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的两辆马车缓缓停下。
江问舟到达后与他们稍稍寒暄了两句,没作过多停留,继续向前驶去。
秦观之目光幽幽地盯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苗头。
以太子殿下的身份,参加武林大会毫无意义。就算他一时兴起,也不会这么巧与他们同一天出发。要知道他们已经比原定出发的日子晚了好几天。
“怎么了?”阮初音见秦观之还不回马车,不解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没什么,走吧。”
向云驰也察觉到了大雍太子的古怪之处,但是并没有秦观之想得深。后来落脚八达镇才知道,原来江问舟与秦观之一样,都是忘西宗的弟子。这么一来,似乎倒也说得通了。
八星楼是八达镇上最豪华的客栈。二层楼高的青砖黛瓦散发着岁月的沉香。
露水从檐角滴落,伴随着阵阵冷风吹来,似有雪花翩然而至,天——更冷了。
阮初音对着手心哈了一口气,紧了紧身上厚厚的裘皮大衾。
阿虞瞅着她娇躯轻颤的样子,自责不已。
明明出门前已经把手炉拿出来了,怎么还会忘带呢!
“阮姐姐,都是我不好,把手炉落下了!”他愧疚的低着头不停地搓着手。
“阿虞,楼里暖和,一会儿就不冷了。”阮初音笑着安慰道。其实还好,也就下车这一会儿觉得有点凉。
秦观之握上她的小手,环视了一圈周边的铺子说道:“阿虞,客栈里应该会有。没有的话就留意一下沿街的铺子,多买几个。”
“好嘞,公子。”
客栈里,每个角落都点上了火炉,但是进进出出的宾客把积攒的热气带走了一部分,所以温度只比外面高了几分。
直到他们进了客房,身体才觉得暖和起来。
江问舟也在八星楼,与他们住在同一层楼。两队人也就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用膳时,秦观之有意无意地问道:“太子殿下,您怎会想到此次去参加武林大会?”
“前段日子,稚圭来了,正好提及此事,应邀同往。”江问舟小酌一口清酒,不紧不慢地答道。眼角的余光扫过那抹倩影,握在杯盏上的大手不经意微微弹起食指。
稚圭?不会是陆稚圭吧?
阮初音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江问舟,脑中浮现起那抹紫红色的身影。
戚如意盯着江问舟好一会儿,捋了把胡子问道:“子鱼,你师傅和你商师伯此次也去?”
江问舟一愣,回道:“戚师伯,就我同稚圭。”
向云驰微微皱起了眉头,突然问道:“忘西宗往年极少参加武林大会,今年你们宗门一共派了多少弟子?戚剑神,此次大会,您也会出手吗?”他得问问清楚,如果戚如意上场,还比个毛?
“不会。向小友尽管放心。”戚如意哈哈大笑一声回道。年轻人的舞台,他去凑什么热闹?只要宝贝徒弟无恙,他是不会出手的。不过现在看来,还得多护两个。
“这位公子是?”江问舟目光沉沉地看着向云驰。先前就注意到他了。那张容色,走到哪里都令人无法忽视。阮初音与他坐在一起,瞧着比与秦观之般配多了。
“在下向云驰,是初音的夫君。”向云驰大大方方地介绍自己,把夫君三个字咬得极重,右手毫不避讳地牵过阮初音的小手,唇角勾起的弧度落在秦观之眼里碍眼极了。
江问舟倏地呼吸一紧,心头微微发颤起来。转眸看向阮初音,眼底暗藏的不悦之色几乎无所遁形。
敛眉之际,他忽而轻笑一声,道:“恭喜秦夫人,如今有了三位夫君。”
三位?
向云驰唇角的弧度瞬间凝滞,微微张开薄唇似乎想要问些什么,却又倏地合上了,侧目看向处于石化中的某人,一点一点儿绷直了唇瓣。
又看向秦观之,发现他面色如常,眼里没有任何讶色,怒极而笑地重重点了点头。
左手大拇指上的翠绿扳指在他手中反复揉捻旋转,雅阁里的气氛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阮初音瞪大了杏眸,定格望着这位太子爷,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她怎么之前从来没发现江问舟这么磕牙料嘴?
几人在诡异的气氛中用完了晚膳。
向云驰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重重关上了门。阮初音怕他一气之下又跑了,刚要去解释,被秦观之一把拉入房中。
他似乎对那枚扳指耿耿于怀,话里话外尽是不满。
阮初音有苦说不出。她原本就想买块三万两的蝙蝠衔桃玉佩,谁想向云驰看中了那枚五万三千两的帝王绿扳指,不仅花光了她的所有积蓄,还自掏腰包垫了三千两,直接荣升宝月斋的竹叶玉牌VIP。但凡这男人在车上别带上那句“用了全部积蓄”,秦观之也不会记上心头。
“观之,你脖子挂的那枚鸽血红戒指无市无价,独一无二,不知比云驰手上的扳指珍贵多少。我把爹娘留给我唯一的宝贝都给了你,不气了啊!”阮初音连忙捏起他胸前的红宝石,放在他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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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观之知道那枚戒指的价值,确实是无价之宝,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阮初音见他不再计较,松了一口气,心思马上又飘到了向云驰身上,火急火燎地跑去和他解释。
向云驰一听她是为了救秦观之才被迫嫁给临淮王的,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凶狠的目光把阮初音后面想要坦白自己已入皇家玉牒的事儿吓得全部咽回肚里。
是的!秦观之被放出来的第二天,皇上就下旨赐婚了。所以说,哪怕她与江玄舟没办婚礼,也不影响他俩已是夫妻的事实。
木已成舟,向云驰再生气也无济于事。只好慢慢消化,面对现实。
现在,他的脸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突然间,他发现媳妇太漂亮未必是一件好事,有点儿后悔带她来武林大会了。
“初音,你以后还会嫁人吗?”向云驰眼神忽然变得忐忑起来。他娘就嫁个八个。因为自己随娘姓,所以每年娘亲与他爹相处的时间最长,算是一种补偿吧。
阮初音很想告诉他“一定会”,但是眼下说不得啊,干脆低下头不作回答。
向云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真是坦白得彻底,连哄都不带哄他一下。
苦笑一声,打开房门。
“你去哪里?”阮初音一把拽住他,紧张问道。
“练剑!”向云驰没好气地回道。再不发泄,还没到无量峰就要被气死了。
“好!我和你一起去!”阮初音坚决不放他独自离去。
她的坚持让向云驰的心里稍微好过一些,一把揽过她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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