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杨稻穗抬起眼皮瞪了她一眼,顺手将自己桌旁的糕点递给她们了。
流歌讪讪的笑了两声,接过糕点,同绯锦坐下来,嚼着糕点含含糊糊的说道“小老板,我记得你最厌恶的就是跳舞刺绣,那我们是教还是不教?”
杨稻穗掀起眼皮子冷冷的再看了她一眼,流歌被吓得噎住了。
绯锦捂着嘴巴笑出来,打趣道“我们的小老板如今这眼神是越来越凌厉了,流歌这辣性子也经不住,倒要叫我们这些性子温婉的如何?”
流歌粳着脖子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杨稻穗也被绯锦的那句话说得红了脸,见他们斗嘴,也不再插话,过了半刻钟,她才缓缓道
“叫簿言和沪莘好好教导我四姐,不可马虎。”
两人相对视一眼,眼中虽然满满的都是疑惑,却答道“是!”
………
花柠追着李氏跑出来,谁知道李氏有心避开她,七拐八转,院子又大,她一时将人跟丢了。
院子里的雪地里倒是留下一堆的脚印,但是她知道就算追上了李氏也没用了。
李氏这斯在宰相府里头是出了名的刁钻无理,平日里欺负新进府的丫头是常事,在大夫人面前搬弄是非更是了得,她们没少吃过她的苦,此番她在流歌那里讨的气,回头还不是要发在五小姐这院子里的丫鬟身上?
偏五小姐又是个没人护的,花柠懊恼的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暗自怪自己没提早阻止流歌说出那些话。如今想要后悔已是来不及,只得垂着头慢慢的往自己的院子里走过去,正在神思间。突然觉得胳膊被人拽住,她正要惊呼,嘴巴却被人捂住了。
那人将她拖进假山洞里,外面重重叠叠的爬山虎枯枝将洞口掩盖得密密实实,那人故意朝她的耳边呵了口气,笑呵呵道“小妖精,是我。”
说着松开了拽着她的手,将她压在假山石上,迫不及待的将她的衣服扯下来,一只手握住上她的丰~盈,口里不断吐着污言秽语
花柠渐渐的喘了粗~气,因冬日里穿衣厚实,杨扈花了多时也不能解开她的衣服,花柠难耐,遂自动的解了衣裳,修~长~的双~腿缠上他粗肥的腰………
两人缠~绵一番后,花柠便要捡起衣裳穿回去,杨扈搂住她在她光洁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压低声音说道“你渴了几日?不过一次就能满足你了?”
花柠羞红了脸,淬了一口说道“五小姐还在屋子里等着,我要是离开的久了,她难免会怀疑。”
“杨稻穗算个屁!你怕什么?她在这个府里连个丫鬟也不如!”
“可人家至少是个小姐,我只是个丫鬟!”
花柠推开他怨愤的说着,自顾自的将衣服穿起来。
“呀呀,心肝,你又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
“没怎么,”
“还没怎么!”
“你上次说要将我收房做妾,可是这件事到现在也没个动静,人家活该就是个丫头的命,哪抵得上五小姐金贵?”
“又来了,”杨扈抚着头装出烦恼的样子
“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么?你看看你,一天在杨稻穗那里逍遥快活,一点也不用烦恼这些,到头来却要找我的麻烦………”
见着花柠的神色有些松动,他赶紧上前一步将人拢在怀里,又是亲又是哄………
约莫半个时辰后,花柠才脸色绯红从假山后面走出来。从这里到杨稻穗的屋子里有一段距离,她尽量放慢步子,以平静自己起伏跌岩的心境。
等到她走后,杨扈才一脸满足的掀开植物藤蔓优哉游哉的走了出来,往花柠相反的方向去。
流歌在杨稻穗屋里闲坐多时,横竖无趣,就差了个蹩脚的理由,跑出了屋子。
杨稻穗和绯锦对她的心思自然是了解的,也不拦她,只是嘱咐她遇人要豁达一些,莫要在府中生事。
绯锦的话流歌自然是不放在眼底,可杨稻穗是她的顶头上司,流歌本性再泼辣,也只好能乖乖的应了。
流歌走了一会,听得假山后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气声,她以前是京城最著名的落雁阁中艳名远播的花魁,又如何不知这声音背后的含义?
伴随着那女子越来越大的哦吟声,流歌行了几步,又觉着堂堂宰相府中偷人之事鲜少听闻,实在是好奇这对男女的面目,便放轻了脚步呆着假山后面窥视着。没曾想撞出的竟是当今宰相次子和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鬟的私情,流歌满足中有带点小窃喜的往杨稻穗屋子里走去。
她到达的时候,花柠已经面色如常的在杨稻穗身旁拨着火炉里的柴炭,绯锦正在一旁教导杨稻穗绣着粉色的并蒂莲,杨稻穗嘟着粉色的樱桃小嘴,红彤彤的脸蛋上一双的眼睛定定的注视着布帛,两叶新月眉微微蹙起——约是绣得不耐烦了。
绯锦见她这副模样,深怕她一赌气将这好端端的布帛裁成两半,连忙将她手中丝线夺过来,递上一杯菊花茶,笑道“先休息一会吧!”
杨稻穗等的就是这句话,将手中的丝线银针胡乱一丢,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也不伸手端过茶水,而是低下头凑到绯锦手里的茶杯,咕咚的吸了一大口。
流歌忍不住揶揄道“绯锦你尽管惯着她。”
说完突然想起旁边还有个花柠,也觉得这些话说得亲密了些,不太妥当,遂闭口不言。
花柠正在想着之前和杨扈那场情事,脸上时不时泛起红晕,哪里来的功夫听她说了什么话,拨好了火炭子,就转过身来对杨稻穗说道“五小姐,我去准备膳食罢?”
杨稻穗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去吧!”
待人走后,流歌笑嘻嘻的和杨稻穗挤在了一张椅子上,杨稻穗皱着眉头白她一眼,自己起身坐到了贵妃椅上,拿起一本书看起来。
绯锦打量着流歌,突然问道“你遇见什么好事了?”
杨稻穗听罢也好奇地从书中抬起半个头,盯着她。
流歌见状,故意的摇了摇脖子,就是不说话。
杨稻穗见她这副卖关子的模样,觉得没趣,又钻回书里头去了。
绯锦也自顾的拿了杯茶,似笑非笑道
“你且憋着,一会儿可别求着我们听你说话。”
“唉!”流歌叫道,但是杨稻穗和绯锦各自别开眼不去看她,她连忙道“你们怎么这样啊!”
杨稻穗翻了一页书,绯锦把绣的一半的并蒂莲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流歌气馁道“罢了,不就是今日在院子里见着你的小丫鬟和你大哥偷情么?”
杨稻穗嚯的抬起头来
“你确定是我大哥和花柠?你如何识得我大哥?”
绯锦捏着针穿红线,说道“你不是眼花罢?”
“绝没有,你那大哥是以前的落雁阁的常客,纵使我再老眼昏花,也不至于认不出他来。”
言罢紧紧的盯着杨稻穗,深怕错过她脸上吃惊的表情。
杨稻穗低下头又翻了一页书,道“此事莫要说出去。”
流歌失望地垂了头,叹气道“你这般冷静的性子,人生该是多无趣?”
绯锦咬断丝线,看着恹恹的流歌,忍不住嘲笑道“你当人人都是你这个闹个翻天的性子?”
流歌懒懒的白了她一眼,软趴趴的搭在长椅上。
杨稻穗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府里头,对这种事是从小看到大,也没什么吃惊不吃惊的,譬如丫鬟与护卫私通,老妈子与轿夫私通,罗烟烟与账房管事张莫亭私通,她小时候在半夜里蹲的墙角多了,对这些埋藏在宰相府最底下的事情最清楚不过,早就见怪不怪了。
当年的时候罗烟烟是楼落阁里头的头牌姑娘,名气虽然差了流歌一点,却也是个难得的美人,杨扈经年逛这些风月场所,仗着自己的宰相之子的身份,在美女里头很是吃香,加上他天生擅长拿甜话哄人,对美人也十分的慷慨,罗烟烟也不能免俗,在他的柔情攻势下很快缴械投降,成为了他床边上的常客。
不过罗烟烟并非是一般的青楼女子,她看出来自己同杨扈那些个红粉知己没什么大的区别,也知道自己身份低贱,而杨扈也万不会真的为了她和他的家族抗争,作出痴情佳公子的形象来。于是便在杨扈对她兴趣尚浓时,提出想同他去一趟宰相府,开开眼界。
杨扈起初有些为难,后来被罗烟烟磨的不耐烦,就将她拌成个俊俏的小厮,同他一道入府去。
也该是罗烟烟的运道,刚进了府杨扈就被钱氏差人喊过去了,留下她一人呆在屋中。
正巧那天杨韬生病了未能去早朝,便在牡丹苑里闲逛。杨柳依依,她在院子里盛开的牡丹丛中辟出一块空地,散了头发,精心的跳了一桩霓裳羽衣曲。
此后宰相府就多出一位五夫人。
不过杨韬看上她也不过是一时色迷心窍,进了门后又觉得她身份低微,便放在一旁冷落了。宰相府里的账房管事是个落榜秀才,长得面皮白净,五官俊朗,罗烟烟本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见这厮相貌举止都不是杨韬和杨扈所能比拟,便暗中和他生了私情。
杨稻穗那时还小,同宰相府里的老妈子洗衣服,便知晓了这件事,原本她是不信,却是有一天她半夜里起来上茅房,撞见了账房管事张莫亭和罗烟烟在院子的竹林里私会,才是真的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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