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直接点出了“严大人”三个字,摆明是与严景松过不去(盛宠医品夫人378章)。
众人心惊之后,不免在人群中找寻着严景松的影子。
姜中宏一愣,随后无奈的一跺脚,吩咐小厮们去告知门口迎客的下人,不要再往主院引客,将侧院的茶室和书阁全部打开,连带着姜家练兵习武的院子也开了门,让宾客去那些地方休憩谈天。
主院中的宾客也挨个通知一下,能请走的都不要在这里看热闹,至于何时引到寿宴正席再听吩咐!
小厮得了令,立即开始行动。
徐若瑾也惊嘶口气,立即退后了两步,站在姜老太爷的椅子旁,让外人看不到自己的身影,她却能够看到梁霄……
她没想到,梁霄会直接对上严景松。
而且还是在姜老太爷六十大寿的这等场合……她余光瞄了一眼姜老太爷,在看他是否生气发怒,可别一下子再气过去……
姜老太爷似背后长了一双眼睛,开口道:“不用看我是否会生气,谁让今日我寿宴他们给严家人下了请帖?你男人,是梁家当中最瑕疵必报的一个,他若不耍点儿浑,我反而要担心了!”
徐若瑾没想到姜老太爷是这般答复,轻声回道:“还是老太爷您心胸宽广,大度。”
“屁!”
姜老太爷直接反驳,“我是拿他们爷俩儿都没辙!”
徐若瑾不敢再说话,心底更是吐了吐舌头。
她没想到姜老太爷会是这般回答,回答的她完全对答不上。
她没见过自己的公公,可从外人的描述来看,已经勾勒出一个英武桀骜,霸气无比的蛮横将军。
梁霄比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徐若瑾暂时还未体会得到,亦或许他没有表露,亦或许是他变了?
她看向梁霄,他的脊背挺直,在静静等待着严家人的回应。
他真的是因为姜老太爷所说的事才会当众挑衅严景松吗?
梁霄做事,向来目的性很强。
徐若瑾心里有一个感觉,梁霄在此时挑衅严景松,或许还因为自己,更因为严家人要插手梁家的小侄子回归!
这些猜测她只能隐藏心底,跟随他静静的等待,只看严家人是否跳入他划下的坑了!
严弘文被梁霄气的是咬牙切齿!
严家人还从未被这般当众羞辱过,即便做此事的是桀骜不驯的梁霄,他也绝不能容忍和妥协!
“他太过分了,还是我去!”
严弘文有意上前,代替父亲出头,却被严景松一把拽回,“别胡闹,你还有跟重要的事去做!”他指的是梁辉之子……
严弘文仍有犹豫,“我都已经安置妥当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严景松正了正衣襟,眼眸中的理智和自信格外浓郁,一步一步的朝前走,两旁围观的人自动自觉的便让开了路。
严弘文攥了下拳,仍旧呆在原地不动,远远的观望。
梁霄看到严景松本人走来,脸上浮出一丝冰冷的笑,“懦夫?喝酒!”
他端起酒盅,又一饮而尽。
他的极度挑衅,让围观之人不由得摇了摇头,也不知看到这幅场景到底是好是赖了!
袁县令一直都在人群之中不动声色。
张纮春更是在一旁目瞪口呆,心底复杂之色溢于言表。
他没想到梁霄会这般大胆,直接叫严景松为懦夫?他就不怕被人诟病?传入京都被责怪?
他是梁霄。
他怕什么?
张纮春只觉得自己的眼界盛不下梁霄的胆子,他也无法理解梁霄为何会这般差姜家的台,可姜老太爷的脸上却还刮着笑意!
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何来到中林县屡屡不顺。
他小瞧了中林县这个地界,更是小瞧了这里的人……
众人各有各的心思,严景松却一直站立不语,只看着眼前那一盅酒,默不作声。
梁霄盯着他,“不喝?怕喝多之后出丑误事么?”
严景松紧蹙眉头,“冤冤相报何时了?梁霄,几年未见,你却还没改当初的暴戾脾气,还记恨过往的怨仇,何必呢?梁大将军有今日的处境,我心中也十分悲哀,并非我心所愿啊!”
“懦夫。”
梁霄仍旧给予两个字的评价,指了指酒,“你休想见到你所想之人,那是不可能的。”
严景松横眉冷对,“梁霄,今日乃是姜老太爷的寿辰,你不要太过分!”
“懦夫!”
梁霄看着他,“是不是还需要我再多加上几个字?虚伪?阴险?两面三刀?嗯?”
“你……”严景松气恼不宁,却又发不出火气。
无论吵嘴斗气,他都比不过梁霄,何况,此地围观众人太多,更有……徐若瑾也在角落中围观。
但他需要时间,需要拖延时间让严弘文安排的事情做成,那时,恐怕就是梁霄来求着他了!
姜必武此时已经离开了梁霄的身旁,走到了姜老太爷处,见到徐若瑾正在自己祖父身后默默的看着,姜必武愣了一下,苦笑道:“这回玩的有点儿疯狂。”
“他何时不疯?”徐若瑾的回答,让姜必武琢磨下,“好似也是。”
“宴席准备的怎么样了?”姜老太爷问,姜家人立即回答:“随时都可以开宴,只等您一句话。”
姜老太爷微微点头,“再给梁霄一刻钟的功夫,然后吩咐开席。”
“一刻钟?会不会有点儿久?”姜必武有些犹豫,“我正是想请您老人家出面说句话的。”
姜老太爷冷哼,“梁霄不逼着姓严的喝了这盅懦夫酒,他怎肯罢休?”
“严景松又不傻,不会喝的。”姜必武无奈叹气,徐若瑾在一旁道:
“我有法子。”
“什么法子?”姜老太爷和姜必武都投目看来。
徐若瑾指了指解酒药,吩咐道:“红杏,你去把这解酒药送去给那位严大人,就说是我送的。”
红杏被突然提到,愣了下,姜必武再看向她,却见红杏脸色通红,好似她才是喝醉了的。
“你没事吧?”姜必武问出口,红杏跳脚的拿起解酒饮酒跑,“没事没事,奴婢没事,奴婢这就去……”
一溜烟儿,红杏跑没了影。
姜必武不知怎么回事,看向徐若瑾,“主子怪,丫鬟也这么奇怪。”
“当然怪了,都是姜公子您用铜钱儿给砸傻了!”徐若瑾一个大白眼反驳,让姜必武哑口无言,回不上话。
红杏本就心急,急的已经忘记了是什么场合,忘记了身为丫鬟的羞涩胆怯。
把解酒药碗“咣”的一声撂在了严景松面前,“这是我们四奶奶让送来的,您还是快点儿喝吧,还有一刻钟的功夫姜老太爷的寿宴就开席了,等不得您的!”
红杏说完,感觉到无数目光在刷刷她,心底一股凉意蹿上,才知道自己的语气和用词都不太对,立即撒腿就跑……
严景松被气的眼前冒了金星,连手都颤抖不止。
而此时此刻,朱方从外进来,看到老爷被逼着喝酒,便立即开始寻找严弘文的影子。
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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