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悦轻浅浅一笑,似乎在开玩笑,却又很认真的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呃……就这样?”
她当然知道傅悦是很喜欢她的,不然按照傅悦的脾性,才不会搭理她,可就只是这样而已?
裴笙有些不信。笔砚阁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傅悦挑眉反问:“那不然呢?”
裴笙没说话了,不晓得怎么说。
傅悦莞尔浅笑着,目光平和的看着裴笙,轻声道:“阿笙,在我心里,你就像妹妹一样,所以我希望你好好的,不需要受人敬爱赞誉,但也不必去承受恶名与咒骂,简简单单无忧无虑的活着就好,切莫像我一样,成为众矢之的!”
裴笙却不认同,蹙眉道:“可是我觉得悦姐姐你这样很好啊,不被声明所累,随心而至,我才不想要什么简简单单无忧无虑,我也想如你一般恣意的活着!”
傅悦闻言,面色怔然许久后,才幽幽笑着轻声道:“阿笙,你跟我不一样!”
“有何不同啊?”
不都是女的,一个鼻子俩只眼,哦,还有一张嘴……
傅悦却没有回答了,目光幽深晦涩的看着那边窗外的杏花树,粉白色的花几乎挂满枝头……
她就这么愣了神,目光却愈来越悠长,好似透过目光所及的所有,看到了遥远到可能不存在的地方……
这是裴笙认识傅悦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看到她这般怅然失神哀伤黯淡的模样,好像她的心里,有很多很多悲伤的事……
让人看着,忍不住去心疼。
裴笙神色动容的看着,忍不住伸手摇了摇她的胳膊,轻轻摇了几下,傅悦堪堪回神看着她,她才动了动唇,迟疑着问:“悦姐姐,你……你怎么了?”
傅悦微微笑着道:“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幼时的事情!”
“幼时的事情?什么事?”
傅悦神色微动,静了好一会儿,然后忽然瞥向裴笙,动了动唇要说话,裴笙以为她会回答,她却转开了话题没好气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裴家都被推上风口浪尖了,你自己也麻烦不小,你倒好,还有心思问我这些?”
裴笙噘了噘嘴,小脸顿时皱成一团,甚是烦躁的道:“可是我现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啊!”
她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奇葩事儿,也是长见识了,可让她想法子解决,还不如让她扛她爹的枪去把那康王妃刺成筛子呢!
傅悦扶了扶额:“算了,这事儿也还用不上你操心,你好好养你的伤就好了!”
至于怎么化解这次的麻烦,有他们呢。
裴夫人很快派人送来了膳食,这母女俩也因为闹出的这么一出事儿还没顾得上用午膳,便要和傅悦一起用,可刚吃到一半,又被打断了。
太子来了!
太子领着几个查案的官员上门来了!
不用想就知道,是因为今日康王妃过来闹一出传出的流言揣测来的,太子正为了这个案子急得火上房,却一点头绪都没有,或许知道了那天他们正好在马场,可去过别院的痕迹都被楚胤他们抹去了,所以查不到任何线索,心里有惑是肯定的,却不好直接上门,如今闹了这一出,倒是名正言顺的来过问了。
傅悦有些无语望天,还能不能好好吃个饭了!
裴夫人倒是面色未变,只缓缓搁下筷子,看向来报的人问:“现在是世子在应付太子?”
“回禀夫人,是的!”
裴夫人蹙了蹙眉,有些凝重的道:“连太子都带人来了,这下怕是更麻烦了!”
康王妃来闹一出就传出那么大的风波,太子后脚就带人来了,没有的事,在外人看来也都变成有了,若是只是裴家被人议论倒也没什么,可就怕再扯出康王妃怀疑裴家的理由,对裴笙名声有损。
傅悦宽慰道:“夫人不必着急,不过是上门照例询问罢了,闹出这些流言,这是免不了的,不过夫人宽心,了解完了事件经过,太子应该很快就会走的!”
裴夫人点了点头,却还是忧心仲仲。
三个人都吃不下了,就让人把东西都撤走了。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后,才有人来报,太子领着人走了。
傅悦这才和裴夫人母女俩一道过去询问了刚才的情况。
太子来确实是因为康王妃上午来闹了一次引起的各种猜测来的,照例询问了那日他们去马场的事情,特别是那日裴笙不见后,他们在马场周围曾大肆找人的动静闹得挺大,附近的不少人都被惊动了,是瞒不住的,太子着重问了此事,因为随行的还有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所以太子怎么问,裴开就怎么回答,除了去过别院的事情,其他的倒是都实话实说,楚胤既然是私下过来的,自然没有出面,在大厅后边一边喝茶一边听着,他们过来的时候,俩人正面对面坐着说话,她们一过来,他们便将事情和猜测大致说了一下。
听完,傅悦颇为惊讶:“所以,太子在来这里之前是去过了康王府的?”
楚胤颔首:“听他的意思,肯定是去了,不过看样子应该什么都没问到!”
所以,才会转道来裴家。
只是,也同样无功而返罢了。
傅悦闻言,垂眸思索片刻,才缓缓笑开:“这么看来,康王是个有脑子的,阿笙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裴笙闻言不解,当即出声询问:“悦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夫人淡笑着对裴笙解释道:“王妃的意思是,太子去康王府询问此事,既然什么都问不到,说明康王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所以康王妃曾来提亲的事情不会传出去了,自然无论如何也伤不到你的闺誉了!”
裴笙闻言,皱着眉想了想,才了然点头:“哦哦,原来如此啊,那他们还挺识趣!”
裴开舒了口气道:“只要笙儿不被此事牵连,裴家如何被人臆测都不过是小事,何况,此事不是我们做的,也查不到我们头上,只要不予理会,谣言不日便不攻自破,如此看来,此事的麻烦算是消除了!”
原本就是担心裴笙才过来的,如今事情这么容易就完了,楚胤和傅悦也就告辞了。
离开裴家后,楚胤带着傅悦用轻功回去,可傅悦不想回去,正好两顿午膳都没吃尽兴,刚飞了一半,就折道去了品香楼。
四月的浮絮湖,正是柳絮飘飞的季节,湖边的柳树都挂满了白色的柳絮,夹杂着绿色的柳枝随风晃荡,整个湖面上都飘着一层白茫茫的绒絮,犹如仙境。
每年的四月,浮絮湖最美的时候,此番美景自然是天下闻名的,所以每年这个时候,浮絮湖边每天都聚满了来观景的人,有闻名从外地来的,也有暨城内的,不少文人骚客还为此兴致大发挥毫泼墨的写诗作画……
十几年没有看过这般景象,傅悦看到的时候,都忍不住惊叹。
不过,惊叹了一下,点的菜肴点心都送来了,她就把心思都放在了吃上。
楚胤了解她,所以点的都是她最爱吃的,当然,也避开了她身体不允许多吃的那些。
傅悦自顾的吃了几口,见楚胤坐在那里若有所思,都不曾动筷的,不由停下问他:“阿胤,你在想什么?怎么不吃啊?”
她吃了两顿都没得吃饱,他就更加没吃多少了,却一口不动。
楚胤实话道:“我在想,赵昺这次太识相了,有些反常!”
傅悦挑了挑眉,然后放下筷子,意味不明的笑道:“痛失嫡长子,身为一个父亲,他如此迅速的表态,简直拎得太清了,若是以前倒是合理,可如今云家权势正盛,安国公云弼执掌北境军政大权,赵拓是他的外甥,如今他人都还在暨城,康王却这个时候冒着与云家反目的风险压下此事,确实反常!”
楚胤闻言看着傅悦笑了笑,显然傅悦说的就是他心里想的。
然后,沉吟片刻,他道:“所以,只有一个解释,这是陛下的意思!”
也只有皇帝的意思,才会让康王忍下丧子之痛不与裴家作对闹大此事,也只有皇帝,能让云弼无话可说。
可是,皇帝接连在拉拢裴家的事情上碰壁,早就恨不得将裴家除掉,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这次是个好机会,哪怕没有证据证明是裴家赵拓,可只要他不出面,甚至帮助康王妃将事情闹大,不仅可以毁了裴笙,还可以让裴家背负更重的骂名,或是想办法将赵拓的死坐实在裴家头上,就算无法将裴家拔除,起码也削弱裴家几分,可他却按下不发,还出面压下此事,可是反常得很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傅悦哼笑道:“皇帝怕是还有后招,且等着看吧,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先前打算以赐婚的方式强行拉拢,却没能得逞,还葬送了一个赵拓,不管他想做什么,应该不会故伎重施,反正裴笙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被惦记了。
至于其他的,也翻不出大浪来了吧。
楚胤点了点头,这才拿起筷子,对傅悦道:“快吃吧,吃完了我们去湖边走走!”
说完,便打算开始吃了起来。
可傅悦却想起了一件事,当即问:“对了,谢蕴的事情你知道了么?”
“北境?”
傅悦颔首道:“对,你说为何皇帝会如此坚持派谢蕴去北境?按理来说,谢蕴去不去其实关系不大,派其他人去也一样能办好,若是谢蕴去,反倒还会为谢家增添威望,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楚胤静默片刻,才沉声道:“去年开始,谢世伯的饮食中,被人下了一种慢性毒药!”
傅悦闻言大惊:“什么?是什么毒?谢伯伯吃进去了?可有伤到身子?”
“吃了,不过没吃多少就发现了,幸好毒性尚浅,尚未伤到身体,我带舅舅去看过了,给他解了毒,开药调养,已无大碍!”
傅悦闻言松了口气,然后蹙眉看着他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同我说?”
他道:“是去年七月发生的事,当时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如何同你说?后来你恢复记忆时,此事过去了半年了,谢世伯已无大碍,告诉你作甚?”
傅悦了然点了点头,确实没有必要告诉他了。
她这才问道:“那可知道是谁下的毒?”
“查到了,是谢永恒。”
“谢伯伯的那个亲弟弟?”
楚胤颔首:“对,是他,但他没这个胆子,是受人指使的!”
“他好像是荣王的人,难道是荣王?”
“实际上,他是皇帝的人!”
傅悦只惊诧一下,显然不是很意外。
所以,是皇帝要悄无声息的杀了谢国公?
去年这个时候,正是皇帝扶持太子的时候,谢家也一改多年的低调,力支持太子,而皇帝去在那个时候开始就打算除掉谢国公……
楚胤道:“此事谢世伯发现后按下不提将计就计,他们并不知道,以为谢世伯还一直在服毒,谢世伯近来也总露出体弱之兆,若按照那个毒的毒性来看,最多今年年底,谢世伯就会病入膏肓,届时,如若谢蕴还在,自该由谢蕴袭爵,加上如今十公主有孕,怎么都轮不到别人,而就在去年和今年年初,谢蕴北境,遇到过好几次意外,所以,谢蕴此次离京北上必定凶险。”
一旦谢蕴出事,再想办法除掉十公主腹中的孩子,这谢家的国公之位,便是由谢国公的同母胞弟谢永恒继承了。
谢永恒是皇帝的人,一旦谢永恒袭爵,那么谢氏就是效忠皇帝了!
傅悦了然,面色凝重的道:“只要谢蕴去了北境,皇帝必定不惜代价除掉谢蕴,这样,就算十公主腹中的孩子安然无恙,也不知男女,皇帝也能想办法把爵位谢永恒,既然这样,就更不能让谢蕴去北境啊!”
楚胤道:“可是若是不去,就打草惊蛇了,何况,皇帝明令下诏,不好抗旨!”
傅悦不说话了,这确实是个问题。
“再者,谢蕴并非寻常之人,在外多年,足以自保,先前不是没有遇到过这些事情,都没伤到他,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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