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奚翎一直拼命压制着心中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可越是接近那若隐若现的山头,心中的那种奇异的感觉就越发的强烈起来。若是她的预感能成真,那她与魏晋一之间竟能达到心有灵犀,互通有无的境地。可私心里,她又是不愿的,她不想魏晋一的有任何的损伤之处,一丝一毫都不愿。
想到此番局面的罪魁祸首,薄奚翎就恨得牙痒痒,她这次绝对不会让薄奚安素太猖狂!
薄奚翎破风的队伍一路无声,以急速接近平潭山,可就在翻过一座山头之后,在前面带队的薄奚墨隐隐约约看见前方有一群不知名的军队,身着薄奚皇家铠甲。
觉得有一丝不对劲的薄奚墨立马掉头,向薄奚翎禀报到,“女皇陛下,前面有一只不知名的军队,不知道是不是反军,属下觉得还是先去打探一番为宜。”
&必逗留,直接迎击!”心里烦躁的薄奚翎哪里还能耐得住这些逗留的时间,现在的她一行扑在魏晋一身上,眼神凌厉的仿佛一个女魔头一般,她现在见佛杀佛,所向披靡。
&看见薄奚翎眼里的坚定与决绝,薄奚墨单手一挥,示意着军队继续前进,不必迟疑。
薄奚墨带领的军队势如破竹,在渐渐昏暗的竹林见如同鬼魅一般。前方的将首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们,立即下令,让军队将士们一字排开,做好防御准备。
双方还未碰面,就气焰嚣张,争执不下。
薄奚墨隐约知道女皇陛下心中的急切,率领这四个弟兄,带领一队人马,抢先飞驰在女皇军队的前面,这样的话,前面的人就能杀出一条血路,缩短女皇与皇夫相见的时间。
先锋队已经做好准备,两军交手迫在眉睫。可渐渐的,但地方的面容清晰可见时,有些将士开始迟疑了,连带着他们所骑之马也因他们的迟疑渐渐停下脚步,敌方阵营里的皆是他们熟悉的人。
敌方为首的竟然是四王爷家的小世子,自薄奚竟被处法之后,薄奚皓自然而然以一个功臣的身份,当上了薄的的王爷,可如今一向被人歌功颂德的小王爷,如今怎么会倒戈助反贼呢!
薄奚墨似乎忘了某事,这薄奚竟的罪证是薄奚皓交给薄奚安素,然后由薄奚安素公之于众的。薄奚皓在薄奚竟身边这么多年,心中有怨气皆掩藏,可为何这个薄奚安素一出现,竟然一举揭发,难不成…他们早已联合!
薄奚墨越想越心惊,就在他晃神期间,落后的薄奚翎赶了上来,围绕在薄奚墨身旁的将士纷纷给女皇陛下让路,一时间,皇家的威仪显露无疑。
&奚皓?”薄奚翎嘴边默念着这个名字,语气由迟疑转为嘲讽,冷笑。
&着干嘛,上!”薄奚翎冰冷的声音在丛林间回荡。
可薄奚的将领,侍卫很是迟疑,因为在他们对面,敌方的阵队里,是他们同生共死战友啊!
薄奚墨这才想起来,前些日子,薄奚皓找他要了些宫中高手,说是薄奚竟有些余党,逃窜在外,请求带兵追捕,这是薄奚墨还上报给薄奚翎过。只不过那时皇夫大人受了伤,女皇陛下心不在此,也就没注意。
由此看来,今日之事,乃是预谋许久啊…
两方开始面面相觑,空气中漂浮着一丝丝尴尬的气息。
&奚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骗取薄奚的侍卫,来为贼人卖命?”薄奚翎数落着薄奚皓的罪证,而薄奚皓所带领的将士们听薄奚翎如此言语,满眼复杂的对视了一眼,毕竟是女皇陛下养出来的兵士,心里偏着的自然是一国之君的女皇陛下,于是敌方阵营中的将士纷纷有了倒戈的念头,只是碍着薄奚小王爷的面子,还没有行动。
不过要让他们与女皇陛下为敌,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天色渐暗的山洞里,魏晋一与薄奚安素也在对峙这,谁也不肯让谁半分。
一方用沉默无言,冷若冰霜相对,一方用坚定不移,面容诡异相抗。
山洞里唯一的声响,便是魏晋一手臂上那汹涌流下的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岩石上,发出清脆却又血腥的声响。
听此声,薄奚安素心里烦躁,但魏晋一心里却是越发的清明。
但这清明只是暂时的,很快,那持续不断的药劲又涌来的,魏晋一咬着牙,拼命压制着。此时的她无所畏惧,因为她没有可以求饶的地方,她已经掌握了对抗这股药效的独家秘方。
薄奚安素望着魏晋一脸上痛苦而又诡异的笑容,站立在她身前,一动不动。
先前的她,是在等待这魏晋一的求饶,现今的她,却是不知所措,一脸茫然,还有那不可隐匿的烦躁。
她好像真的要输了...
皱着眉头目光呆滞的薄奚安素看见魏晋一抬起她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臂,艰难的拉开袖子,准备对着那锋利的墙面,继续她那自残而又自救的行为。
就在手臂落在利刃上的前一秒,薄奚安素猛然出手,迅速的捕捉到魏晋一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薄奚安素那阴郁的脸上似乎带着一丝释然,还有一丝的无可奈何,她真的是被魏晋一打败了。
有些时候,有些人,晚一步,便是那天涯之距,便是那难以跨越的鸿沟。
薄奚安素真的认输了,她输得彻底...
&晋一,你通过考验了...”薄奚安素费力从自己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但天知道,她这笑容又多难看,有多难堪。“你成功通过了我心里那道挣扎的底线,我给你解药...”
薄奚安素将魏晋一的手臂轻轻放下,站起身来,然后缓缓的背过身去,从怀中掏出那个那个造孽的笛子,吹出那解毒之曲。此时的吹奏之曲,与先前千百次的练习时的乐生又有些许不同,多了些哀怨,多了些揪心,还有那滴滴敲在笛子上的眼泪所诉说出来的无奈语心酸。
一曲过后,薄奚安素无声站立了一会儿,用着叹息来平复自己心里的波澜,最后的时刻,也得好好道个歉,轻轻道个别。
已经做好心里准备的薄奚安素转过身去,本以为能望到魏晋一那眉头舒展,一脸平静,看自己好戏的模样。谁料到,当她转身之后,却见魏晋一极为痛苦的倒伏在地上,嘴里还发出微弱的呻吟。
不对劲,魏晋一刚才身中多种毒素,还能不要命的与自己抗衡,怎的现在变得如此虚弱?
薄奚安素不经意眼睛一瞟,便看见地上肆意流淌的鲜血,抬起魏晋一的手,仔细查看了一下,薄奚安素立马就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人疯狂的自残行为,还真是不要命,划伤手臂的时候,扯断了臂上主脉,导致鲜血似喷涌而发的瀑布一般,令人心惊。
薄奚安素赶紧扯破自己身上的衣衫,为魏晋一包扎伤口。迅速从包袱里找来稳住脉搏的丹药,赶紧喂着她服下。
又摸了摸魏晋一的额头,果真是发烧了,估摸着这手上遍布着的伤口,发炎了!
薄奚安素竭力稳住心神,经历感情重挫之后,她还得为魏晋一的性命担忧,额上的冷汗也是一层接着一层冒了出来。
包袱中临时携带出来的物品皆被薄奚安素散落一地。魏晋一血液中有着能与毒药抗衡的因子,但这因子也是因毒而起与毒相依的。刚刚薄奚安素一首解毒之曲,驱尽了魏晋一身子里的毒素,一时落差,几经折磨的身子怕是要熬不起了。
薄奚安素疯狂的翻找着包中之物,忽然一个被填充的鼓鼓囊囊的小锦袋滚落在薄奚安素的脚边,她下意识的捡起。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交代薄奚皓驻守山脚之后,命人准备的信号弹,当时的她为了以防万一,怕二人在山中游玩,出了危险,特备了信号弹,作为双方的暗语。
有了这个信号弹,魏晋一就有救了,薄奚安素眼睛一亮,踏着轻功,飞至山洞外,将信号弹掏出,置于地上,一道亮丽的光线冲天而出,薄奚安素赶紧回到山洞内。
这洞外的极寒之气,若是进了魏晋一的身体,不出一炷香,她便会暴毙身亡。薄奚安素练的大多是阴冷之功,她无法向魏晋一输送内力。
而男子就不同了,无论是刀法剑法,还是内功心法,都是往着茁阳去的。虽然不是魏晋一所需的纯阳之功,但足以为魏晋一护住心脉,寻一名医。
薄奚安素回到洞中,查看魏晋一的伤势,果然,先前烧的烫人的她,现在探手便是刺骨的冰凉。
薄奚安素迅速拾起地上散落着的衣衫,统统掩盖在魏晋一的身上,然后静静的等待着救援。
山下的薄奚翎哪里会把薄奚皓放在眼里,她一声令下,就要率领众将士突破薄奚皓这道防线之时。忽见山中闪起一道亮光,不知是何人,放起了求救的信号弹。
&了,出事了!”薄奚皓望着信号弹大呼到,先前薄奚安素交代过他,不到万不得已的境地,她是不会轻易的放这信号弹的,除非是遇到非常严峻的局面。
&出事了?”与薄奚皓擦肩而过的薄奚翎听见了薄奚皓的惊呼,询问道。
&公主与皇夫大人啊!”薄奚皓一边牵着马往山上走,一边回复着薄奚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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