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研究了那张古地图,发现所在的这个地区已经可以说是属于秦陵的陪葬区之一了,不远处便是著名的虢国王国遗址,这个虢国是上古时期的一个小国,可以追述到夏商时期,这里遗迹众多,第二天,我们向当地人打探了地势情况,就一路向北出发,进入当地人传说闹鬼的深林。
我们一路向北前进,途中遇到有些山民打扮的人就走上前去寻问进山的道路,许多人都说不清楚,就算是有些知道的人,远远听到我们打听进山的路,也是谈吐不清,神色紧张,匆匆离去。
我们沿途的村寨子里都问遍了,都没有人愿意带我们进山,说是这大山里头有鬼怪作崇,极度危险,而且山路崎岖,没有导航的东西进去就会很容易迷失方向,即使我们出了非常高的报酬,也打不动这些山民的心,一路下来,我们只好自己试着寻找进山的路。
我们一行走了不少的冤枉路,眼瞅着太阳越升越高,那真的是手脚无力,直喘粗气,只好研究起那张古代地图,小舅拿着地图四周逛了逛,又结合天象地形判断,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条沿途小道,这条小路可以说非常偏僻,就在一个山谷的边里头,路上面杂草丛生,估计是被荒废了许久,我们只好沿着这条小道向山里头出发。
小道的两旁生长了无数绿色的藤蔓植物,垂垂条条的,放眼望去一片绿色,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这遮掩的大山里有这么如此隐密的一个缺口。
我们走了不久,再看前面,周围全是一些连绵不绝的山峦,比起当初在渭河边上看到的秦岭也有的一比,虽然不如秦岭那般气势磅礴,但也是群峰屹立,大山里靠近中间的地形则越来越低,全是大片的温带大陆性针叶林的原始森林。
林木异常高大,各种植物茂密集中,有些大树的树干宽达数米,十分惊人,需要几个人才能合拢过来,树冠则遮天蔽日,把温煦的阳光挡在了外面,有些零散的阳光从大树繁密的枝叶中遗漏了出来,在地上形成无数个斑斑点点的光晕,地面上阴冷潮湿,在光影的投射下,让人产生一种虚幻的感觉。
有些地面堆满了一层层的落叶,双腿踏上去软绵绵的如同鹅毛一般,使不上力,树林中四处弥漫着一种植物腐烂后发酵的味道,虽然不是很难闻,但是让人感觉不怎么舒服。
丛林里生满了很多根本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有些地方的植物长的非常奇怪,似树又不像树,张牙舞爪的,反正就是一种无法言语的东西,我们一路披荆斩棘,越往深处前进,里头的景色更加惊人。
大山里气温不是很高,因为头顶上的阳光太多数被这些大树的枝叶所遮挡,有些地方沟壑纵横交错,到处是一些枯萎腐朽的古树,这山林里没有足够的阳光穿透导致空气中的水汽很重,地面上十分潮湿,地面一震就可以看到某些枯叶堆中爬出无数的昆虫,密密麻麻的,黑漆漆的一大片。
什么样的虫子都有,空气中水汽的缓慢蒸发导致丛林里面产生了一层由下向上漂浮的白色雾气,非常轻,我们走在里面,透过身体的缓慢移动,带动这些凝聚在一起的雾气,很像西游记里的仙山一样,云雾弥漫,十分神秘。
山林里非常宁静,除了我们踏步行走踩在落叶堆上的细微脚步声,只有山峦间偶尔传来的布谷鸟的叫声,或者有一些动物从我们身前的草丛里一溜而过留下的足迹,除了这些便再也没有其他任何有生气的东西。
在这秋夏的时节里,连知了的声音都没有,这真的有些让人敢到奇怪,按理说,一到夏秋森林里到处可以听到知了所发出的那种吱,吱的叫声,不过在这里,我们完全看不到那些树上昆虫的愉快的叫声。
我走在明子的后面,看到他的身体时不时地抖动,像是在摔掉什么东西,于是我低声问∶“明子,怎么了,是不是身上长虫了,看你浑身都不自在啊!”
明子停了下来细声跟我说∶“三少爷,你是不知道,我刚进这林子就不舒服,心里就直发冷,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地里盯着我们,我跟你发誓,这可比真金还金,你可千万别跟邓爷他们说,不然他们又非得嘲笑我。”
我忍住笑意,这明子还真是胆儿呸小,遇到什么怕什么,我也侧耳细声跟他说∶“你别瞎说,这那有什么不一样,我倒是觉的很平常,森林里头都是这样的,别想太多了,你没去过内蒙那些,那里的狼山是一片寂静,里头什么也没有,全是树海,到了冬天就直刮白毛风,那里面你是没去过,我那鼻子被白毛风一刮流了一个冬天的鼻血,直到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我想起在狼山做驴友的日子里,一个人孤独的在那空寂的大山里头待了一个冬天,那的确是常人难以忍受的,我跟明子聊着天,不自觉就脱离了小舅他们一行,落在了后头。
刚跟明子说完,就听到小舅在前面喊,你们两个还在后面磨蹭什么,没看到这林子里雾气越来越大了,等下掉队了,可别怪老舅没提醒你。
我们俩赶紧跟了上去,看到明子跑的如此之快,我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也走了过去,小舅看了我一眼说∶“你们俩在后面搞什么鬼名堂,悠着点,看着路点,这里树木太茂盛了,得做些记号,迷路了也有个坐标方位。”
我说咱们不是带指南针了吧?没必要做些费力不讨好的事,小舅也不说话,拿出指南针放到我眼前,我只看见那指针转动的飞快,磁场的变化太快了,原来调好的方位,现在根本就不在那个纬度上。
导致这种地磁场变化的原因,无非就是周围有大型的铁矿或铜矿造成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在丛林里漫无目的走,怪不得小舅叫我们做些记号,但是我记得我们好像有卫星导航仪器的,于是提醒小舅,小舅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立马感觉有些不对,心想难道卫星导航仪也出现问题了。
但是不可能,因为导航仪是通过无线电传播的,而且是通过GPS全球定位系统的,铜铁矿可以影响指南针的指向,但绝影响不了卫星导航仪,除非周围有阻挡无线电传播的工具,要不就是这里根本是片盲区,连卫星也不能定位,但是在这芒芒林海之中,又有谁会在这里放置了工具。
我脑子里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小舅拿出一个黑色的仪器,∶说“外甥,你自己看吧”。
我拿起一看,确定导航仪没有信号,我心里想,难道真的有人在这里限制了频率,因为只有这种解释才能说明我们的卫星导航仪的确受到了影响,但是在这茫茫林海之中又有什么人在这里呢?
我们在周围一些非常明显的大树旁边放置了记号,这样可以确保在茂密的丛林看不到阳光,也不至于四周瞎搞,如果迷路了,我们还可以返回去,我们已经渐渐进入丛林的中心地带了,这里的地势变化非常明显,许多的树木之间只有个间隙而以,一路上非常曲折和崎岖,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
走了许久,我双脚已经麻木到了极点,只凭着脑子里的意识来行动了,山林里的雾气也越起越大,前面的许多树木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人隔着两三步就不见了身影,全是白芒芒的一片,仿佛把整片天地都给吞噬了。
我们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前方的路上又长满一些荆棘,刺条非常长,刺在身上,非常痛,在荆棘丛中不知道穿行了多久,我完全已经没有意识了,但还是在三个小时后才走出了这片被浓雾笼罩的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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