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一思:仅有皇帝是我们唯一的庇护与保护者。
这是一支逃难的队伍,在冰天雪地之中艰难跋涉,队伍之中有几百人,而其中几乎没有成年男性的存在,只有一名瘸腿的中年老兵以村长的身份,骑在一匹老兵奔波于队伍之中,大声呼喊着,催促着队伍。
这名脸上有刀疤的中年村长还时不时跳下马,拐着一瘸一拐的瘸腿,践踏着厚厚的雪层,帮助一些陷入雪坑里面的牛车和马车,与主人一起合力将其推出来。
而在队列前方,厚厚的大雪早已经将弯曲的乡村小路给淹埋住了,几名健壮妇女拿着铁锹和铲子,在熟练的分工合作,将松软的白雪铲开,开辟出一条狭窄的道路,已让队伍通过。
因此,这支拥有两百多人的队伍不仅拖得狭长,前进速度还极慢,他们进行的速度完全取决于开路的速度。
在队列里面,往日活泼的小孩子们此时被包囊得厚厚实实,小脸咚得通红,鼻水被寒冷冻成浑浊的冰柱悬挂在鼻子下面,哆哆嗦嗦的端坐在简陋的车棚里面,与那些稀少的行李和财务为伴。
妇女和老人们走在队列两侧,背着自家的救命粮和揣着几枚铜板,怀着对未来的迷茫,在雪地上艰难的行走着。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双眼通红,在无声的抽泣着,她想起了自己那老迈的丈夫和儿子,他们在入冬之前都已经被领主抽调进城堡了,随着而去的还有他们一家大半的过冬粮。
对此,那名瘸腿的中年村长看到了,他走到老婆婆旁边,用他那破锣嗓子大声的叫骂道。
“老不死的,哭什么哭,省一点力气活下来,你的丈夫和儿子躲在城堡里面,一定会是相安无事,到了冰雪溶解的时候,我们返回村庄你自然会看到他们。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活下来,才能亲眼看到他们,我可不想也不可能抬着你的尸骨给他们,你若是死了,我们肯定带不走你的尸体,雪原上的饿狼会啃食掉尸体,到时候你就再也不可能看到你的家人了。”
在叫骂之中,老婆婆被村长强行搀扶着坐上了他那匹老马,还将他的行李也搬了下来。以减轻老伙计的负担。
就这样瘸腿村长就牵着马,背着行李,拐着他那条瘸腿一拐一瘸艰难的走着,一边破口大骂着那些行动缓慢的难民,催促他们扔下无用的物品,以加快队伍的行走速度。
在战争即将到来之时,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显然早已经预判到了战争的来临。为了准备战争,他们不仅抽调了领地里面全部的青壮年,还顺势派出征粮队,超额的征收了贫民们的粮食,而这一切动作之中,贵族们都丝毫没有顾及到他们的行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或许在他们眼中,平民的生命只不过是征收税务的数字。
提莫队长这样想道,他暗中叹了口气,但是他对于此情况也是无能为力。
难民队伍依然在跋涉,而侦察兵小队也在暗中悄悄的在他们道路两侧二十米之外,攀爬着雪地上面,跟随着他们那缓慢的行走速度,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提莫队长这快都已经将队伍里面每一个人的面貌都记下来了。
而潜行之中的侦察兵小队们,明显不是凡人可以发现的存在。
过了一会,难民队伍停了下来,他们开始休息了,几名妇女从队伍篷车上面拿出干粮大饼,开始分发给队伍之中的每一个人,而队伍之中的成员们,也直觉的将自家的食物交给大篷车旁边的村长,让他收起来,并且统计好之后将其放在大篷车上面。
“将食物集中起来,按照人头分发下去,看来这个村长还有一点领导能力。”
提莫队长暗暗的想到,到了现在这支难民队伍已经没有什么好观察了,提莫队长已经对这种难民队伍了如指掌,就连瘸腿中年村长有一个凶暴的老婆和一个貌美如花、英姿飒爽的彪悍女儿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提莫队长带着他的队员悄然无声的离开了难民队伍,雪地上面连一点行走的痕迹都没有,也不知道侦察兵们在怎么样做到的,这些至少身高在两米以上的大汉们,弯腰行走在雪地上面,竟然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一只将头埋进雪层里面,忙着翻找食物的野鸡甚至在侦察兵们,从它旁边两米之外走过,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依然在“咕咕咕”的叫着。
离开了难民队伍两公里之外后,提莫队长和侦察兵小队先来到一处丛林里面,接着在提莫队长的命令下,各种拿出自己的咸肉干粮吃了起来,先准备填饱肚子再说。
在冰天雪地之下,原本干硬的咸肉都已经被冻成钢铁一般的僵硬了,一名侦察兵随手拔出一条干硬咸肉条,以手持链锯剑的姿势挥舞起来,劈在一块岩石上面,“啪”的一声,光滑的岩石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迹,粉碎的石粉随着寒风而漂浮起来。
提莫队长没好气的瞪了这名好动的侦察兵一样,命令道。
“科里修士,既然你这么有功夫,不如你代替撒克逊修士的工作,前去放哨如何?”
“遵命,队长。”
科里修士乖乖的放下了手下的咸肉,与一名侦察兵擦肩而过,去接替他的工作。
“科里,谢谢了。”
面对这一声感谢,科里头也不回的反手伸出一个中指,鄙视着幸灾乐祸的队友。
科里侦察兵去放哨了,剩下的侦察兵们用牙齿快速而沉默的啃完了僵硬的咸肉之后,他们以提莫队长为中心汇聚成一圈,开始准备汇报起各自的战时模拟报告。
不过,这个报告尚未开始,就不得不结束了,因为负责放哨的科里侦察兵的声音从通讯器里面响了起来。
“报告队长,东南方向大概两公里之外有硝烟飘起,不像是普通的火堆燃烧时的烟雾,反倒像是被纵火的景像。”
“纵火?”
提莫队长皱起眉头,他快速的从背后的背包掏出精细的手描作战地图,这副地图是提莫队长和他的侦察兵小队这个月的杰作,在这片四国交叉的平原上面来回奔波,用钢靴一脚一步硬生生描绘出一副详细的作战地图,连大部分当地人都不知道的小路径都有被描绘在上面。
“东南方向,两公里远,那岂不是我们刚才观察的难民队伍的所在地吗?”
提莫队长皱起眉头,抬起头看向东南方向的天空,一些沾染在上面的冰霜随着他的动作而掉了下来。
然而,此时提莫队长所处的地方是丛林,覆盖在松树林上面的密集雪层遮挡住了提莫队长的视线,让他看不起远处的天空。
“难民队伍到达发生了什么,竟然会发生纵火的现象。”
提莫队长有预感,刚才那支难民队伍一定是发生了意外,但是守望者战团的战时条例却规范着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而另一方面,提莫队长内心还残存的一些东西和善良在催促着他,让他回去看看,哪怕有可能白跑一趟,哪怕有可能会触犯不得贸然暴露行踪的军规。
“提莫少尉,我们该怎么办!”
提莫队长转过头看向几名侦察兵,冰霜在他们脸上凝固,悬挂在眉毛上面,让他们看起来冰冷而坚硬,但是他们眼中所透露出来的神情却带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是期待,也像是挣扎。
“干,管不了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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