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热闹的有些不像话,人来人往,江湖人西域人,蜂拥而至,全部是冲着那马上开始的世间会来的。
一来凑热闹瞧个新鲜,再来也是许多人瞧得见这里面的生意,想着来试试。
最后就是江湖人们,自然是冲着比武来的,以及听说世间会上皇后娘娘会露面,百闻难得一见,甚至较之其他江湖人更为难见一面,这天大机会自是要来看看的。
反正,风光都看尽,不费一文钱。
不看白不看。
京城门口,夏听雨身边跟着坤灵,还有一名虬髯老者。
夏听雨依旧自带妩媚劲儿,一双狐儿眼扫过,许多男子为之倾倒,刚刚便有一年轻剑客少侠着了道,偷看着夏听雨的时候,一头撞在了路边柱子上。
夏听雨对此嫣然一笑,只觉得还是京城好,但目光扫过,心中感慨,比蜀都热闹太多了。
夏听雨才要走,注意到坤灵目光,回头看去,却发现自己费了好大功夫才请来的这位天下十人,当下就站在城门口。
本就虬髯,双臂赤着,结实肌肉格外显眼不说,更有虎豹狼熊的纹身布满双臂,十分粗狂,或者说是粗狂过了头,便是在江湖人之中也独树一帜,自然会被人多看几眼。
不过夏听雨倒是不在意周围人目光,而是好奇看看老人后,又看向老人身边那眨着丸子头,穿着黑白相间衣裳的小姑娘。
小姑娘十三四岁,摇着头,示意她也不知道怎么了。
老人面色凝重,缓缓睁开眼看向夏听雨:“那些人还真就全在这儿,而且还不止他们,这么多止境聚在京城,你这丫头让我护着你到京城,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夏听雨倒是知道老人说的是谁,随即开口:“就是因为不知道会不会有事,所以才让您老陪着我来京城啊。”
老人没理睬夏听雨,只是脸色凝重起来,随后双眸精光一闪后,向前踏出一步。
他人简单的一步,老人一脚落下的时候,连空气仿佛都变的沉重了起来,更有小小罡风蓦然出现在老人脚下,吹起石板路之上沙土。
周围人都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但因为很快消失,只是疑虑了下看看周围后,纷纷各忙各的。
这位天下十人之一有着【兽王】称号的老人吴擒虎,脸上凝重消散,回头看向夏听雨:“走吧,没事儿了。去吃点儿东西,你这一路跟我说了很多。”
夏听雨轻轻一抿嘴,双手背负在身后,跳到吴擒虎身边,身子前倾歪头回看老人:“前辈,刚刚是有人试探你?”
吴擒虎看着夏听雨,尤其看着夏听雨一脸俏皮,他确定以这丫头的聪明,很清楚打从进京城后身边就有许多人盯着的事儿,但依旧如此轻松,吴擒虎难免再次感慨小小年纪这份心性,该说真不愧是帝王家的。
吴擒虎开口:“是郁桃花与我打了个招呼而已,算不得什么。”
夏听雨有些扫兴,因为想听更厉害的事儿,比如阻拦了吴前辈入京啊之类的。
毕竟这可是天下十人的相遇,夏听雨自然想有些乐子看。
吴擒虎看得出夏听雨脸上失望是什么,一路上这小狐狸在身边,有些时候话中也好,做的一些事情也好,全在给他挖坑。
但吴擒虎终究活了一大把年纪,自然看得出来,不过都是些无聊打发时间的乐子趣事,所以倒也不跟这小丫头计较。
不过看着夏听雨一脸失落,吴擒虎开口:“我与这些人也没什么交恶的,没道理要拦着我,而且燕云霄还欠我个人情,自然也不存在要与我做什么,也就是我跟柳絮儿还有那个洛长风有些不对付,但柳絮儿脾气好,与她的不对付不至于要跟我动手,洛长风倒是我想问问,但如今是废人了,更没动手的理由在了。也就是那蛊仙教的老毒物,还有漠北那个大萨满,我与他们有武道上的争先,见了面倒是会直接动手,但他二人都不在,所以不会与任何人动手。”
江湖之上恩怨一说,其实越到顶上,这样的恩怨越是无所谓了,除非是天大的恩怨,否则天下十人见了面,顶多就是互相打一架,打完了又是坐在一桌喝酒。
再不济,也就是直接转身离开,不存在什么你死我活的事儿,真有,那也是杀干净了,已经没啥仇家了,否则也不可能一个个好好在自己地盘待着。
夏听雨闻言,点点头,倒也不存在失落,只是低头看向那小女孩:“大萌子,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名叫吴大萌,也就是吴擒虎亲孙女的小女孩使劲儿点头,忍了一路,也听了一路听雨姐姐说京城那些好吃的,早就迫不及待了。
事实上,原本吴大萌本来是吴大猛,是他爹给起的,当时吴擒虎在闭关,出来后听到自己孙女儿竟然叫这名字,当即怒了,改成了如今的萌字。
夏听雨伸手,大萌子自然牵手。
看着两人背影,吴擒虎倒是有些欣慰,只是看了眼夏听雨,又是叹了口气,若是没生在蜀王家该多好。
不过这时候,吴擒虎表情一怔,看向就在前方的一名读书人。
读书人当下也在看着他,笑容温和。
一边坤灵原是想着追上自家小姐,但注意到这读书人的时候,坤灵表情猛然一变。
眼前之人是读书人没错,但却是个止境实力的读书人。
而在江湖上,宁可遇到狰狞大汉,也最好别遇到混迹江湖的读书人,因为不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那些读书人跟你动口又跟你动手。
吴擒虎摆了下手:“无碍,到了京城若是没人找上我,才奇怪。”
闻言,坤灵松了口气。
不过夏听雨此时自然注意到那位读书人,狐儿眼看着他的同时,轻轻一笑:“前辈是燕大统领派来找吴前辈的吧,我可不至于让您这样的找上门。”
但是说完,夏听雨眯眼甜甜一笑:“不过,我是该叫您前辈,还是师伯啊。”
这中年读书人笑了下,曾听自己师弟说收了个徒弟的时候,他其实有些惊讶,自己师弟的才学聪慧,天下能被他瞧上眼还收为徒的,他一直想见见。
如今见到了,是要比自己那个徒弟聪明。
至少仅仅是见到自己的波澜不惊,自己那个徒弟要学学才行。
而能认出身份,他挂在腰间的白色勾玉,他师弟也有一个,不过是黑色,一黑一白,弈子轩一明一暗门主饰物。
他就没想着在夏听雨身前隐藏身份,毕竟他们十三个,当今陛下就没想着要让他们在暗处了。
弈子轩门主,也是左右十三骁卫之一的【白泽】,诸葛嘉笑了下后,从袖子拿出一把短刀递给夏听雨:“我听师弟提起过喜欢用短刀,这把刀叫【漪澜】,算是我见面礼,等以后有时间了,去弈子轩见见你师祖,说不得也能寻得一份礼。”
说完,诸葛嘉笑了下:“若是你师祖不给你,你就要,说直白点,否则他老人家最喜欢装糊涂。”
夏听雨毫不客气,一声‘好咧’后,将刀拿在手上。
不过看着诸葛嘉,夏听雨低头看向女子:“大萌子,要吃羊肉汤泡馍不,那儿那家别看是路边摊子,味道可好了。”
大萌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使劲儿点头,吃啥都行,她不挑食,扔大山里,大萌子都能吃着草手里拿着鱼好端端的走出来。
诸葛嘉笑了下。
夏听雨马上说道:“我们去那边给您两位也占好位置?”
诸葛嘉点了下头后,也不赞许夏听雨的眼力见,若是连这基础的东西都没有,怎么把持着那些蜀地弟弟妹妹,更如何被自己师弟看上收为徒弟。
诸葛嘉看着走上前的吴擒虎,当即作揖躬身:“拜见前辈。”
吴擒虎看着诸葛嘉:“这是入了朝堂?”
诸葛嘉不隐瞒:“总有些抱负想要实现。”
吴擒虎点点头,不多说什么,人各有志,有些人本就向往江湖,有些人生来仰望朝堂,各有所愿,容不得他人多说。
羊肉汤摊子上坐了不少人,但夏听雨还是想了法子弄了两张桌子。
吴擒虎与诸葛嘉坐下来的时候,大萌子说着自己要一大海碗的汤,然后里面泡上五六个馍。
摊位老板连忙说着,碗是有那么大的,但是那么多馍下去,汤全给吸了,不好吃了。
大萌子有些失落。
一边夏听雨说着来三碗,一碗馍全部弄里边,一碗弄半个馍,还一碗馍单独放,只要汤就行。
店老板闻言疑惑了下。
不过夏听雨却是不解释什么,而是凑到大萌子耳边说了句‘我以前看皇后娘娘这样吃的,可香了。’
大萌子当即点头,说着就这样来。
店老板疑惑,但还是恭敬转身照做。
周围桌上一些人听到有些奇怪,可看着夏听雨那容貌,一个个又不敢直勾勾去看,就低头偷看,仿佛多看一眼都是赚的。
其中更有人原本滔滔不绝呢,但这时候也是瞧着夏听雨,喝了一大口汤。
倒是同桌女子有些不乐意了,骂了一句后开口:“看看看!还不说说怀远坊那里怎么了!”
听到这话,那喝汤的男人差点儿也呛到,不过放下碗,就要接着说,同桌其他人立马竖起耳朵。
怀远坊的事儿,如今在京城可了不得,头一遭的大事儿。
那男子开口:“被围了呀,那祆教的寺庙大门前边天天一堆人围着,尤其是那国子监的读书人们,纷纷要大司仪给个说法。”
有人开口:“这我们都知道啊,就刚刚你说的,杨国富,吴兴霸他们干啥了来着?”
男子立刻说:“挨个查!整个怀远坊内所有信祆教的人,挨家挨户查,你是不知道,不查不知道,一查,娘娘与陛下遇刺的事儿倒是没查出来,愣是查出了其他不少的腌事儿,眼下京兆府衙门监牢,刑部监牢全塞满了人,有咱们大夏的还有西域的,猫猫狗狗的一大堆事儿,且有个热闹瞧了。”
“我听我那个在京兆府的堂哥说,听说一桩人口买卖的事儿,娘娘都给惊动了,全是咱们这边的狗娘养的跟西域人勾结,把咱们这儿的小孩儿送到西域,西域那边送到这边,娘娘下令大理寺亲自查办这事儿。杨国富不是弄那个扫黑除恶嘛,结果有这么大的事情出来,说是杨国富跑去陛下那儿负荆请罪了都。”
同桌之人一脸不屑一顾:“那独眼胖子要是不请罪,死去吧!能让他活着还当官,已经算他命好了。不过不提他,晦气,倒是他咋不去找娘娘请罪啊。”
另一人开口:“陛下下旨让娘娘幽居绫绮阁养病,忘了?约摸着这人口买卖的事儿,娘娘是真生气了,否则都不一定会下旨。菩萨一样的人都能给惹生气,估计不仅仅是贩卖小孩这么简单,真他娘该死啊这帮东西!”
那人当即反应过来,不过立马说道:“那陛下与娘娘遇刺的事儿呢?就这样了?”
开口说话那人立刻说:“哪儿能啊,大理寺,刑部这不亲自去查了?神策府都出动了,抓了好些个祆教的大人物审讯呢,也就是大司仪还好端端的了。”
说到这儿,这人低声:“但我估摸着这事儿吧,也就到此为止了,毕竟刺杀的人全死了,你要真对祆教做什么,你们想想就咱们洛安城多少人信祆教,有些都魔障了,说着什么娘娘不是没事儿吗?为什么还要追着他们祆教不放之类的话。”
同桌人听到这话,纷纷啧舌,有人啐骂了句‘一群不配做咱们大夏人的玩意儿!就该扔到西域沙漠里去,什么东西,都对咱陛下与娘娘动手了,还不让彻查?要我,直接刀架在脖子上!’
这人说话声音很小,主要信仰祆教也就是拜火教的人,真的太多。
那人继续说道:“不过,咱娘娘善良啊,我听我那个堂哥说,娘娘亲自下令,不得扰了人家怀远坊的人过节,或是乱了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你说自己都因为这事儿病情加重了,还关心那些白眼狼们!哎就这么好的人,还有人想行刺?”
几人说着话。
那边的夏听雨一脸错愕,苏长安与夏清歌那死丫头又遇刺了?而且听着是拜火教所为?
这事儿,夏听雨从未听说过,尤其是听到苏长安因为这事儿病情加重,更是皱起眉头。
拜火教行刺夏清歌与苏长安,这事儿夏听雨怎么想怎么离谱,除非是拜火教的人疯了,不想活了。
再或者就是拜火教的目标其实是别人,正好遇到了他们两人,比如赵无恤?
夏听雨心中思绪,但看着羊肉汤端上来,朝着摊位老板笑着道了谢后,看向大萌子,示意她开吃!
苏长安无事,就可以了。
至于夏清歌那丫头,反正我关心她也被她嫌弃,那为什么关心她啊,不管我这个姐姐会不会伤心,自然不去理睬。
不过这件事儿,不是眼下能琢磨清楚的,很多地方还需要好好了解一番,所以夏听雨也不急。
吴擒虎自然也听到了这事儿,看着诸葛嘉:“燕云霄让你来找我,是因为这事儿?”
诸葛嘉笑了下:“大统领没让晚辈来,是晚辈自己前来拜访的,而怀远坊的事情,有人在办,轮不到我。”
就在诸葛嘉说完这话的时候,那边大萌子一声‘好吃’,让诸葛嘉不由看过去,瞧着那丸子头姑娘模样,轻轻一笑:“前辈此行怎么带了孙女一起,据我所知,在您孙子孙女里最是心疼这孩子了。”
吴擒虎拿起水碗:“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带着孙女有什么,而且带她出来长长见识,免得一直在山里。以及.我听人说元汝溪收了个好徒弟叫酸菜的,与这孩子年纪相仿,带着她来看看,是不是跟传闻中一样厉害。”
诸葛嘉听出这话中意思,于是笑着开口:“那前辈来的正是时候,世间会马上就开始了,到时候可带着这孩子一起逛逛。”
不会闹事,才会带自己孙女出来,做的也是江湖事,不涉及朝堂。
能得到这位这样的话,这就算不虚此行了。
吴擒虎心知肚明诸葛嘉话中意思,于是说道:“不过年少时到国子监,不曾进去看看那天下学子都向往的地方,如今你既然做了朝堂的官,可否有法子让我进去看看?或是我直接去找燕云霄。”
年少之时,吴擒虎好读书,也好习武,固然是山中猎户出身,但也不妨碍他做这两件事。
打猎得来好皮子,卖了换书,有人笑他也无所谓。
‘读书不觉已春深’对吴擒虎而言,读书就是一场心魔局。
不过他读书不是为了功名利禄,那些东西,他不感兴趣,他只是想明白道理。
知道了道理,习武之后就好做事了,所以读书明白道理,从而知道何时出拳,何时收拳。
长大了游历江湖,来到京城看着国子监门口书生们,吴擒虎在当时遇到位老人,与老人闲聊之后,老人说想进去就进去看看。
吴擒虎拒绝了,觉得自己没资格站在那儿,但老人说了句‘隙中窥月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当年吴擒虎没想明白,后来读书多了,武学长了,才知道隙中窥月不如台上玩月。
读书看书便是如此,向往国子监,却不进去,终究是隙中窥月。
所以这次来,他想进去看看。
不过除此之外,吴擒虎还有一手绝活,下棋。
曾经与弈子轩老门主,如今天下第一的【棋甲】手谈十局。
诸葛嘉说道:“其实不必麻烦,您直接去找洛前辈,他与那国子监祭酒大人关系莫逆,而且前辈棋力,足以让牧祭酒心悦诚服。”
吴擒虎倒也不含糊,给自己指了路,那就自己去做,不麻烦诸葛嘉乐,不过看着诸葛嘉:“倒是与你,很久没下棋了。”
诸葛嘉当即摇头:“前辈当年与家师十局棋,晚辈到现在才领悟七局,尚且不足以与前辈下棋。”
吴擒虎读书很多,道理明白很多,外表粗狂之际,犹如猛虎一般存在更有【兽王】之称,但心思细腻,极为讲道理。
所以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问道:“柳风骨,郁桃花,柳絮儿三人在京城都是因为皇后娘娘?”
诸葛嘉摇头:“郁桃花不是。”
言下之意,其他二人是。
吴擒虎继续问:“他跑来京城,要跟燕云霄打架?”
诸葛嘉开口:“前辈应该知道郁桃花为何而来。”
吴擒虎放下水碗,看着诸葛嘉:“当真还活着?!就在京城?”
语气有些激动,当年那位风采,他曾经也看到过,不过当年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但至今无法忘却那位出剑姿态。
诸葛嘉摇头:“不知。”
吴擒虎沉默了一下后:“若是那位当真就在京城,我此行前来京城,无憾!”
诸葛嘉没说话,对于那位风采如何,诸葛嘉自然没见过,但听师父提起过,能一剑撩了弈子轩那巨大天然璞玉棋盘之人,天下间唯有那一人而已,且被弈子轩不记恨,反倒是每每念及,师尊都一脸向往神怡,那是何等之人啊。
若是可能,诸葛嘉也想见上一面。
诸葛嘉看着吴擒虎:“前辈不与我问皇后娘娘?”
吴擒虎开口:“不如不问。”
想问,但问了有些事情就牵扯了,不如不问。
诸葛嘉笑了笑:“所以前辈才没让大统领亲临。”
但随后,诸葛嘉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开口说道:“不过前辈不问,不代表不会来,这是娘娘让我转交给前辈您的。”
吴擒虎微微皱眉,当着夏听雨的面拿出来,代表不是什么可隐瞒的事情,或是说不在乎他会不会告诉夏听雨。
但是
找我做什么。
吴擒虎轻轻皱眉,思绪之下,接过纸张,看着诸葛嘉一脸从容神色,看不出什么。
一边夏听雨也是听到了,有些好奇,但终究没过去,等会儿缠着吴爷爷告诉自己就好了。
吴擒虎打开纸张,表情不由自主愣了一下,随后抬眼看向诸葛嘉,神色古怪。
诸葛嘉说道:“我不知道纸张内容是什么,但是大统领让我告诉您,您看到内容,别奇怪,娘娘就是这样的一位存在。”
吴擒虎重新皱眉,再次低头看向纸张。
字很丑。
讲道理,吴擒虎虽然好奇皇后娘娘,但不愿意涉及朝政的太深,所以没想过见皇后娘娘这位新晋也是最为奇特的天下十人一面。
但是现在
这字丑的,让吴擒虎很想看看是怎么样一位诗甲,色甲写出这样字来的。
字如其人,真的是胭脂榜第一?
而且这个内容
‘前辈,我知道你的【兽林】什么动物都有,有熊猫吗?也就是食铁兽,白熊。有的话能不能送我两只,幼年的最好,’
内容就更想让吴擒虎见一见这位皇后娘娘了。
苏长安打了个喷嚏,坐在绫绮阁里,看着院子门口,有些急,因为陆才说是回来了。
而且周千红先回来的,说陆才变化很大。
这让苏长安更想看看。
而跟苏长安一起很急的,还有就站在院门口的猫猫,猫猫急是因为,陆才是从饶疆回来的!
身上肯定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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