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前凤非鸾觉得能够做只吃了睡,睡醒继续吃的小米虫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可是当她成为一只米虫之后,她才觉得尼玛米虫的日子简直就是闲的让人没蛋都疼,尤其作为‘王妃’这种世间稀有的珍贵物种,她的米虫生活更是犹如璀璨的烟花……过后留下的那一颗颗废弃物品……
“啪!”
凤非鸾将手中的账本朝桌上一人,有气无力的往上一趴,耷拉着脑袋瞅着对面奋笔疾书的女子,疑惑的开口道:“玉晓,你每天对着这些账本不无聊吗?”
钱玉晓抬头看了凤非鸾一眼,然后抿唇笑笑低头继续做在账本上做着批注:“王妃何来此问?玉晓能够在这里做事是王妃的信任,玉晓又怎会觉得无聊呢。”
自从那次王妃在众人面前教训过众人之后,便赶走了账房先生并将账房的事情交付到她手上,这是对她的信任也是对她的肯定,她能做的便是好好做好这些事情来回报她的知遇之恩,又怎会感到无聊。
凤非鸾掀掀眼皮子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找你这么说,本王妃是不是得感谢你敬职敬业啊?!一个比一个没趣,本王妃好不容易来看你一回,你就不消停一会儿陪本王妃说说话?”
难得她今天心情好上前院来逛逛,虽知道一路上丫头们见到她就跟见到鬼似的,一个个白这个脸匆匆问个安就跑的不见人影儿,好不容易见到这个不跑的,结果人家倒好,她一进门她就送给她三尺高的一堆账本,然后自己有开始写写画画,完全没有将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王妃若想说什么或是想听什么,告诉玉晓便是,玉晓这样也能陪着王妃说话,不碍事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王妃既然将账房交予她管理,那么她就不能松懈,定要将事情做到最好以回报王妃。
从第一次见到钱玉晓的时候凤非鸾就知道钱玉晓是个固执的人,当初她也就是看中了她这一点才将她收归靡下,可是今天,她突然发现这个丫头的固执其实也是一件非常可恶的事情。
“玉晓,你年纪不小了吧!”
某人笑眯眯的盯着自己对面的丫头,笑的只有牙没有眼。
“回王妃,再过些日子玉晓就满十七了,确实不小了。”
笔尖如飞,目不斜视钱玉晓轻声应答。
“哦!”某人了然的点点头,。“这样啊!跟本王妃好像年岁相差不大啊!”
“王妃您想说什么?”钱玉晓眉头轻蹙有些不解,手上的毛笔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呵呵,没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某王妃笑的愈发的灿烂起来,“玉晓你看哦,本王妃跟你差不多大小,可是呢已经嫁进王妃差不多快两个月了,而根据咱们上原的规矩,女子十五便可嫁人,本王妃觉得,嗯,应该尽快替你找个婆家,你看如何?”
握笔的手在空中一滞,然后落于笔架之上,纤纤素手轻轻合上书页,将案上的书册全书收拢重叠,在抬起头,双手交握与胸前:“王妃娘娘,您想说什么,想问什么,想听什么尽管开口便是,玉晓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早就知道这位金贵的主子一来就不会有好事,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没错。
“呵呵,玉晓你不忙了吗?”某人得寸进尺。
“嗯。”财务部长点点头,“帐什么时候做都可以,王妃难得来一回,玉晓还是陪着王妃的好。”她倒是宁愿继续忙来着,只是可惜自家主子宁愿自己玩着也不让自己做事。
“这样才对嘛!”某人无比得瑟。“玉晓你原本就只有一个人在这间屋子里边,平时就无法说上话,本王妃难得来一次,要是你再不劳逸结合一下,恐怕过不了多久咱们府上便又会多出个哑巴来,那样的话,好好的俊王府可真成了残障人士收容所。”
“是,王妃教训的是,以后但凡王妃来此玉晓定然一心一意的跟王妃讲话,绝不会一心二用。”为了不让自己变成哑巴,她发誓她一定要多说话,能两个字绝不说一个字,能三句解释清楚,她一定努力延长到五句。
“那好,咱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吧,玉晓对未来的夫家有何要求,跟王妃说说看,本王妃也好帮你留意留意,有了合适的,就把你给指过去,咱们俊王府好久没有喜事了,办个喜事乐一乐,顺便去去晦气。”
某女掰着手指头已经开始盘算着,到时候是不是应该把能请的都请来多赚些礼金,免得赔了老本儿不划算。
钱玉晓只觉得自己额头一阵冷汗划过,那感觉冰凉冰凉的,慎得慌。
“王妃,玉晓觉得自己还年轻,不用这般着急,另外咱们王爷娶了王妃进门这就是最大的喜事,所以不需要再用玉晓来冲喜,玉晓此生不求出嫁,只希望能够一直呆在王府伺候王爷王妃,还望王妃成全。”
“别!”凤非鸾双手叫交叉,敬谢不敏。“千万别留在王府,别人会以为你看上王爷了呢!”
钱玉晓面色一僵,然后颔首一本正经道:“王妃明察,玉晓对王爷绝对没有半分企图。”
见到钱玉晓的模样,凤非鸾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念头,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凑近钱玉晓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可别说你是看上本王妃了,本王妃是嫁了人的人,不能肖想的。”
“……”
某丫头瞬间被晴空之下的巨雷劈的外焦里嫩,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硬生生的憋成猪肝色,双目圆瞪颤抖着手指指着凤非鸾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她们王妃的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她不过是为了报答她,她居然能想出来这样的理由,说看上王爷已经够离谱了,也不想想以王爷吓死七位王妃的威名,临汾城里里外外除了她又有几个人有胆量愿意嫁给王爷,没想到她还能想到看上她的理由,她钱玉晓虽然说有些落魄,可毕竟曾经也做过大家小姐,怎么可能会有断袖之癖,又怎么会看上她?
看到一向镇定自若的人儿羞红了脸,凤非鸾也就心满意足了,收起足够荡漾的表情,有一搭没一搭的绞着腰带,随口问道:“老巫婆有没有来找过你?”
“啊?”还没从之前阵冲击中回过神来,钱玉晓半响没有明白凤非鸾的意思,更不了解她口中的‘老巫婆’是什么意思。
凤非鸾一愣,然后咂咂嘴,这才发现自己让‘老巫婆’这个词跨越了国际、时空和朝代。
“本王妃的意思是李嬷嬷有没有来找过你。”
“没有。”钱玉晓神色渐渐恢复,摇摇头后又接上一句:“李嬷嬷没有来过,不过乐娇娇来过。”
“乐娇娇?”凤非鸾微微蹙眉,“她来也一样!怎么?她为难你了?”
“没有……就是来送给了我两个字。”
“什么字?”
“贱人。”
……
“那你怎么回敬的?”
沉默几许,复又深深吸了口气,道:“贱人在叫自己。”
“噗……”正将茶水吞入口中的人,毫不客气的一喷,书案会上满是‘小雨点’。
该死的!她最近怎么发现她身边的人全都是毒舌,跟她们一比她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对,在他们面前她连‘巫’都算不上!
钱玉晓皱着眉头看看怀中幸免于难的账本,爱怜的将它们放到一旁的矮几上,转头对着凤非鸾开始爹爹不休:“王妃,这些账本都是玉晓一页一页核对好的,玉晓虽没有抱怨,但王妃尚未审核万不能将此毁坏,若如不然后果定然不堪设想,鉴于王妃的的突然原因一向极多,所以玉晓斗胆跟王妃建议,请王妃日后一月来一次账房审核便是……来太多时间账本不大安全。”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她大半个月的成果,只是被他们王妃喷一口茶还好说,若是整杯水都洒上去了,那着大半月她可就白白的忙活,所以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够让她发生!
凤非鸾横起衣袖拭去嘴角的水渍,然后鄙视的看着钱玉晓一眼:“你眼里还有没有本王妃这个主子啊!呛着本王妃你不知道关心也就算了,居然跑着账本就跑,真是没人性!”
“回王妃,在玉晓的心中您永远都是玉晓的主子,只不过,玉晓觉得账房有些混乱要是伤着王妃,玉晓罪过甚大,所以,便斗胆劝王妃别到此处来,日后若是王妃想要见玉晓遣人来叫玉晓便是,玉晓定然随传随到。”
“切!”某女不屑啐道。“你这丫头跟喜儿那丫头一样,都不是省油的灯,别以为你心底想着什么!本王妃告诉你,你现在可是本王妃的人,做事可不能含糊了,别人欠你的,就是挥巴掌也要抢回来!行了,本王妃知道本王妃在这儿看的你心烦意乱,你自个儿弄吧,本王飞先回了!”
说着话唱着小曲儿起身准备走人,临走之时顺便有多提醒了一句:“记住了,会叫的狗不咬人,不会叫的那叫闷骚,才是最厉害的一只。”
“玉晓记住了!王妃放心,不管是会叫的还是不会叫的,玉晓统统的都会好好招待。”
“这话本王妃喜欢!不错,继续努力,本王妃先走了!”
“是!奴婢恭送王妃!”
……
“哎呀!”
流年不利,某王妃一出门就与人撞了个正着,还来不及吼人耳边就开始了麻雀似的嗓音。
“王妃!诗琴终于找到你呢!你快去看看吧,慕小姐和独孤公子来了,喜儿姐姐正带着他们去碎云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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