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老大还在悲伤之中,听到张义满说要把王二火化了,瞬间火冒三丈,手里拿着的铲子顺势就往地上一扔,嘴里咆哮道:
&化?我没听错吧!你再说一遍。”
他的口气非常不友好,一根手指几乎快指到了张义满的脸边。
旁边张如铁跟刘东看在眼里,哪里容得下对张义满这么不尊敬。刘东又是一个急脾气,抡起铲子就要朝王老大劈过来。
&什么?干什么?东子,把铲子放下。”
王老大一句话也没说,指向张义满的手指也没收回去。
张义满用手轻轻把王老大的手指放了下来,拍着他肩膀道:“王二离开我们,我们也很难过,但你要知道,被僵尸咬过的人,如果不及时火化处理的话,他也会变成僵尸,到时候变得认不认,鬼不鬼的,我们也不想看到。
火化,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希望你能够理解。”
张义满特意把这段话放慢了几步节奏说,生怕激怒了面前的小伙。
王大愤怒的表情慢慢褪了下去,眼里的泪水再次流了出来,口中喃喃念道:“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都还没有成家。”
张如铁拍拍他的肩膀,心里也是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喉咙一度哽咽。
潘娟在一旁说道:“王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了,回头出去,应该可以考虑成个家了。”
这次出来接单,王馆长报酬肯定没少给,现在人没了,回去肯定会拿到笔不菲的抚恤金,加上从这墓中的明器,少说也应该有两件归王家兄弟所有。
潘娟说这些,算是安慰王老大,也是在暗示,接这种活本身就有风险,不要太义气用事。
王老大也是明白人,自然听得出他这个意思,所以便也不再有其他意见,而是听从张义满的吩咐:
执行火化。
刘东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两块废木板,上面沾满了灰尘,他连用铲子拍了不下十来下才把灰尘给去了一半,再用铲子锋利的边角当斧头,砍成细细的小块,将王二跟那女僵尸都拖到了那具史前巨蜥身上。
三具尸体摆在了一起,刘东才点起火来。
好在那史前巨蜥体内脂肪倒也浑厚,也不知是在这地下墓室中憋屈多年,少有活动的场所,还是生来就是这么油腻。
张如铁跟刘东两个拿着铲子,顺着那僵尸撕咬开的肩胛骨用力劈开,背上全是厚厚的一层脂肪。
巨蜥身上的脂肪在两块废材的燃烧下,慢慢燃起了势头,直到烧了近半个钟头,王二、僵尸、那具熊熊燃烧的巨蜥都已烧得面目全非,只剩下蛋白质烧着后特有的气味传来。
张如铁再次来到地宫前的那道黑线之间,这里的爆炸声也已过去,原来都是混合着硫磺,硝石跟糯米做的火墙,遇到外力作用就会爆破灼烧起来。
眼下糯米混合的火墙已经烧毁殆尽,留下了一道近三十公分高的沟出来。
刘东跟张义满搀着北佬孙走在中间,王老大一个人时不时回头望那堆快要烧尽的尸体,又连着鞠了三次躬才走。
张如铁走在前头,这一次他跟潘娟,一男一女,一左一右,看似金童玉女,实际上却做着有违功德的事。
准备开启地宫了。
张如铁心中紧张,激动,焦虑,兴奋,开心,纠结一一涌上了心头,脸上的汗珠也顺着眉毛往下流,直到模糊双眼,迷离了他那一脸唏嘘的胡渣。
潘娟心中一直忐忑,从被哄来杭州,到进到墓里,一路走来都有违她的心意,但上了他这贼船,再要回头也已经迟了。
何况一路走来,身边这个张大胡子渐渐地把自己的脑子占满了,说他坏,倒不是真的很坏,但他看自己的时候,那个傻样,那个痴痴的样子,倒也有几分诱人,自己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起来。
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我还没打算嫁给他啊,他也没跟我表白不是吗?
她的脸上泛起一阵潮红,在掘开地宫门前,看着一旁那高高的身影,潘娟也跟着迷离了起来。
谁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就要做那个嫁鸡喜欢狗的女人。
……
张如铁示意潘娟让开,地宫门看着是门,实际上却跟没有门没什么区别。从宝塔琉璃金吊顶的地宫格局来看,这道地宫门是按照太极八卦上的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组成的,上下组成,共分为六十四卦,三百六十像。
看着上面那道宫门,潘娟一窍不通,只能等着张如铁在旁边研究。好在张如铁从小在堂叔那里学到一些道家要领,又有自己的后天自学,加上爷爷传下来那本古书,应付这个八八六十四变卦的太极八卦地宫门,倒也不算什么难事。
他一边寻找乾坤方位,又再看了看主墓生辰,联合刚刚在明楼前见到的刘濞生前的生辰八字,总算是找到了地宫门的开门位。
先将八卦图样的宫门向左移动了三个方位,又在里头的坎卦跟兑卦上又重新动了下,直到听到两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张如铁才停下手中拨动的动作。
&了,地宫门打开了。但,先别急,让空气流通一会儿。”
张如铁把防毒面具重新戴在头上,又示意潘娟跟他一样做。潘娟一直看着他在拨弄的啧啧称奇,想不到这小子真是天生的盗墓高手,看上去天书一般的八卦方位,只在他两下拨弄之间就打开了,心中又增添了两分仰慕之情。
张如铁让她戴上防毒面具,她想也没想,也没了之前那副冰冷傲娇的样子,而是乖乖照做了起来。
刘东张义满几个在后头,听到宫门声开启的声音,都渐渐凑了过来,隔着一米的位置,看到张如铁给出了个停止的手势,四个人才停了下来。
大约十来分钟后,估计空气已经交换的差不多了,张如铁才示意后面人跟上来。
打开的地宫门足有两三米宽,造的气派豪华,上下也有四五米高。张如铁给了信号之后,六个人齐齐涌到了地宫门前,两把手电筒也齐齐射向了地宫内。
四周是一排架子,远处隐约能看到棺椁,再往里头还看不清。
张如铁跟潘娟先一步进到了地宫里头,这已到达了墓室最核心的位置,后边的人跟着走起来也处处留心,时时在意。北佬孙更是像第一次进了大观园一般,原本萎靡的身体也慢慢恢复了起来。
走上前不到十米的距离,先前看到的架子已经看得很是清楚。青铜做的架子,上面横竖上下摆了五六十个铃铛一般的东西,刘东拿手在上面一敲,瞬间出现了一阵清脆的声音出来。
&什么玩意,摆这么一架子铃铛做什么?”
刘东话一说出来,几个人连声大笑,张如铁更是直接笑道:“你个乡巴佬,连编钟都不知道,回头说出去不要笑话。我告诉你,编钟可是国宝级东西,一九七八年在湖北随县出图的六十五件青铜编钟,被当时中外专家,学者称为稀世珍宝,快数数,这架子上,总共有多少个编钟,看看能不能跟他那个相比。”
刘东一听,果然认真数了起来,从上倒下,从左到右,大大小小足足数了三四遍,一边数,一边继续听张如铁说道:
&钟属于国宝级文物,政府是禁止出国展览的,咱们这玩意,生在汉代,比起随县那套曾侯乙编钟来,逊色许多啊!”
说道这里,张如铁倒笑了起来,年代虽然晚了几个世纪,名头自然也就没了那么高,要是能够陶腾出去,通过走水路的方式,倒卖到香港或是台湾,价格肯定的不菲。
北佬孙也在打着他的小算盘,见着这么多国宝级编钟,随便有取个一个两个,就能发家致富了,要是整套搞回去,那不得轰动一时啊!
想到这里,他又哀声叹道:“人手不够,搬都般不回去,这一百来块编钟,少说拿出去,能顶王馆长好几个收藏馆,这东西要真全套出土了,那可真就是名满天下了。”
摸金校尉,重在参与,见好就收,弄得满城风雨,天下追杀,那就有违了祖上的老规矩。
看着北佬孙这个打算,张如铁皱了皱眉头,从脖子上取出那枚在成都的时候他送给自己的摸金符道:
&孙,还记得你给我摸金符时候交代过的吗?要记住,我们是摸金校尉,这里头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一定不要太贪婪,要不然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个,我当然知道,我也就感慨一番,没打算真全动里面的东西,这样吧,挑两块小的拿出去。王老大,你自己选一块,出去当给你的补偿,拿去娶媳妇。”
北佬孙倒也开始安排起分赃的事情来了。
刘东也不含糊,把上面一排成色最好,最轻巧的几个掸了下灰尘,放在了包中,就打着手电筒,准备继续朝里走。
张如铁看了看北佬孙,只见他嘴唇微微咬紧,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一边扶着编钟,曲起中指,随手就在上面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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