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远的表现,其实是正常的,他最多只能够算是小小的村官,突然间听说跟皇帝近亲,甚至说皇帝的儿子,有可能是面前的这个人的时候,能够不当场吓得跪倒已经算不错了,连他的老爹,苗府的外事管事,见多了京城的达官贵人,一时间,也会失神。
“好了,别想这么有的没有的,把这位爷安顿好!”苗起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还不放心的嘱咐一下:“把他看成老爷吧!”
“老爷?老太爷!”苗远口气从疑问转向了郑重,对着苗起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苗起经历更多前也是心神失守,现在,也稳定了心神,本以为只是一个尊贵主子,这种下来避避风头的纨绔子弟,不常见,却不少,没想到尊贵的没边了,可能是某些主子之中最尊贵的那个,这样的人为什么下来。
这样天大的秘密,苗起宁愿自己不知道,哪敢去探寻,老老实实,办差就好了,真的打听这个有的没有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他们两个并不知道,已经走出了很远赵信,突然回头,对旁边的王松悄声说道:“王大伴,谢了!”
“老奴应该做的,总不能让殿下亲自出面!”
王松是故意的,他也算跟苗远交流过几次,当时他表现出来的,就是一般尊贵人家的总管,副总管的架势,只有这一次,他主动表现出了本身的样子,就是给苗起来看。
想来,殿下的耳力应该是听到了,他不担心苗起和苗远泄露出去,苗家跟仁宗的关系,翻不出什么天去,有了这个认知,想来,殿下想在苗家庄干点什么,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不提王松故意和苗起的发现,富庶的苗家庄,为了这一次迎接,准备了不少,好酒好肉,还有一些不太常见野味,经历了战场了逃离,孙吉等人还好说,其他的家丁们,早已经是到达极限了,吃完酒肉之后,也都沉沉睡去。
苗起一直到所有人都睡去,这才悄悄的招了几个家丁,进行了一番询问。
知道了主子贵不可言,他当然不会贸然打听主子的出身,这些东西,连他都不知道,这些跟随的家丁更不可能知道,他要问的是,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的一半人,少掉得那些大船,还有他们将会遭遇什么,这些都必须要提前做出准备。
当然了,内心深处,苗起不免有探究一下兴趣,只不过,这个念头是那么的微小,深深的藏在心中。
听到了苗起的召唤,几个家丁都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哪怕早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却也不知道,不简单到这个程度。
运河截杀,几百人尸横片野,数条100料以上的大船,被直接的烧在了运河之上;官道截杀,数十骑连装备和衣服都没有换的军官,直接杀过来,这是什么,就连苗起也觉得,好像是戏文之中的故事了。
不过,好消息还是有的,最终其他人并不是损失掉了,而是分成了两部分,护卫着没有能力骑马的另一部分人回来。
相对于主角来说,这部分人,应该是比较安全的,除非幕后的人物恼羞成怒,故意泄愤,否则的话,他们还是可以成功的回归的。大宋境内,还是比较的平和的,除非是造反或者铤而走险,否则,不会有人冒险的。
早知道这个小少爷的身份不简单,从内待的身份可以看出来的,却没有想到,会这么不简单,动用军队和数百水匪,对运河上面的船只进行袭杀,动用50名低级军官,官道设伏,这需要多么大的权势,才能够把这些给布置下来,又是多么大的权势,才把事情压下来的。
损失数条船,运河上浓烟滚滚,数百人头滚滚落地,就算是官道上,接近30名低级军官的死,就不是一般的家族能够做到的,任何一个人出了问题,就有无数人会去追根寻源,甚至,这位少爷身后的人也同样。
可是,没有风平浪静,本应该惊动大宋的惊天大案,就如同任何事情没有发生一样,同时,赵信等人也表现的非常平淡,仿佛这一系列的截杀,不存在一样。
苗起苦笑连连,这是一个巨大的旋涡,两者之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是他,或者说,不是苗家能够对付的,在两个强大的力量碾压之下,他们就如同在中间走钢丝舞者,任何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苗家没有葬身之地。
这些,只是苗起不知道赵信真实身份的猜测,知道了赵信的身份之后,他就会明白,苗家早已经上船了,还是那种不能下船的那种。
经验让苗起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仔细告诫儿子,不许丝毫忤逆小少爷,说什么做什么,哪怕是把整个苗家都搭上也在所不惜。
赵信担心的沟通问题和指挥问题,在王松的一个简单的举动之下,成功的解决了,这么简单,让赵信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接下来,在他的灵觉之中,苗远一直都保持着恭敬,而且每一件事情都做到了前面,证明了他是心甘情愿的。
这是好事,单纯一个赵信,累死他,也不可能发展成为比较强大的势力,这是在宋朝,个人的武勇或许有用,却不能代表全部。
孙吉厉害吧,拿到落月弓之后,他已经是大宋第一神箭手,可是在不利的环境之中,来上一个营军队,他就抓瞎了,如果再限定死战不退的环境,可能2个都训练有素的步兵,他都对付不了。
苗家庄不算大,却是一个有完整的体系,拥有数百青壮,甚至还经过了简单训练,这从进入到苗家庄的情形,就可以看出来,最少有300名拿着武器,经受了初步训练战士,这些会成为最基础的班底。
不同于王松和孙吉,他们以为到了保州,到了苗家庄,安全性就有了保证,赵信不这么看,历史告诉他,任何的夺嫡,都是无所不用其极,运河截杀和商道截杀,只是一个开胃菜,似乎是一个并不专业,或者是经验不丰富的人组织。
王德用在仁宗一朝,可以说是大大的有名,虽然身后和个人操守不算特别好,可是能够做到武将之中第一人,担任枢密使,这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如果亲自布置,怎么可能不知道孙吉在他的身边,怎么可能布置那么有明显漏洞的计划,特别是第二个,简直是儿戏么。
在攻破了第一个围杀的前提下,第二个起不到什么作用,这不是一个严谨的,经验丰富的下棋者做出的布置。
接下来,打击会接踵而至,他不趁着这个间歇,积累出足够的实力,接下来,可能是更加严谨的攻击,要如何抵抗过去。
赵信没有别的底牌,甚至如果没有他的穿越,运河截杀,他就很难逃过去的,最多只能够幸运的在孙吉的带领下勉强逃生,或许,这就是历史上,赵昕的命运,好容易逃到苗家庄,却被追踪而来的对手杀死在保州,墓穴深处的哪一个棺木,很可能是他的,而勒痕也证明了凶杀的结果。
运河之上,卡牌系统解决了他们的危机,把所有人都保了下来,并且干掉了丹木和一个都西军,现在,拥有了苗家庄这么一个完整的基地,在穿越者的认知和卡牌系统的强大之下,又会迸发出什么样的威力呢?
外室,传来了一阵翻动升,王松安顿好了他之后,就到外间安睡,方便照顾他,也算是他的最后一道保险。
叹息一声,灵觉高的就是这点不好,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为了大宋不重蹈覆辙,为了活下去,他必须要努力了,一切的改变就从明天开始,他绽放光芒的那一天,注定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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