落了一番，真是得不偿失，糗极了。马南灰溜溜地掏出了刚才贪污的所有钱。

    马南想跑，铁公鸡大喝一声：“还没完呢，你掏出来的是你贪污的票钱，你还没付你坐车应买票的钱呢！”

    马南没法，拿出公交卡，嘀的一声，自费刷了卡。

    马南下个月再上铁公**士的时候，嘀嘀两声，刷了公交卡。

    马南摘了眼镜，说“你还记得那个赌吗，你应该向我认输吧。”

    铁公鸡说：“原来是你小子呀。你逃票成功了吗，我干嘛要认输？”

    马南说：“我一直在逃票呀，我最少逃了三次票。”

    铁公鸡一副大惑不解，死不相信的表情。

    见证奇迹的时机到了，只见马南拿出公交卡，伸手刷卡，嘀地一声，很清脆，钱箱刷卡机上显示余额2元。

    见铁公鸡没看出端倪，马南伸手再刷，嘀地一声，还是很清脆的声音，刷卡机上显示的余额还是2元。

    马南说：“看明白了吗，刷了这么多次后，卡里的钱还是2元，等于根本没花钱刷卡买票，这不是逃票吗？”

    铁公鸡沉默了一会，惊讶地说：“概率比中500万还低的事，你竟然遇到了。”

    马南说：“是啊，我也不知道为啥，我的公交卡有这种功能。半年前用到还剩2块钱时，每次刷卡，声音正常，但金额就不会减少了。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我也就没高风亮节，换张新卡。这说明一点，一切皆有可能。我就是个例外，不管你多能干，你判断错了，我还是能逃票成功。”

    铁公鸡说：“你逃票成功了。这个赌你赢了。”马南说：“你必须愿赌服输，遵守诺言，当着这么多人，从我胯下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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