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时心慕简云扬,又几时相信他会为江家主持公道。
呸啊呸,不就被人抱了下么,信口开河也不怕闪了舌头,江采玉心中愤愤然。
简墨玉如遭雷震,像是霜打的茄子,清澈的眼眸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雾,往后退了一两步,艰难的堆出一抹笑来:“皇兄自然是好的,玉姐姐说的是,是墨玉造次了。”
他蔫耷耷的说着,眸中亮光一闪一闪,好像在希冀着什么。
简云扬有些烦躁,他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弟竟然对江采玉念念不忘,他当年离开时只是个十岁大的孩子,能懂什么?
尤其在对上简墨玉澄澈的眼神时,简云扬心下更不舒服,好像自己的女人被人觊觎了。
这个念头让他黑了脸,他何时在意起江采玉来,不过是一个——想说她水性杨花,简云扬又收住了,江采玉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喜欢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最多不过是简墨玉的一厢情愿。
若将这种事儿按在江采玉头上,那就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这让简云扬气闷,他到底在生哪门子气。
江采玉召尚阳郡王入京城,到底有何目地,简云扬压下心头那份怪异感,打算从他身上套话。
“你这次来京有何打算。”
简云扬避开了简墨玉祈求的目光,冷着脸,一副奉公寒暄的模样。
江采玉将脑袋贴在屏风上,努力分辨两人的谈话,听到这一句后,不由冷笑,简云扬倒是会套话。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以他的身份,和简墨玉直言让他进京的目地。
果然,简墨玉眸中浮出疑惑之色,略带期艾的望着简云扬:“玉姐姐,我初入京城,不知皇上为何传召我于此,至于打算,不过是随机应变,以免触怒陛下。玉姐姐,你不知道陛下召我入京的原因么?”
皇上秘旨到时,简墨玉正在钓鱼,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是顶着一头雾水上马车的,连行李都没怎么收拾。
一路上,他曾想过多种可能,陛下为何会突然传召他,是要将他召入京中问罪,或者说是想在路上无声无息的除掉他。
乱七八糟的想法越多,简墨玉就越惶恐,待安全抵达京城之后,他反而释然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又有什么区别。
简墨玉怀着这样的心思,在面圣时才能露出轻松自然的心态。
但在和小时亲密无间的表姐相处时,他不自觉的就露出了依赖的情绪,想要从她身上得到慰藉。
简云扬没得到想要的东西,简墨玉又一直殷勤的,用湿漉漉的目光看着他,让他格外不自在,顿时没了寒暄的心思。
“好了,尚阳郡王,你我已然成人,叔嫂之间理应避嫌,日后莫要再向陛下提单独见面的无理要求了。”
简云扬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江采玉再屏风后张望着,简墨玉身子好像突然矮了一截,整个人变得委顿,拉长了声音回:“玉姐姐,不要这样嘛,我——”
再次祭出撒娇大法的简墨玉,伸手去牵简云扬的衣角,却被他避开,他莹白如玉的手指落了空,僵在了半空中。
简云扬眸色冷淡,往后退了两步,抬起下巴面无表情的开口:“尚阳郡王,请自重。”
江采玉心里啧了一声,目送简云扬甩袖离去,简墨玉可怜兮兮垂着头站在殿内,许久之后待宫人来了,才抬起头语气中勉强带上笑意离开。
待两人走后,江采玉长舒了一口气从屏风后跳出来,不顾仪态的伸展着拳脚,左右手扭着手腕关节。
偷窥这种事儿,还是很考验人的,以她的耐心,实在不适合做这一行。
面目扭曲的做完身体活动后,江采玉打道回宫,闭着眼睛思索着简云扬和简墨玉的谈话,分析着简墨玉的为人。
简墨玉在简云扬一副心无城府的模样,在江采玉面前活脱脱一只忠犬,单从今天的印象看,江采玉觉得他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待回到御书房中,江采玉百无聊赖的翻阅着折子,按照重要程度进行分拣,将奏折摞成了高高低低的小山。
分着分着,江采玉哗的一下坐了起来,张口问到:“今天是什么日子?”
宫人闻言,恭敬回到:“回陛下,今日十五了。”
江采玉坐下,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放下了手中御笔,又到了十五了。
月圆之夜,她会不会和简云扬再次换身,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按照前两次他们换身的规律,几乎每次都隔了半个月,在月圆和月初之时,每次持续近四个时辰。
江采玉琢磨了许久,有些坐不住了,第一次两人换身时,简云扬可是琢磨过要杀她的。第二次,几个时辰的功夫,她就被人陷害和人通奸,到现在还没查出幕后黑手。
若今日两人再换了身子,谁又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
江采玉左思右想后之后,决定,还是将简云扬放在身边靠谱些,这样哪怕两人换了身子,她也不怕。
想到这里,江采玉将奏折往桌子上一撩,直接下旨,今日摆驾漱玉阁由江嫔侍寝。
旨意一下,顿时引来无数羡慕嫉妒恨,如今后宫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不知有多少人想把江嫔给掐死取而代之。
简云扬接到这道圣旨,起初没猜出江采玉的心思,待思及今日乃是十五,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
他们两人今夜,真是会如之前那样,再次交换灵魂,回到自己的身体内么。
简云扬眼眸暗了下来,如果真是这样,他是否该充分利用这次好机会。但江采玉召他侍寝,明显就是为了防止他有所动作。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1s 2.34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