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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不住苏止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可是死门里所遇的一切让我死寂的心有了回应,苏止没错,只是不要我了。
只是不要我罢了,我怎么能怪他?
世间好聚好散。
他护着花莲是对的,花莲是他在乎的人,而我也感觉到花莲身上灵力薄弱,想来是仙根不稳,苏止护着她很正常不过,但是那一瞬间心底还是难过了。
我又想,苏止是谁?一个不要我的人,我何必要如此纠结?
如今就是先找七子拿古剑救母后。
嗜魂阵锁了母后万年的气息,而那薄薄透明的一层屏障既然像是隔了万水千山,需要七把古剑才能破解。
能运用这阵法的人,定是上神级别的人,而和母后有仇又是女人的人,那么还剩下谁?还有谁?
这笔账定会算清,只是时间问题。
我离开这个小镇,想的是先找师傅,在此之前我去了一趟东海,偷了两坛珊瑚酒,深底冰冷的海水让我有些不适,我遇见了龙王,他看见我怀里的酒,欲言又止,终究叹气离开。
到了忘川河畔,我再次见到了宁姜,气息微弱,但还是认真的听着过路人的故事,我将两坛酒放在师傅身边默默不语。
他拆开喝了几口问:“这次有什么事?”
我说了来意,他不犹豫的幻化出闵阳剑递给我道:“拿去吧。”
我接过放在虚空里,想了想,挥袖忘川河畔种上了真正的彼岸花,妖娆美丽。
女子惊愕,一喜,我离开。
我想起一件事,召来青鸟,写信给那罗,说等会便去找他,毕竟我还不知道他在哪里,虽然青鸟职业是送信,它知道地点,但有人跟着,它会容易失了方向和判断,也容易混乱迷路,父君养它也是有考lǜ 的,是为了保密。
这鸟只适合孤独一人翻山越岭的送信,何其残忍与孤寂。
见到行思的时候已经是夜色当空,他惊愕我为何独自一人前来。
我也看见了那个孩子,在行思身边蹒跚的走路,偶尔不稳行思都会施法托住他,不会真的让他摔下去。
我想,这神君照顾孩子竟也有如此好的耐心。
行思问:“檀儿可有事?”
我说:“二皇叔,我恐怕要借你月启剑一用。”我解释了缘由。
他没有犹豫,幻化出来递给我。
我道谢,恐怕这就是身为七子侄女的好处,二话不说,他们就借了,如果是其他人,神君只会淡淡看一眼不加理会。
我想了想问他:“二皇叔可知小皇叔在哪里?”
这七子,祁连我现在没有办法联系到,青鸟去给那罗送信了,而纸鹤太慢,我只能问行思。
行思想了许久说:“他最近对阵法研究不是很感兴趣,多次听他说凡间的事,想来贪玩去凡间了,我教你个小诀窍,到了凡间你使用这个禁术,便能将他主dòng 召到身边来。”
他教了我有些不大好意思说:“每次祁连犯错都会乱跑,所以我才用这个控制他,迫使他回来。”
听行思这样说,我觉得祁连可怜的紧。
看着掌心的符文,我笑笑看了那孩子便离开这里,刚在行思那便收到那罗的信,他疑惑问找他有何事?我想了想摘过旁边树上的叶子,写了缘由,可是没想到他直接将自己的苍那剑变幻成一片叶子让青鸟带了过来,剑上用他的灵力写着他过段时间就来找我。
他的剑是神帝赠的,用他名zì 的一个字起了名zì 。
他这样做让我很担心,我想起上次的分离,他受伤很严重,但神君恢复力一直都强,难道过去几日了还未好?
我心绪忧愁,想明日救了母后一定去看他。
不多时到了凡间一座城镇的巷子口里,便用行思教我的方法召唤祁连。
用了召唤一词,感觉像召唤小狗小猫一般,想到这里我就笑了。
从怀里掏出那次被妖族三公主折断的玉佩,上次回天庭已经找玉君修复好,完好如初,光泽依旧。
不过半个时辰,祁连便出现在眼前,一身黑袍迎风而来,他看是我便说:“怎么是你?我以为是二哥,是你就对了,我还在想二哥怎么跑到凡间来。”
“二皇叔说这方法能找到你。”
他脸黑了一下,随即笑着问:“小侄女找你小皇叔做什么?是不是想我了?”
我说:“嗯,想你了。”
然hòu 我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他,他看了看完好的玉佩说:“不是说了送你了吗?你还真的去修好了?”
我恩了一声说:“拿着吧,当初我是向你借的,如今还你合情合理。”
他也不推脱接过挂在腰间问:“要不我们去玩?”
“不了,我这次有事,需要借小皇叔的无桓剑。”
他倒是直接,问都没问我原因,就从自己的虚空里取出给我问:“有什么困难的事,要不要小皇叔帮你?”
我接过摇头,只要能聚集七把古剑就行了,剩下的事我自己来,我告别道:“我找回天庭了,等过些日子我带你去周国国都玩。”
他应承,便自己先晃悠悠离开。
渊宁的闵阳剑、行思的月启剑、那罗的苍那剑、陌勘的青孤剑、祁连的无桓剑都到手了,如今就差父君的北溪剑还有苏止的玄生剑。
我还记得苏止说过,如若有一日他不要我,便可用玄生剑刺入他胸口,只是如今……难道他当初就打定了我不会伤他么?
天空下起了小雨,我捏了个诀召来云团,不过几月,而这几月日子如同梦一般,转瞬之间便丢了太多的东西。
在南天门落下,龙纹雕刻的柱子金光闪闪,天将看见我行礼之后便掏出怀里的小本认真的记载。
我找到父君的时候,他还在和众仙商讨事情,我不便打扰,便在门外等他。
守门的仙童有些拘谨的低着头,我等的有些无趣便问:“每次天君和众仙商讨事情大概都需要多久时间?”
仙童微低着头想了想说:“回帝姬,天君议事有时一两个时辰,有时一天一夜,但最高的记录是半个月。”
半个月~半个月~半个月。
我脑海里只回荡着这三个字,不能这样干等下去,我唤来青鸟,在地上捡了一片掉落下来的树叶写道:父君,女儿正蹲在门外,需要江湖救急。
自从父君给我写第一封信开始,我便开始压榨这只青鸟的劳动力了。
我放出去,默默等待。
天君正在和众仙议事,看了从门外拐进来在大殿上miàn 盘旋飞来的青鸟,他一笑伸手取下上miàn 的树叶。
看了眼,脸上笑意不减。
此后众仙家只看见自己天君挥了挥衣袖,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说:“今天暂shí 到这里,明天继续,众仙家回去吧。”
司命从未见过这样的天君,虽然疑惑到底也不好问,出了门看见背着他垂手而立的人,他突然灵台开光。
我转身看见陆陆续续的仙家出来,暗想不用在等了,众人看见我也是惊异,但还是不露山水的行礼。
唯独司命走时对我眨了眨眼。
我明了点头。
我进qù 的时候,父君正从龙椅上下来,他拉住我,仔细打量了一番,看他担心、犹豫的模yàng ,我想了想轻轻靠上去依偎在他的怀里。
他惊喜,抱着我的双手有些颤抖。
父君,他是孤独的。
母后都释然了,我何必给他添堵,我从他怀里退出来,他拉着我坐上了龙椅担心说:“你怎么一个人离开鹤鸣山了?你可担心死父君了。”
“我找到母后了。”
父君愣,随即喜悦道:“你母后在哪里?”
这下轮到我愣了,父君脸上喜悦的神情不像作假,这种喜悦就像我以前只要听到苏止这两个字都会愉悦一般。
父君,爱母后?
我不敢确定,也没有问,直接说了回来的意图,父君问:“还差几把古剑?”
他幻化出自己的北溪剑惆怅说:“做了天君千万年,这把剑也快生锈了。”
古剑金色滕文缠绕,精致繁琐,灵力涌动,大气衍生。
我收到自己的虚空里说:“已经拿齐了六把,就差玄生剑了,各位皇叔都没有为难我,很爽快的给我了。”
“这么快,不知不觉中檀儿也长大了,很多事都是自己来做了。”他想了想有些犹豫道:“你三皇叔……”
终究没有说完,我问他:“他怎么了?”
父君笑说没事,然hòu 他小心翼翼问:“等会你可愿yì 带父君去救你母后?”
这话太过卑微。
也太过让人心疼。
“父君你不知母后这万年承shòu了多大的痛苦,熬过了多少岁月,我不想等会母后见到你悲从心来,况且你也有新的王母了,你和母后已没有关xì 了。”我拒绝道。
“也对,也对,檀儿你说得对。”
……
身揣六把上古古剑,心底还是颇为沉重有压力的,但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救母后出来,心底愉悦的紧。
如今只剩下苏止的玄生剑了。
我先去了一趟司命府邸,司命正在给自己家仙童讲故事,他看见我脸上立马带了笑意,挥了挥衣袖便让他们下去,对我说:“帝姬好久不见!”
“……”
刚刚不是才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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