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想回去?”伊莎贝尔一边看着她,一边解下系有两柄短剑的腰带挂在橱柜内。
“你是说回达灵顿城堡?不,那里更让我感到无聊,愁闷。”卡罗琳斜靠在高靠背座椅扶手上,撑着左脸颊看着她。
伊莎贝尔·沃尔顿走到处理事务的哥特式支架桌后坐下来,又将双腿放在长而窄的矩形桌面上休息。卡罗琳瞅着她那个古怪的姿势笑着说:“伊莎贝尔,这样坐着会不会更舒服些?”
“嗯哼,这样做可以让血液回流到心脏,减少腿部压力,缓解腿部的疲劳。”
“这是谁告诉你的?公爵的军医抑或是神父。”
“没有谁,是我自己发明的。因为我每天会有很长的站立时间,所以总在思考用什么方式来让自己休息得更好。”
“嗯,你很会思考。”
“好吧,既然你不想回去,那我让人去通知殿下,邀请你共进午餐?”伊莎贝尔靠在高靠背座椅上闭着双眼说。
卡罗琳站起身走到支架桌一侧斜靠在桌面边缘,瞅着靠近房间顶部的窗户说:“公爵怎么样?我是说当你告诉他,有人想要暗杀他的时候。”
伊莎贝尔依旧闭着双眼,缓慢地说:“不用担心,我已经处理好了。”
“那么,今天在城堡外遇到的那个年轻男人呢?”
“我知道。卡丽,你可以让我休息一会儿吗?我觉得,今天我特别的不走运。”
“你是说今天清晨,你和爵士两人杀了8个雇佣兵的这件事?”
“嗯哼,还有其他很多事。”
卡罗琳推了下她的腿,有些认真地说:“你不想告诉我吗?或者,你认为我身上也有帕西家族的血统,已经准备把我当成你的敌人了?”
伊莎贝尔睁开双眼,深思着看了她一眼:“帕西家族不是真正的敌人,所以你只能算是我在决斗场上的敌人。对了,弗朗西斯知道你今天来诺丁汉城堡吗?”
“我猜,大概他不知道吧。”卡罗琳又走到伊莎贝尔身后一侧的大型橱柜前,打开柜门审视着里面的书籍和小型摆放物。
“你不想去看看他吗?不管怎么样,他也是达灵顿家族的人,尽管他只是次子。”伊莎贝尔自感休息得差不多时,站起身来。
“好啊。不过,去之前我想看看你如何处置那个来自兰开夏郡的年轻男人。”
“如何处置?你想亲眼目睹我一剑杀了他,或是他一剑杀了我的整个过程?”
“我一看那个小子的打扮,就知道是个公簿持有农的后代。假如你说你会一剑杀了他,我倒是会相信。我只是很奇怪,你在兰开夏郡又遇上了什么事。”
伊莎贝尔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没什么。我们走吧,去吃午餐。”
卡罗琳转过身时,追上走到房门附近的伊莎贝尔:“和公爵一起吃午餐?”
“没错,你是达灵顿勋爵的长女,今天你是来这里觐见殿下的客人。”
“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不是什么子爵的长女。伊莎贝尔,其实很多时候我挺羡慕你的生活的。”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卡罗琳·斯威夫特无意中的感慨之言竟会真的成为她今后的生活方式。也许,到那时她才能深刻地体会到做为一名贵族家庭中的女性是一件多么幸福,多么无忧无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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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还未结束,每天在这个时间准时出现的太阳早已用它散发出的巨大热量覆盖住了整个里士满郡的每一片耕田、每一幢屋舍及每一个角落。这意味着进入七月后,每天的日照时间又将会比上个月多延长一些时间。
心情烦闷,焦躁不安的安东尼·塔特尔坐在一间石制的房间内,感受着从唯一的一个窗户照射进房间的阳光时紧张又焦急地等待着他的“杀父仇人”。
来之前他的叔父比尔曾告诉他,是一个来自里士满公爵府的被称做伊莎贝尔小姐的年轻女人,在荣誉决斗中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什么是荣誉决斗,以往他在叔父及一些绅士、约曼那里听说过,也大致了解其中的一些规则。
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个被称做伊莎贝尔小姐的年轻女人和父亲进行了三次决斗。直到最后一次决斗,她才杀死了父亲。她为什么要和父亲进行三次决斗?在决斗前父亲与她是不是谈论过什么?父亲又因为什么事做出三次决斗的决定?
脑子里充满疑问的他没有心情去碰桌上的燕麦面包和水。假如可以的话,他倒是宁愿把这些面包带在回家的路上吃。要知道,从兰开夏郡的康福斯镇一路徒步来到诺丁汉城堡,他可是花去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或许,他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身为约曼的叔父居然没有借给他一匹马用于赶路,反而让他用两条腿硬生生地走到里士满郡。
还在胡思乱想时,他听见紧闭的房门外有一些女性的说话声。把目光转向打开的房门时,他惊奇地看到他的杀父仇人及早上见到的另一位年轻女性走了进来。不等两位女性走近,他便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对两位女性躬身行礼说:“午安,两位小姐。”
这时,他听到那个自己不认识的年轻女性说:“伊莎贝尔,这里的光线太暗了,把他叫到外面来,顺便感受一下阳光。”
杀父仇人冲她点了点头。随即,又把目光对准他说:“安东尼·塔特尔,走吧,我们去外面晒晒日光。”
“晒日光?”安东尼暗自嘀咕着,微低着头跟随着两位年轻女性走出房间。
由于午餐还未结束,诺大的校场附近见不到一名身着甲胄,佩戴武器的骑士及军士。空荡荡的校场上,只有安东尼,伊莎贝尔及卡罗琳三人。从未见识过贵族城堡的乡村青年依然与之前进来时一样,顺从地站在一个他认为很理想的位置即背阴面的墙角。
站在阳光下的伊莎贝尔和卡罗琳觉得晒到身上的阳光很舒服,既不热也不冷,不时还有阵阵凉风吹拂过身体。伊莎贝尔看了眼站在背光处的乡村青年,温和说:“安东尼·塔特尔,你很怕阳光吗?为什么要站在太阳照不到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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