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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吃完,她一定要去告诉康熙:这菜没有他的做得好!因为……好咸!
她回到屋里,望向窗外,天空此时一碧如洗,她细嚼慢咽的品尝着美味,眼泪却如珍珠不止,但留在指尖的温暖将她的心一点一点的绽放。[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食盒的沉淀和温暖,突然熏红了她的眼睛,心头觉得好暖和,像是积雪融化、百花盛开、百鸟鸣唱的春天。
第二个食盒里是鲍汁海鲜炒饭,火腿、虾仁、青豆、玉米,热腾腾的烟雾中,好像白玉上镶嵌了红色的玛瑙、绿色的翠玉和耀目的碎金,充满了活力。
心像倾洒在林荫中的温柔晨光,明亮灿烂了起来,充满了细碎的感动。
她陡然明白这是谁送来的!
煞是好看的钢笔字写着:不准吃冷冻食品!
她愣了愣,刚想打开下面的食盒,发现食盒和食盒间夹着一张便条。
她打开上面的食盒,迎面扑来一股香气,北海大鱿鱼和嫩绿爽脆的西兰花,被炒得白绿交辉,像极了美玉和翡翠,淋漓尽致的闪着一抹油青色,又散发出阵阵鲜嫩和甜美。
食盒还是烫的,盒上还有一行小字——醉辉皇海鲜坊。
正想关门,却瞄见门框的左下角处放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两个半透明的食盒。
她苦笑,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多疑了。
她惶然又冲动的打开门扉,门外什么人都没有。
眼前的门扉,就像一座大山,阻碍了她前进的脚步,她直愣愣的盯着门,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她觉得门外好似有人,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明明就住在隔壁,她却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
走到门口,手刚碰到门把,她又收了回来。
倏的,桌上的烫伤膏闪入她眼里,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腿,棉质的家居裤早已干爽,她也未觉有任何疼痛,倒是康熙那只泛红的手,让她心里渗出丝丝愧疚,不知道伤得重不重?
他一定吓了一跳吧?
有关父母的回忆,把她从灯下狠狠的推了出去,黑暗重新笼罩的那一刻,她的理智被扯碎了,揉成一团,生不如死。
她其实已经习惯了孤独,他却生机蓬勃,耀眼生辉的闯入了她的世界,像一盏绽明的路灯把她整个包围,但黑暗依然在,并没有消失,只是有他在的时候,她故意忽略了。
搁浅在她脚边的阳光显得有点萧瑟,影子也跟着模糊了,靡丽的透出一丝无力,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回忆起昨晚的一切,她是那么的歇斯底里,将他的好意全部推拒。
康熙……
见它吃得香,她也觉得饿了,走到厨房,决定给自己先弄顿饭,打开冰箱的冷冻柜,里头却空空如也,她差点忘了,所有的冷冻食品都被康熙人道毁灭了。
芝麻汪了一声,像是确定她没事了,才蹦跶到狗食盆前呼哧呼哧的狼吞虎咽起来。
“去吧,赶紧吃饭!”她又道。
芝麻兴奋了,大尾巴像直升机螺旋桨似的甩出一阵风。
“痒!”她笑道,用鼻子回蹭它的皮毛。
“汪!汪汪!”它甩着尾巴,用湿漉漉的黑鼻子戳上她的鼻尖。
她蹲下身子,抚摸着它的大脑袋,“我真的没事!”
芝麻仰着头,不愿离开,贴在她的脚边一动不动,它是一只忠心又敏感的狗。
“去吃饭吧!”
她起身,想冲个凉,好让自己清醒清醒,走到盥洗室门口,发现芝麻的食盆里狗粮都满了出来,她用的是自动喂食机,每天早上7点半和12点狗粮都会自动落进食盆,她看了看芝麻,它一直粘着自己,一定是自己的消沉,影响了它。
“我没事!”她对芝麻说,亦是对自己说。
“呜……”芝麻甩着尾巴在她腿边蹭来蹭去。
挂了电话,皛皛依然卷缩在沙发上,阳光倾泻,如同注进万顷碧波,使空旷清冷的屋子变得色彩斑斓,却无法照亮她的心田,窗外依稀传来热闹的人声,那么好的天气,绝对适合户外活动,明明有那么多人,她仍觉得好孤独。
“谢谢!”
警队是纪律部队,绝不允许无故缺勤。
白露能感受到她的敷衍,“行!我不打扰你了,你睡吧!我会帮你请假,但不准有下一次!”
皛皛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有些累,想再睡一会儿。”
“你每次都说知道,可你有照做吗?”任何病症都需要患者的配合,否则华佗在世也没用。
“我知道。”她回答的极其淡漠。
张医生是黑豹特警队的心理医生,专门负责警队队员的心理健康。
“你赶紧找张医生谈谈吧,别把什么事都憋心里,对你没好处,我说过无数回了,心理治疗对你很重要!”
皛皛嗯了一声,实则白露的药她一颗都没吃。
“我给你的药,有没有按时服用?”她指的是治疗失眠的药。
“不用,只是没睡好?”的确没睡好,她根本一夜没睡。
“你不舒服?”白露的语调紧张了几分,“哪里不舒服?发烧了?还是抑郁症又犯了?要不要我过来看看你?”
“我只是有些不舒服!”她卷缩在沙发上,阳光洒在她身上,依然觉得有些冷。
白露松了口气,又责备道:“你别告诉我,你睡死了!”这理由,她不会信。
“我没事!”
“你说话!你没事吧?”
皛皛又看向时钟,现在是下午两点零二分,早过了上班时间,她算是无故缺勤了。
刚按下通话键,那头立刻传来高分贝的女声:“端木,你在搞什么鬼?你知道我打了几个电话,11个,整整11个电话!你竟然现在才接起来!”
是黑豹特警队的医疗队队长——白露。
这时,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起刺耳的铃声,她呆了呆,铃声响了很久才消停,不过一会儿又响了,她走过去,瞥向来电显示。
她看向墙上的挂钟,秒针规律的行走在圆盘上,时针分针稳稳的停着,直指下午两点。
几点了?
她竟然抱着芝麻在地板上坐了一夜。
皛皛张开酸涩的眼,茫然的盯着窗外刺眼的阳光,阳光从窗户进来,被镂空菱花的纱窗筛成了一片片的斑驳落在地板上,怀里的糯米抖了抖耳朵,朝她吠了一声,她才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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