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报社,上官婉儿拿出了一贯钱递给高延福:“将这钱给那写文章之人作为稿酬。”
高延福有点没反应过来:“主编,咱们……给他钱?”
上官婉儿解释了一下稿酬的原理,随后叮嘱道:“这钱必须发在作者手中,他若是要孝敬你我不管,但你不能黑下来!”
“是!”
听过她的解释之后,高延福也知道这事情关系到殿下的计划,所以完全没有动一点小心思。
作为一个聪明人,必须知道什么钱能拿什么钱不能拿。
高延福离开之后,义阳公主也回来了,听说了事情的全部过程以后,突然笑了笑:“说不定,从此以后这大唐会做出一种职业呢。”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确实……”
“说起来,这篇文章要不要改动一下?”义阳公主问道,“毕竟报纸一直都以白话文为主,这文章……”
“天皇与天后并没有下次命令,我等还是按照原文发吧。”上官婉儿说道。
“那好。”义阳公主点了点头,继续坐在旁边审核其他地方的新闻了。
现在两人对于自己的工作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尤其是上官婉儿,成长速度简直飞快,让义阳公主都忍不住在心中赞叹。
……
李月辰的太平酒坊很快就开起来了,在资金充足而且人手也足够的情况下,公主想要开个酒坊简直不要太简单。
目前酒坊这边的工作人员依旧是由李月辰的学生来担任,当然酿酒这个目前还是宫中的尚食局来负责。
但考虑到目前大唐的粮食还没充足到一定地步,所以这酒不但卖的贵,而且还是限量供应的。
这酒刚开始卖的时候还没有取名字,然而仅仅几天以后,“仙人醉”的称呼便已经流传于整个上层贵族圈。
听到这个消息的李月辰忍不住笑了笑,不禁感叹,其实有些时候,人类的想象力简直匮乏的可怕。
本来她还想叫二锅头的,不过现在嘛……随他们吧。
……
过了几天,李月辰也重新适应了骑在马上的感觉,于是便约着自己师父刘仁轨去监门卫所给自己做一些马上作战的指导训练。
毕竟她虽然会骑马,但这种骑在马上的冷兵器对拼可是完全不懂。
不过好在,这个年代的战争之中,阵前斗将这种事情还是时常会发生的,而自己的师父刘仁轨,年轻的时候也是此中高手。
李月辰骑着自己的马一路小跑,踩着有节奏的响声来到了监门卫所。
现在这匹马已经完全适应了脚上的马蹄铁,跑起来舒服的很。
来到了监门卫所,耿云强还有另外三个负责当陪练的高手已经在等待了。
看到公主过来,连忙躬身行礼。
“免礼。”李月辰翻身下马抬了抬手,“今日开始做马上训练,你等也需要尽力配合,不可留手!当然尽可放心,就算本宫被打落马下,亦不会治罪!”
“下官明白!”耿云强和其他几人回答道。
经过这么就的实战训练,他们对李月辰现在的实力心中都是有把握的。
说句实话,他们并不认为就算出了全力就能伤到这位殿下。
或许一开始会因为不适应而吃些小亏,但当她习惯了之后,恐怕自己这边四个人都不一定是其对手。
不一会儿,刘仁轨也骑着自己的马过来了。
互相行礼过后,一行人便来到了监门卫所的训练场。
李月辰一边让福来帮自己套上藤甲,一边听着刘仁轨给自己讲述着马上作战的一些要点。
说实话,马上作战跟地面上还是不太一样,毕竟人在马背上是坐着的,发力不如站在地面上来的迅猛。
所以这种情况下,就必须学会借助马的力量来攻击对手。
刘仁轨说完之后,就递给她一根一丈长的枪棒:“以后殿下便可用这等长度的兵器了。”
李月辰接过来在手里掂了两下,一脸复杂的表情:“此物还是太轻了!”
别看这枪棒是实木的,但是对李月辰来说,几乎就跟塑料质感的玩具差不多。
“训练之时,殿下还是用此物好了。”刘仁轨忍不住笑了笑,“若是拿上趁手的兵器,那这练习恐怕要死人了。”
这道也是,李月辰点点头,现在这些士兵的力量比起自己远远不如,真要拿上铁器,一个砸实了,轻则终生残疾,重则当场毙命!
穿好了藤甲,刘仁轨还让她戴上了一个兜鍪,防止脑袋被打到,随后才让她翻身上马。
对面的四个士兵也准备好了,隐隐结成战阵向李月辰压了过来。
李月辰将手上的枪棒非常花哨的转了一圈,随后便骑马向他们冲了过去。
双方碰面的一瞬间,因为李月辰并不适应马上作战,所以在包着布头的枪棒点在耿云强胸口的一瞬间,自己身上也被抽了两下。
因为穿着藤甲,并不会感到太大的疼痛,但如果这是真的兵器,在马匹的冲击力加成之下,恐怕盔甲也会被捅穿了。
果然想要以一敌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李月辰有些无奈的暗中叹了口气。
不过倒是也没有因此而气馁,反而是更加认真的训练起来。
旁边的刘仁轨看着几人的对战,抬手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时不时的点点头。
……
七月十五,中元节。
那篇看似讲述阴阳之道,但实则讽刺武则天的文章最终还是登报了。
虽然说报纸大多采用白话文,但这年头,基本上只要是识字的,看文言文也没什么压力。
只不过就是因为看管了带有标点的白话文之后,再看这没有任何标点的文言文总感觉有点不太适应。
这片文章仍然还是引发了一阵讨论,民间其实还好,关键是在官场上。
不少朝中大员都纷纷开始猜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去讽刺天后?
至于说这报纸上署名的作者?没人会真觉得一个民间学子会闲的没事干去讽刺天后,说背后没人指使那纯粹就是在侮辱别人的智商。
几天之后,官场上对于这件事情的讨论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热烈的地步。
对于这样的结果,李治夫妻俩都是笑而不语,完全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好像丝毫不在意似的。
不过上官婉儿那边已经收到了武则天要刊印的第二本书,名叫《列女传》。
天后要印的书籍自然不需要审核,上官婉儿马上让高延福开始印,先印他一千本再说。
高延福也仔仔细细的检查活字,生怕出现一点差错。
天后所著的书要是敢印错,这脑袋也就别想要了。
这本书李月辰也看过了,简单的说就是收集了很多以女性为主角的故事,其中甚至有不少能都看出来是现编的。
从这些故事里面能看得出来,老妈和大臣之间的争斗算是彻底打向了。
李月辰忍不住笑了笑,同时决定等三国演义连载完成之后,在报纸上重新连载一部洪荒流小说。
这里面没有鸿钧这个人物,就以圣人娲皇为最高代表,同时着重刻画一些厚土娘娘为苍生证道之类的情节。
其实这个时期,小说还没有彻底成型,这种故事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基本就是降维打击。
这也算是自己这个当女儿的,给老妈推一把助力吧。
……
到了七月底的时候,天气已经略微凉快了不少。
毕竟如果按照公历来算的话,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八月底或者九月了。
尚食局那边又送来了他们新做的一批炒茶让李月辰试试看,并且保证这次味道已经改良了很多。
烧上热水冲泡了一杯试了试之后,李月辰点了点头,确实有一点后世茶叶那味道了。
但总感觉还是缺了一些什么,不过反正也不用着急,让他们继续尝试,啥时候彻底做出来了再说。
最近这段时间,李月辰没事的时候都会去司驭寺跟负责养马的那些人聊聊,顺便教他们一些打马掌之类的知识。
马在如今这个时代,同样也是一种重要的战略物资,所以这些官员的地位还是很重要的。
而且李月辰还时不时的就会让他们拉一匹马过来,在旁边指导着司驭寺的工作人员打马掌。
这也是个技术活,需要一定的练习才能做好,一开始必须有人在旁边指导才行。
今天也同样如此,李月辰在司驭寺外面空地上一边指导一边解释着:“用这还未降温的铁掌贴在马蹄上,是为了将修剪之时产生的毛刺烫平,不宜过久,毛刺烫平了便可……”
“马掌上好之后,在马蹄上千万记得涂些蜡油,防止干裂……对了,这马掌,差不多每隔半年便要拿下来,将马蹄重新修剪一次……”
听她说到这里,一名监丞突然抬起头,一脸为难道:“可是殿下,这时间改如何计算?”
“没必要太过精确,只要时不时看看马蹄下面的角质层……就是那层黑乎乎的玩意儿便好……”
一边解释一边指导着他们打完了四个马掌,李月辰也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教学生这种事儿,永远都是那么累。
但好在这个时代的人一来大部分都比较珍惜知识,会认真听讲。二来她毕竟是个公主,这些人也不敢不恭敬。
讲完之后,李月辰正准备离开,却猛然发现周边听讲的人数好像多了一个。
旁边这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还不到三十岁。
嘴边的胡子也留的不是很长,打理的也还算干净。
这家伙刚刚来的时候没见过,不太像是司驭寺的人,但既然身处这皇城之内,想来也应该是那个部门的工作人员。
“你是何人?”李月辰略带好奇的问了一句。
对方原本正在全神贯注的盯着那马蹄看,听到公主问话,连忙行礼,恭敬的回答:“下官裴匪舒,见过公主殿下!”
“免礼。”李月辰抬了抬手,“裴侍郎是你何人?”
“回殿下,是下官叔父。”
李月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这会儿虽然已经有了科举这一说,不过朝中大部分的官员基本都是沾亲带故的,真正科举出身自己考上的官员估计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裴行俭是礼部侍郎,给自己侄子安排一个小官来做还是挺容易的。
“你也是则司驭寺之人?”李月辰问道。
“并非如此,下官乃是少府监监正,只是殿下奇思妙想,所做各种精巧之物无不风靡大唐,下官心中佩服……听闻今日殿下再次授课,故此前来旁观……”
少府监监正不是另一个人吗?李月辰一脸疑惑,不过随后就反应过来了,估计是被调到其他地方去了。
“对马有兴趣?”李月辰问道。
裴行俭虽然是文官,但也是武将出身,并且战绩极其漂亮,族人之中好武倒也正常。
然而裴匪舒却摇了摇头:“并非如此,下官从小便喜好琢磨奇技淫巧,正因如此,才对殿下佩服的紧……”
“那确实还挺适合少府监……”李月辰笑了笑。
毕竟这个部门平日里就是负责给皇宫里制作各种工艺品或者其他小玩意儿,算是一个挺容易培养出发明家的地方。
看了看天色差不多了,李月辰突然伸了个懒腰,然后准备回去了。
走之前随意的问了一句:“如今宫中养着多少匹马?”
司驭寺监丞回答道:“回殿下,一万有余。”
数量还听不少的,李月辰点点头,随后便准备回去了。
不过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平时马粪如何处理?”
监丞似乎是没有想到李月辰会突然这么问,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发愣。
旁边的裴匪舒看到他愣住,轻轻咳嗽了一声。
监丞这才反应过来,恭敬的回答道:“这……因为放马都在秦岭山脉之中,所以一般都是直接丢弃……”
“唉……”
听到这样的回答,李月辰忍不住感到无奈,摇摇头低声自言自语道:“如此好的商机居然都被你们给浪费了。”
监丞似乎有些没听清楚,但又不敢多问,只能沉默在原地一句话不说。
不过旁边的裴匪舒倒是听清楚了,低头默默思考了一下之后,突然眼睛一亮,忍不住出声赞叹道:“殿下大才啊!”
对于他的称赞,李月辰扭过头看了一眼,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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