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她与她相见的次数寥寥无几,她始终惦记着少时的情谊,大婚之时出现在自己的闺房里,她保证会照顾唐家。
可那个自己日日相见,相谈甚欢的姐妹,却是罪魁祸首!
瑜卿心里恨,恨自己,恨田孟舒,她着分明是冲着唐心去的,李思敬却成了亡魂。
她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原谅李思敬,始终端着自己是受害人的姿态,让她一次次的为自己付出。
长公主府闭门三日,无人能进去,更无人出来。
郭盈盈知道府内发生了大事,这几天她仅仅见过一次师姐,好像短短几天,师姐就消瘦脸了许多,脸色更加的苍白,一身白色的素服,就连平日里简单的头饰都没有佩戴。
她隐约听着下人们议论,说是长公主在天启国的好姐妹死了,还是被人害死的。
郭盈盈心中有数,师姐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从此事对她的打击便能看出,她是在为那位朋友落饰服丧。
这三天只有南柯来过一次,正门是紧闭着,他只有依照平常的习惯,爬树,他挂在树上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里有些感慨,若是不是秦单求他,他才不做这种败坏德行的事。
找到春柳问个清楚,他才知道原来发生了大事,本来还一脸悠哉的模样,转头就变得阴沉起来。
他坐在公主府的外墙上,沉思了片刻,再看看自己一身的红衣,着实不宜出现在瑜卿的面前,正想着该怎么回秦单这个磨人精,就听见公主府的门被敲响,他低头一看,敲门的人是个婢女,门前停着一辆蓝顶的马车,要摇摇坠坠晃荡的车牌,写着郡主府三个字。
那婢女叩门几声,南柯在看向远离,那守门的小厮正从远处匆匆的赶来。
马车里的人等得有些不耐烦,挑起车帘对着门口望了望,南柯一眼便看见何月月的一张小脸,眉眼被车帘挡住,那殷红的嘴唇格外的引人注目。
那小厮吱呀一声打开门,显然他是从来没见过眼前这个婢女的,听了来者是何后,他才叹着气说道:“姑娘,我家主子最近有点事,麻烦您跟郡主说一声,实在不方便见客”
“可方便说是什么事?我家郡主可能帮上忙?”那婢女声音柔柔细细的。
小厮似乎是摇了摇头,只听那婢女继续说:“那好吧”
何月月在车内也听清一二,她听说堂姐两天没进宫问安,心里便有些疑虑,今日一来,果然是出了事。
南柯眯着眼想了片刻,然后从墙上一跃而下,正好落在马车旁。
他正得意自己的功夫了得时,抬头便看见车内的月姬郡主正看着自己。
“你来找你堂姐?”南柯现开口道。
何月月没想到在这会碰见南柯,她收起目光说道:“是”
“她三天闭门不见客,明天你再来就好”
何月月:“你知道是什么事?”
“知道,你想知道吗?”
何月月咽了咽口水说道:“不用了”
南柯似乎并没有被她打击到,反而开心的说道:“会说话的鸟我找到了,你跟我去丞相府,我拿给你?”
何月月:“不用了”
可是南柯并没有理会她的拒绝,直接对着车夫到:“去丞相府”
说着他便跳上了马车,认真地看着她说:“载我一程,郡主不会介意吧?”
何月月沉默不语,看着车内挤进来的南柯,她压抑住自己的情绪问道:“你接受你的鹦鹉,你告诉我堂姐出了什么事?”
南柯的眼睛转了一圈,以他对何月月的了解,她怎么会这么关系韵澄呢?而且这恐怕是她第一次来长公主府吧。
“好”
南柯爽快的答应,将发生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何月月。
果不其然,她吃惊的模样与他想的一模一样,南柯心里满足感大增,她即便和过去不一样,但是自己对她的判断还是准确的。
生活在温室里的女子,从未经历过这些比阴暗更可怕的事情,他略带着心满意足的说道:“你堂姐很快就会没事”
何月月也终于知道,自己和堂姐,根本就不在一个环境中,可笑的是从前还把她当做好拿捏的软柿子,如今看来,自己才是最浅薄的一个。
从丞相府拿了鹦鹉,本来心情有些糟糕的她见到那五颜六色的鹦鹉时,心情也逐渐的好一些。
“羽毛颜色很棒,色泽也不错,比我之前那只好许多”
何月月真心的夸赞他手中的鹦鹉。
南柯很是受用的说:“那当然”
这个小家伙可是南烟斋找了好几天才找到的极品,大了不敢说,这四国之内是找不到比这只更好的。
何月月爽快的收下,虽然她努力的控制自己心中的欢天喜地,可一不小心还是会被南柯发现那得意忘形的微笑。
她带着这只鹦鹉回到郡主府,宝贝似的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寸步不离的教它说话,就连晚饭都是她亲自喂的。
临睡前何月月又交代他们,若是公主府肯见人,立马递了帖子去。
这一梦何月月就不知误进了谁的梦乡,只觉得周遭温暖极了,她无法梦见爹娘,因为他们的模样早已经模糊,不记丝毫。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只记得那场病好起来后,她就觉得自己有些不一样,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喜好大变,脾性大变,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可唯独有一样东西没有变,就是自己仍旧喜欢南柯,喜欢入骨。
翌日,南柯无事在城中游荡,他逛了几家属于南烟斋的店铺,生意一如往常,情报的打探也一如往常,只是要命的生意逐渐少了。
不知不觉中他便走到了郡主府的门前,他记忆中自己来过,那也许都是小时候的事,自从他接管了南烟斋,何月月愈加缠人后,他避之不及,更不可能主动来找她。
相较于长公主府,她的宅子略小的小家碧玉些,但在京都也是数一数二,他翻身而入,并不叩门找人。
摸不着头脑的拐了几个弯,直到听见何月月的声音后,他才寻音而去。
“再见,再见,再见“
她正站在一棵树的下面,对着挂在树上的鹦鹉,不停的重复着“再见”两个字。
南柯躲在她身后的树枝上,嘴里念叨着:“教什么不好,教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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