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念点头,两人一起往家属院走。
“不要脸的烂货,老娘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种直接住到男人家里的浪货。”
女人嘴上骂着,手上也没停着,周围围观众人却没有人上前阻拦。
看清楚被压在身下揍的人是厉糖,郭海夏拉着苏念念站到看戏的人群里。
“动手的那位是二营营长的媳妇朱春燕,那姐最讨厌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郭海夏说着往苏念念身边靠了靠,捂着嘴压低声音:“她爹是个武夫,她从小跟在他爹身边学,当初和二营长结婚时,二营长喝醉酒想要在她跟前耍威风,结果被她揍的第二天没起来床。”
苏念念强忍笑意,刚要问点其他的,就被一声怒喝打断。
“你在做什么?”
陈厌听说厉糖被人揍了,顾不得训练,急忙跑回来,结果就看到那人竟骑在厉糖身上抽她耳光。
朱春燕站起身,吹了吹揍疼的双手看向陈厌:“你瞎啊,没看到我教训小三呢,这女人是在你家住的吧,我奉劝你最好看好她,在让我看到她妖里妖气在我老公跟前转悠,我就当众撕了她的衣服,让她彻底在这里出名。”
陈厌刚要反驳,视线落在厉糖身上稍显凉快的衣服上,上前拉住她的手腕。
“你为什么拉我啊,她把我打成猪头,你怎么不替我报仇啊,还有我哪里穿的妖里妖气了,我不就裙子比她们的稍微短了一点,领口开得稍微低了那么一点,我自信展示自己的美有什么不对,是你们太保守好吗!”
厉糖甩开陈厌的手,仰着下巴不屑看着在场所有人。
“骚狐狸,整天游手好闲,靠姘头养着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她带坏咱们家属院风气,我建议把她赶出去。”
人群里有人开口,迅速有人附和。
陈厌从来没有想过,厉糖短短三天竟将整个家属院里的人全部得罪一遍。
“赶出去。”
“赶出去。”
眼见厉糖惹了众怒,陈厌不得不在人群中寻找能帮他们说话的人。
视线在人群里转过一圈,最终落在苏念念身上。
“苏同志,糖糖没来家属院之前,你们就有过交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你能不能。。”陈厌故意将话说的模糊,让大家以为苏念念和厉糖之前就认识。
苏念念嫌弃看着想要利用自己的男人,“能不能什么?你是想让我看在她无缘无故拉开我车门,坐坏了我手机屏的情分帮她说好话么?”
“不过陈营长要说交情,我倒是和你前妻交情挺深的,毕竟我们在同一个知青院里住好几个月呢。”
陈厌脸色微变,他就说苏念念那天为什么管闲事,原来是因为和冯梦雪他们认识。
“真不要脸,指不定那女的就是奔着车去的,要是开车的是位男同志,指不定就不来咱们家属院了呢,”
“陈厌,你愣着干什么呢,赶紧帮我教训她啊,我的脸要是坏了,我肯定让我爸找你们家麻烦。”
厉糖冲着陈厌颐指气使。
陈厌神情复杂看着厉糖,他的维护,竟让她在自己面前生出了莫名的优越感。
“咱们这里是军属家属院,她又不是军属,凭什么和咱们住在一起,”
人群中不知道谁吼了一嗓子,直接将愣神的陈厌吼回了神。
“陈厌,”
陈厌不等厉糖将话说完,直接打断她的话:“厉糖你回我家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我送你去招待所。”陈厌话落。
厉糖顶着肿到看不出表情的脸,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陈厌。
陈厌忽视厉糖眼神,转身独自离开。
周围人见状,嘲讽厉糖的话更加过分。
郭海夏见朱春燕离开,拉着苏念念快步跟上。
“春燕姐,我记得你家承包了好几亩果园,我,念念和杨芳打算做果干,能不能打着你的旗号让叔给我们便宜点。”
朱春燕有些意外看着郭海夏:“你们会做果干啊,只要你们肯教我,你们以后想吃水果尽管去我家果园摘。”
她家果树每年结的果子都卖不完,很多都烂在树上,若是学会了做果干,他们也能多一份收入。
苏念念闻言笑着点头:“好啊,明天我做的时候,你和杨芳她们一起到我家学。”
朱春燕第一次和苏念念打交道,见她不扭捏造作,热情拉着她和郭海夏去她家果园选水果。
翌日一早,苏念念强忍笑意看着表情严肃拿着本子和笔的三人。
“我的做法有些繁琐,但我觉得这么做出来的味道最好。”
苏念念话落,开始操作。
见苏念念将削过皮的苹果切块,放入晒网里挪到太阳下,便直接去洗手,三人一时有些没看懂。
苏念念见三人面面相觑,笑着解释:“做果干其实很简单,就是有些费时间,要等彻底晒干后,在上锅蒸。”
朱春燕原以为苏念念说的过程繁琐会有多繁琐,结果她连笔还没动,第一步就结束了。
“我还以为我们需要记好笔记回家自己研究呢,现在直接跟着你做,倒是能记得更牢靠,我先回家把我昨天带回来的苹果按照你的方法弄了去。”
“等等我,我也去。”
苏念念无奈看着一同离开的三人,将院子里的垃圾收拾好,进厨房给自己准备午饭。
“我不走,我就不走,那人把我的脸打成这样,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让我顶着这样的脸离开这里,你是想要逼死我么?”
厉糖傲慢不讲理的声音从隔壁传入苏念念耳朵。
就在苏念念以为陈厌会哄对方时,却始终没听到陈厌的声音。
直至苏念念吃过饭,洗好碗打算睡个午觉时,隔壁忽然传出砸东西和撕心裂肺的吵闹声。
“陈厌你能不能行,我这刚酝酿些睡意被她这一嗓子直接喊没了。”
“那女的不会为了留下对陈厌霸王硬上弓吧,”
一群人围在陈厌家门口,发散着自己的想象力。
只是谁也没想到,本来无心的一句玩笑话,却因为陈厌穿着被撕破的衣服出现,而意外坐实。
政委找到陈厌谈话时,陈厌脖子上被挠的指甲印还没消。
“陈厌,我不管你把住在你家的那个女人当什么,今天之内必须给我把你和她的流言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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